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交易
凝光望着前面胜券在握的男人，目光微微下垂，随后淡然开口道：“可以，顾寒先生的理由很合理，所以这件事情我可以代表璃月官方同意。”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顾寒这要求刚好捅到了凝光的七寸，也是璃月的七寸。
她终究是璃月的七星，所做所思也自然需要为璃月人民着想，像这种明目张胆的威胁，她也只能退让。
毕竟对方可以不把人当人，但他们终究不能。
且不说现如今岩神已逝去，璃月现如今也属于外强中干。
就算是岩神在世，像这种政治交锋他也是管不成的。
就像核武一样，大家都有，但都不会用。
除非对方做出极为过分的事情，比如说某朝篡位，否则神明也没有办法下场。
过分的溺爱，不仅会害死神明，也会害死他的子民。
所以像这种局部交锋，只能让他们七星代为执政。
若她今日赌气不同意，那么今后所做所有之事都能算在他们七星头上。
而隐居山野的仙人，也会拿这件事情来说教，到后面甚至会强迫七星让出手中职权。
到最后恐怕璃月也只会从神的时代转变为仙的时代。
那时候，璃月终究没有办法成长起来。
因此这东西就是阳谋，避无可避。
顾寒此刻的笑容更盛了，手往前一伸：“既然如此，那就请凝光大人签字吧。”
“若是觉得没有信誉，我们二人还可以向神明启誓，这样也不害怕我们愚人众方面会毁约。”
凝光目光微凝，摇了摇头：“我想应当不用如此，相对而言，我觉得愚人众执行官的信誉应该能称得上合适的保证券。”
顾离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一副你随意的样子：“若是如此，也未尝不可。”
“只不过我觉得我的信誉还是可以的，虽然只是木偶大人的手下，但好歹也可以代她行事，我认为身份应该不低了。”
“再说了，我本人也很惜命的，自然不可能让旁人违反誓约，也不可能让自己违反誓约。”
凝光也还以微笑：“好了，顾寒先生，聊这个多少没意义，你们可以谈谈3万这个价格吗？”
这件事情谁又能说的准了？一个小人物的命运，向来不能决定大局，凝光行商这么多年，什么骗局没有见过。
兄弟都能反目，更何况手下呢？
再说了，一个手下能值多少钱？
若是在神明见证之下签订契约，既可以说是保证，也可以说是限制。
一旦对方违反契约内容，那么对于凝光本人，足以悔恨终身。
他终究不是执行官，故此在信誉方面还是不如执行官。
顾寒不由的笑了笑，果然还是凝光，既然能身居高位，自是谨小慎微，不可大意马虎，所以与她签订契约，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等价。
很显然，他现如今的身份做不到。
不过，并不在意，现在还是谈生意的好，想太多，太费脑。
“那就看凝光大人的诚意喽！”
凝光笑容在此浮现脸上，同时眼神之中也闪烁着精湛，这一刻的她，才是真正智珠在手，算漏无疑的天权星。
“至冬国愚人众顾寒，身份未知，权限未知，实力未知，自身真实姓名也未知。”
“其信息最早公布于四个月前的蒙德风龙袭击事件。”
“最开始的身份，是一位璃月国籍，但居住在至冬国的璃月人。”
“后，学医归来，听闻蒙德巨龙袭击事件，前往蒙德医治被风魔龙击伤的人。”
“因医术高超，备受人民爱戴，后更被骑士团代理团长琴当众受理花冠，赠于圣德骑士一称。”
“同时更在之后的，风魔龙袭击事件之中，展现出卓越功绩，被骑士团代理团长琴授予最高功勋，并保证，整个蒙德与之同在。”
“不知我说的可否有错？”
顾寒拍了拍手，鼓着掌：“不错，果真是天权星凝光，情报网甚至连我都瞠目结舌，让人感叹，不愧是璃月，果真是地大物博，人才辈出。”
凝光微微颔首，算是接了这个礼：“过誉了，一切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
“不过我本人还是有几个疑惑，想要当面问一问在下，希望请君不吝赐教。”
顾寒伸手示意“请”。
凝光也没有含蓄，直接娓娓道来：“第一惑，据我所知的情报，顾寒先生最开始坐船秘密前往璃月，非常谨慎，甚至所上的船都能被称的上极为机密的。”
“所知道的人非常少，故此我也很好奇，若顾寒先生真的是沉玉谷的人，为何不第一时间先去往沉玉谷，而是动身去往蒙德？”
“甚至还是与商队一起到达的蒙德，是怕旁人知晓自己的身份？”
“可根据至冬的情报，您的信息在此之前可是一片空白啊。”
“如此谨慎，究竟意欲何为？”
顾寒笑了笑，一只手明晃晃的搭在桌子上，随后撑着自己的脑袋，抬眸认真的望着凝光。
“谨慎？凝光小姐说笑了，如果真的谨慎的话，也不会被你查到这么多消息，甚至多的让我都觉得我们愚人众自身出了极大的问题，真是什么情报都泄露了出去呀！”
“也不能这么说，要怪也怪顾寒先生自己觉得过于高枕无忧了，连一点隐藏踪迹的想法都没有，直接明晃晃的录了真容。”
