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杀了我，就像上次一样
北京，超凡管理局总部基地。
“易老，这易枫……是您的子侄？”
超凡管理局青龙队队长诸葛齐试探着问道，刚刚完成任务回来的他翻看了玄武队的任务记录，不由得有些疑惑，他不像姜离那般什么都憋在心里，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被称为易老的老者坐在沙盘前，那是华夏九州的沙盘，秦皇陵，昆仑，神农架以及蜀州一处地点都有标记，他把玩着棋子，似乎是在思考要在哪里落子。
以山河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有些嚣张，却又确实有那资格。
看他肩膀上的军衔分明就是上将，而他手下的兵又是一群无法以科学讨论的存在。
听到诸葛齐的话，老者笑了笑说道：“要这么理解也可，是觉得我太过宠幸于他了？”
“没有，我倒是觉得您对他太过苛刻，这种超s级任务你就让他带着姜离和新人去执行，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诸葛齐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
“苛刻……”
老者呢喃了声，然后才继续开口说道：“曾经落下的棋子已油尽灯枯，新的棋子本该如此，如果他不能完成，只能证明他不是他。”
诸葛齐有些没听懂老者话中的含义，微微皱眉：“按目前的报告而言，为他打造的兵器还没有交付，修为或许很高，但在这灵气匮乏的环境下还能有几分实力确实难说，您调秦俑驻扎昆仑，这胜算本就只有五五。”
老者终于抬头看了诸葛齐一眼，微笑着的样子就像在看自己悉心栽培的盆栽。
“不错，倒是有了些长进，但我让秦俑驻扎昆仑，防的可不是神宫里的那位。”
诸葛齐闻言瞳孔微缩，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您防的是……易枫？就他目前的表现而言，他不应该是敌人。”
老者却微微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这看起来便是离谱的猜测。
诸葛齐还想追问，却被老者抬手打断。
“如果他还是他，那他便是卦象所显天命之人，如果他不是他了，那在他成长起来之前必须摧毁他，现在……就看他的选择了。”
选择，人生总是不乏这样的时刻。
易枫现在确实面临着选择。
他刚刚走进内部，看到绝望母树的化身下定决心，一道虚影便飘了出来，渐渐凝实。
“易枫，好久不见。”
轻柔却带着英气，竟然是云霓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这还称不上选择，他只觉得一股无边怒火从心头升起，几乎要冲破冷静的桎梏。
还是姜子牙大喝一声“静心”才让他寻回理智。
“这是你熟悉的人？”
姜子牙问了一声，他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但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状况，仅仅只是虚影，就给了他莫大的压力，那个女人身上传来的气息已经给了他无可战胜的感觉。
易枫点了点头。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语调，熟悉的脸，这些都让他即使不愿意相信也没办法否认眼前的虚影就是那个云霓。
与叶云溪给他的感觉不同，那种让内心沸腾的感觉宛如毒药一般致命，却让他想上前将其拥入怀中，再也不管任何事。
“确实……好久不见。”
易枫抬头直视云霓，目光没有半点躲闪。
云霓笑了笑：“不用那么紧张，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是云霓，不过并没有什么影响，你想做的事与我想做的事本就水火不容，所以你我本就只有一人能活下来，现在……你要不要试试杀了我，就像上次一样。”
就像上次一样……
这句话说得易枫心跳都停顿了半分，他很想怒吼着去辩解，去解释，但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才不至于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我当然会……杀了你，就像上次一样，我所认识的云霓不会行灭门之事，也不会毫不犹豫将兵刃捅向我的心脏，所以……你不是她。”
听到易枫这话，云霓却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就像是曾经恶作剧成功时的可爱模样，她伸手虚握，忘川桥便已握在她的手中。
当然不是易枫那把剑胚，而是全盛时期的忘川桥，可连九幽的忘川桥！
可这……也仅仅只是云霓的副武器而已。
“怎么不用银龙枪，用这个就想对付我，现在的你可不行。”
易枫也拿出了忘川桥，持剑而立，不知为何，他很想用武神诀和云霓好好打一场，就像曾经不知道比试过多少次一样。
云霓却将忘川桥搁在颈旁，笑容温和却多了几分疯狂味道。
“自刎这个还是顺手一些，我再给你学一句戏文，妾随大王，生死无悔……”
凄美的音调，毫不犹豫划破喉咙的利刃，让易枫拿着剑却不知道该挥向哪里。
云霓最后那个眼神，与他曾看过的那个眼神一模一样，揪心的感觉让他呼吸都开始不畅，明明没有受伤疼痛感却刻骨铭心。
原来修仙者也会这般……
易枫条件反射般想要上前，却被姜子牙一把拉住，他甚至差点直接将刚刚得来的天劫之力打向后者。
还好手掌在最后一刻停住，他抓着姜子牙的衣袍，手背上甚至有青筋爆起。
而云霓则是直接栽倒在地，血泊成为她的床榻，没了生息。
好一会儿过后……
“抱歉……”
易枫总算是松开了姜子牙。
“无妨，如此手段着实让人防不胜防，我们始终是人，而不是那些自诩为神的怪物。”
姜子牙也大概看了个明白，但除了叹息之外也没有任何办法，你死我活的战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无所不用其极才是常理。
易枫轻轻点头，转身走向云霓的尸体，可还未走到对方就化作虚影消失。
果然是幻象，但真实得令人心悸。
绝望母树的化身依旧沉睡着，微微翘起的嘴角仿佛在嘲笑易枫的不自量力，只需略微出手，便可牵动心弦。
易枫抬手，天劫之力已经变成他的武器，虽然不过是化神境的天劫，但这棵绝望母树也不是曾经那遮天蔽日的形象。
辅以姜子牙的残魂，成功封印的概率接近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