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凯旋的颂歌！
“那……你可以带我去根源处吗？”
“不可。”
李斯的拒绝没有犹豫，但他在易枫变脸前解释道：“毒潮将至，想来即使是先生也无法抵挡那汹涌波涛，不如移步详谈？”
易枫看着李斯，他比蒙毅难对付许多，表情完全读不出任何有用的讯息，真假难辨。
不过……
易枫并没有拒绝，他点了点头比了个“请”的手势。
李斯微笑拱手，迈开步子向着一处酒楼走去，当年这里或许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但现在已没了人烟。
他居然还从柜台中取出一坛酒，拿上青铜酒樽给易枫倒上。
“此酒名为‘凯旋’，没想到来了这里之后却打了近两千年的败仗，除了祭奠，大家都觉得没资格喝这个酒，如今贵客登门，或有凯旋可能，此酒便预祝我们成功，不成功此方世界也将烟消云散，不喝岂不是浪费了匠人努力。”
坐在另一边的蒙毅举起酒樽，李斯话都没说完，他就将其一饮而尽，甚至还示意李斯再来一杯，似乎是刚刚被易枫压制憋屈得紧。
易枫看着自己的脸倒映在酒液上，没有绝望气息，没有尸气，没有任何……仅仅只是一杯横跨两千年的人间美酒。
他没有举起杯子，李斯也不介意，袖袍遮挡一饮而尽，然后朝着易枫亮出杯底：“先生不喜也是无妨，但鄙人的疑问还请先生解答，先生刚才所言，可解这腐国之毒，有何凭据？”
易枫将空气中的绝望气息凝聚，然后掌心冒出火焰让其燃烧得热烈。
“这种凭据可足够？”
李斯脸色未变，同样抬起手，让绝望气息凝聚于掌心之上，掌心处冒出青绿色火焰将其焚烧。
“先生此法和鄙人并无不同，自然是不够的。”
易枫皱了皱眉头，这李斯居然还有消灭绝望气息的手段，但却惧怕前往那所谓的根源处，甚至有些无法想象那里究竟会是怎样的景象。
难不成和在修仙界陨落那天看到的景象一样，遮天蔽日的曼陀罗随风摇曳，数不清的漆黑凶兽于土地中爬起，让本胜券在握的联军感受到了真正的绝望。
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人类的枪械，武器自己也看过，并不具备消灭绝望气息的可能，难不成是绝望之种觉得核弹对它也有威胁？所以才一直潜藏在这里。
“你既然拥有这种手段，为何不将其根绝，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腐国之毒太过庞大？”
面对易枫的问题，李斯摇了摇头，指着蒙毅说道。
“并不是，如你有消除他身上毒素的办法，且不伤其身，我们才能让你去到那根源处，否则……还请离去。”
易枫有些不太能理解，而且也办不到李斯所说。
只有焚烧才有可能磨灭绝望之种的寝室，按照蒙毅的心境强度来看，根本没有撑过去的可能，更别说不伤害他。
“我没有办法，但我一定要去，你们可以尝试阻拦我。”
李斯闻言变得有些失望：“看来你并不是那个人……鄙人或许无法拦住先生，但也可以确信，先生找不到那里，请回吧。”
易枫虚着眼看着他，起身离去，李斯和蒙恬居然坐在那里没有起身。
他朝着秦王宫径直走去，没有任何阻拦，似乎是李斯笃定他肯定不可能找到。
如果能使用天衍术，倒是可以准确给出一些震惊。
但没有如果，现在的他确实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只能根据绝望气息的浓密前行。
另一边。
易漱走上台阶，出现在金碧辉煌的房间之中，本以为会出现其他的人，结果安安静静等在那里的人……是赵高。
赵高挥手打着招呼，看起来居然还有几分亲昵：“初次见面，我是赵高，我有些好奇你的主人究竟是怎样的人，所以想和你谈谈，想来你也不是那么赶时间，而且……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需要尸气，但我这里可以提供给你一份，只需要谈话就好。”
易漱抱着双臂看着他：“和你谈谈？换成抢不是更快？”
赵高微笑道：“除了我的主人，没人可以在我这里抢到任何东西，即使是你也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
易漱话音未落，就猛地冲了过去，攥起的拳头砸下，风压将赵高的衣袍都吹得扬起。
轰！
拳头并没能砸到赵高身上，反而是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
而从凹陷处能看到的是……密集的尸体，他们穿着大秦的战袍，不知已经死去多少年月，但身上却一点尸气也无，似乎已经被赵高抽干。
赵高的身影在不远处显露出来：“除了我的主人以外，我便是这座城的主宰，小蛇，或许聊聊这个选择也更符合你主人的意愿，毕竟我的目的和他的目的并不冲突。”
易漱拔出拳头，将拳上残渣甩了甩，然后才开口道：“你也有主人？”
赵高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充满狂热：“我的主人是世间最伟大的存在。”
易漱有些不服：“我主人才是。”
赵高没有像小孩子一样争个输赢，却更像是哄小孩一般循循善诱：“我也承认你的主人确实非凡，所以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易漱确实和小孩子没有太多区别，她听到有人夸易枫，敌意顿时削减。
她拥有理性的时间在她的生命长度中来看并不长，但却是也有几年，不过那时的她是让众人恐惧甚至试图讨伐的存在。
要不是她并没有对人类产生敌意，也没有伤害过人类，或许早就变成原材料一类的东西。
易枫的出现给了她另外一种可能，那是她可望不可求的选择。
“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高见易漱的态度缓和，笑着说道：“你的主人是否来自于天外？”
另一边。
易枫走过长长的台阶，终于走到秦王宫的大殿之前，没有任何阻拦，让他的警惕都变得有些多余。
来到这里，绝望气息变得更加浓厚，甚至变得凝实，就算是普通人都能感觉呼吸不畅的强度。
当然，如果是被绝望气息选中的对象，来到这里或许会感觉到升仙一般的愉悦感。
易枫站在殿门前，看着殿中躺在地板上的冷月凝和李夭夭，眼睛微虚。
“你……什么意思？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