“再加上这身行头，随便找几个鱼贩，认真问一问，什么都清楚了？”
顾寒一下子愣住了，玩了半天，自己坑自己，真靠北。
不过，问题不大，毕竟自己是手里握着技术，就算对方把自己裤衩扒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
毕竟就他这实力了，什么把柄对于他而言，那都等于笑话。
除非对方知道自己是多托雷的切片，否则，真不怕。
但如果对方知道自己是多托雷的切片，也不可能这么堂而皇之的敢直接见自己。
除非她真敢跟自己赌命。
不然不管怎么算都是她亏。
所以这又是个伪命题。
因此不慌：“我觉得这个问题不是什么很值得回答的问题。”
“我所做的任务过于机密了，因此保证任务的成功才是首位，像这种容易暴露自己的做法，我觉得只要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间谍，就可以回答你。”
凝光笑容未变，直接从自己旁边许多份文件之中拿出了一份，将他递给了顾寒。
“如果上述内容还好解释的话，那就请顾寒先生看看这个，我很好奇这个东西顾寒先生如何解释？”
顾寒拿起一看，认真的扫了几眼，突然想翻白眼。
上面正是整个璃月沉玉谷三百年来所有的大大小小小的往事，以及无数人生活小事，巨细无遗。
甚至还把十三个和自己同名的人特意圈了出来，不过很明显没有一个人和自己胡扯来的消息对得上。
唯一一个上山采药救母的，还因为山体滑坡摔死了。
死的时候还是37岁，跟自己死扯都扯不上。
只能说……
“啪！啪！啪！”
顾寒鼓着掌，微微点了点头，望着面前高深莫测的凝光：“厉害，厉害。”
“不愧是璃月七星，连300年的档案都能调出来，果真对璃月掌控的滴水不漏。”
“我也只能甘拜下风。”
没想到胡编乱造往前推了100年，对方还能把史书找出来，给他两巴掌，顾寒只能说过于牛逼。
就你这种古代社会，你这么详细还让我怎么活？
“不知，顾寒先生可曾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但……”
“我的身份很保密，因此自然不能说得真，否则祸患无穷，我可以明显的担保，我的本心还是偏向璃月的。”
“至少进入璃月这么久，我可一件坏事都没做，不仅如此，我还帮璃月部分人民解决了工作问题，怎么说也算个好人吧。”
凝光中肯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称得上是。”
“但你也终究是至冬人，这点是无法改变的，故此也希望阁下能理解我的不信任。”
“没问题，理解。”
凝光又拿出了另一份文件：“即使如此，那就希望顾寒先生能解释这个事情。”
“为何同属于执行官手下，而顾寒先生则会攻击蒙德女士手下的愚人众？”
顾寒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神之中透露着凶光，微微一笑，露出一副不寒而栗的样子：“还希望凝光大人好好解释这个东西，不然我可会发疯的。”
这东西真的可以让顾寒破防的，他妈的，群众有坏人啊，我靠。
要照这么玩儿的话，那真的有的玩儿了。
对方可以毫不顾忌的将这张牌打出来，那么很有可能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么也就代表榜一职业选手也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以他现有的实力，碰到对面儿那完全是在找死。
神明之下和神明之上两个概念。
一旦达到神明的层次，所要接触的便是神之目光，也就是对提瓦特基础逻辑的解释。
说的更通透点就是柄权的运用，只有达到极致之人，才能达到神明之境。
而神明之下，能和神明过两招，那都可以够人吹嘘一辈子了。
一旦让巅峰时期的多托雷知道自己这个变数，那么他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都属于对方的仁慈。
凝光稍微有些一愣，不过转念一想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解释道：“并非是，顾寒先生所想，愚人众之中可没有位置这么高的卧底，只不过是当时顾离先生心慈手软所放的几名盗宝团成员罢了。”
“根据他们的消息，所以才推断出这种信息的。”
顾寒又重新做了回去，恢复到刚刚的波澜不惊。
真是的，有话说完行吗？
吓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个更简单了，任务总有冲突，想法总有不同，再说了，我又没打死，我向你解释干嘛？又不是执行官大人，这纯属于过界了。”
凝光点了点头，仿佛懂了，于是接着说道：“那好，就请问顾寒先生，可以回答我的第三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