第23章 钢琴
……
“唐雅，想办法调动他们的情绪。”郝凡无奈地说道，“不然就只能逐个筛选了。”
唐雅踏上通往二楼的扶手电梯，压低声音问道：“那该怎么做？”
“你们不是专业的吗？怎么还来问我？”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厅里的方法没法用。”唐雅突发奇想，“要不你直接出来制造恐慌怎么样？”
“你想让我死就直说！”郝凡没好气地反驳，“这里的诡异数量不明，而且到处都是人质，我要是暴露了，可撑不到你们来支援。”
“那先试探一下他们吧。”唐雅踏上二楼，目光扫视着这里的店铺，“只要确认有诡异就行！”
她随意走进一家门店，精神空间里的郝凡感到有些无语，这还需要试探吗？这里肯定藏着不少诡异，赶紧叫人来吧！
温暖的灯光洒在不大的店面里，一张张椅子围绕着占据大半面积的两排长桌，长桌尽头是出餐口，中间是传送带。
随着唐雅进门，响起了叮咚的提示音，出餐口才出现了一个人影。她看着另一头只露出上半身的店员，已经习以为常。如果进来的是诡异，工作人员可以从后门逃走。
她盯着身穿白色厨衣的小伙，在门口这端坐下，说道：“听说你们这里的点心味道不错，给我来一份。”
店员看到唐雅清冷美丽的脸庞和直勾勾的眼神，不禁愣了一下，好像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句：“你说啥咧？”
唐雅面不改色，丰腴的身体正襟危坐，说道：“介绍一下你们家的招牌点心。”
“抱歉啊大姐，我们家卖的是拉面！”小伙说话也不客气，心里还有些无语，自家那么大的招牌她还能走错店，这年头谁还惯着谁啊。
郝凡听着唐雅心里的碎碎念，要是自己放任她的情绪，估计她会回一句：你叫谁大姐呢！
“走吧，这是人类。”郝凡看着店员身上冒出淡淡的青烟，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轻轻地吸了一口，“去下一家看看。”
唐雅心里想着不跟小孩子计较，面无表情地走出了餐厅。
“神经病吧。”店员小伙嘟囔着转过身，发现自己的父亲眼神异样地掠过自己头顶，仿佛在目送客人离去。他不由得安慰道：“爸，放心吧，生意会好起来的。”
老厨师的目光落在小伙脸上，嘴角微微上扬：“没事，你母亲失踪后，你才是我最宝贵的财富。”
小伙觉得有些肉麻，不禁抖了抖身子，然后抬手给了父亲一个拥抱，这才继续干活。
……
“我觉得应该换个方式。”唐雅在二楼商场闲逛着，见附近没人，便轻声低语道，“逐个排查效率太低了。”
“哦？那你说说你的想法。”郝凡怀疑她是因为被喊了大姐而心生不满，“只要能制造出情绪就行。”
“去广播站。”唐雅停下脚步，“讲述昨天的案例，或者编个故事也行，这是最快的方法。”
“……”
郝凡无语了，这确实是个快速的方法，但这样一来，他们可能就得更快地跑路了。看来唐雅是真的不相信这里有太多诡异啊！
想到就做，唐雅立刻就要付诸行动。
“等等！”郝凡终究还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你会弹钢琴吗？”
原来前方有一架钢琴，他希望唐雅能弹奏一首伤感的曲子，触动一部分人的情绪，然后通过观察情绪的流动来找出诡异。这样一来，就是对策厅的事情了。
“我，会一点点……”唐雅虽然面无表情，但郝凡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心虚。
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郝凡硬着头皮说道：“试试看吧，说不定会有效果。”
唐雅没有迟疑，她优雅地走到钢琴前坐下。她将细长的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开始弹奏起来。
扭曲的音符如潮水般涌出，在商场内回荡。琴声中透露出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令人头痛的故事。
这确实只是会一点点啊！
郝凡听得轻轻皱眉，牙齿都有些泛酸，他强忍着没有打断唐雅。
一些顾客不禁探头张望，在这怪异的音乐中，他们的脸上浮现出各种情绪，有的老眉深皱，有的陷入沉思，有的则是龇牙咧嘴。
郝凡感受着周围人们的情绪，试图寻找异常。但他无奈地发现，这里没有半点青烟，“我这里有一首，你试试看。”
他从脑海中翻出《致爱丽丝》，传给了唐雅。
接着，琴声一顿，下一秒，高八度的音符响彻整个商场。
郝凡咬紧牙关，希望能听到熟悉的旋律，但这里的音符似乎与他前世所熟悉的不同，轻柔的变成了高亢，流畅的变得杂乱无章，十分刺耳。
还没等他抱怨出声，一声怒吼就传了进来。
“烦死啦！你弹的什么东西！”
琴声陡然停止，唐雅平静地转头看去，只见有游客和店员远远地围了过来，还有一个壮汉怒气冲冲地朝她走来，脸上满是愤怒。
唐雅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你这弹琴的技术也太差劲了！简直是在折磨人的耳朵！”壮汉大声咆哮道。
唐雅并没有生气，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壮汉。此时，郝凡意识到，这可能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情绪波动。
唐雅站起身来，对壮汉说道：“对不起，我并不是专业的钢琴演奏者。如果你有更好的音乐推荐，或许我可以尝试一下。”
壮汉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会迎来一场争吵，但唐雅的回应却出乎他的意料。他挠了挠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算了，你还是别弹了。不过，那边有个电玩城，你可以去那里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乐趣。”壮汉指了指商场的一角。
唐雅点点头，向壮汉表示感谢。
“这里确实是诡异的巢穴，快走。”郝凡终于发现了异常。
周围远远看热闹的人，脸色逐渐收敛，默不作声地远离。头顶的青烟倾斜着飘荡到各个角落，毫无疑问，这是诡异在吸食情绪。
唐雅转身朝电玩城走去，虽然她无法观测情绪，但她能感觉到有许多暗中窥视的目光。
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双手插兜，靠在商场的承重柱上；有店员趴在门面玻璃上，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只是刹那间，周围的氛围就发生了变化，压力陡然袭上唐雅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