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直在逃命
居紫的衣角轻轻摆动,浑身却似铜墙铁壁。居气的头顶隐隐有雾气飘起。二人不动如山,聚真气于四肢百骸,跃跃欲动。这些年合二人之力,练就的浑元天罡气,可开山裂石,飞叶杀人。聚气成指,任你金钢铁壁,也要穿上九九八十一个窟窿。如今一旦催动,非同小可!
五个黑衣人成伞状慢慢缩小包围圈,却都好像背负万斤巨石,每挪动半步都痛苦不堪。
但是包围圈还是在缩小!
一米
半米
……
五人的衣服都快飞起来了,哗啦哗啦猛烈撕扯着身体。这些衣服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在强大的气场里,祖幻影已无法随意飘来飘去,宗幻形也不能化成烟雾,忽左忽右了。因为那样化成烟雾,不是在左,也不是在右,而是被吹去远方!
五人必须出奇制胜,他们当然知道!
五形八卦拳,拳山拳海,四面八方扑面而来,暗器,飞针,无影无形。随后飞到!
在二位道长零点零五米处,纷纷停下,落下。
再来!
飞针,飞镖,飞叶,飞刀……
代幻鱼身上的腥臭大起,他的手可以从任何方位出发,直戳道长。此人天生残疾,双手无指,形似鱼身。但这是可怕的鱼身,钢筋铁骨,触者非死即伤。
在道长身前零点零零零五米处停下,落下。
道长终于被逼起身,倒不是内力不够,而是这臭气,哎,谁受得了!
起身
不是
是飞身
一飞身就飞檐走壁,悬崖绝壁处各抽出一把宝剑。同时也避开了身后的暗器,飞拳,飞鱼……。
战团又起,战团在缩小
武当玄阳剑法非同小可,出手间祖幻影右手被横削,血水飞射而出,她浑似未觉,右手银针尽数弹出。
宗幻形头发,还有一点点头皮,也被削去,这些丝毫不影响她飞出的两掌十八腿!
石幻钟被刺吓一只眼,也不影响他出拳如风
……
都是久经阵战
都是拼死一战
道长已负伤,剑未停
包围圈还在缩小
就要见分晓!
玄阳剑法合二人一招——飞天射日。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
不得不拼命!
石幻钟倒地,脖子上鲜血汩汩而出,犹如喷泉。
巴幻真扑倒在地,胸口一剑。满地血污!
代幻鱼靠在山边,已失明多时,双眼还在地上转动!
祖幻影捂着断手,瘫软在地。
宗幻形全神戒备,呆立当场,她的肩,手臂,小腿三处受伤,只是受伤,小命还在!
两位道长各中暗器倒地,背后还留有代幻鱼的“鱼”,石幻钟的拳。已然圆寂!
山顶再一次归于平静,风还在吹,仿佛人世间的事,都是小事,刮风才要紧!
封萧逸,丁不风大气也不敢喘,躲在石屋内动也不敢动。
封萧逸起身想出去,想趁这个大好机会杀了残留的三人。丁不风眼疾手快,赶忙拉住,示意山下已有人来!
果然,第一个出现的赫然就是兔狡窟,随后勾得志,紧接着黑压压一大帮人上来!
封萧逸大脑电转,眼看这些人就要来搜查,这可怎么办?
师伯拖他俩进来的时候,曾一掌击碎山壁一块凸起的地方,想必定有用意。
悄悄地摸索被击碎的地方,里面并不坚实,手扒拉扒拉,竟有细沙流下。再一摸里面,有一个铁环。
事不宜迟,赶紧示意丁不风,一拉之后一起跳,丁不风明白。
人声已在石门外,马上就要进来了。
哗啦啦,一阵刺耳的响声后,露出一个黑咕隆咚的洞来,管不了许多,二人纵身一跳。身后各种飞镖,箩卜已飞射而来。
本以为是另一个房间,谁知道深不见底。
二人只听耳边呼呼风声,什么也看不见。
“扑通,扑通”落入一个水潭,半天功夫才漂起来。
水还在流着,二人顺流而下,终于能看见一丝阳光。爬出洞口。发现正是武当山的后山。
两人猛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浓烟,回头望去,山上浓烟滚滚,已是满山大火。飞禽走兽,竞相奔走。可惜武当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封萧逸,丁不风大哭不止,又不敢回去。不知师父师兄弟们生死如何?难过,伤心欲绝!
此地不宜久留!还需速速离开!
两人走了二天二夜,离开武当已有百来十里路,饿了就摘些果子吃,渴了就喝山里的泉水。
前面是一座小镇,人声鼎沸,拉车卖货的,走街串巷的,吵嘴打架的,还有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子,引起了人们的好奇!
“你别说,这俩小子长得挺俊的”
“这一定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
“该不会是要饭的吧,干个啥不好呢?”
……
说什么的都有。
封萧逸才不管那么多,就向丁不风提议:“师兄,咱俩得先活下去,对吧。街头表演一下功夫,换些银子,到时换身干净衣服,你看这些人嚼嘴嚼舌的!”
“不好吧师弟,我们可是武当弟子啊,怎么能街头卖艺呢?师父知道不打死我们!”丁不风很严肃地说。
“那好吧,我俩中午吃什么?你看那个人在吃饭来,好香啊!”
丁不风咽了口口水:“我也感觉有点饿了?怎么办呢?乞讨总不太好。”
“捱到晚上,我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抢一点钱,再买饭吃,好不好。一般人应该打不过我俩。”
“呸呸呸,再别说这样的话!我可丑话说在先啊,你负责收钱,吆喝,我只管表演,可好?”丁不风不好意思地说。
封萧逸相当得意:“就听师兄的!”
两人说干就干,在街头找了一块空地。封萧逸向周围一抱拳,大声喊道:“各位叔叔大爷,大妈大娘,哥哥姐姐,我和我哥从外地来投亲,没有找到人,我哥俩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大爷大叔,大妈大娘行行好,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封萧逸那张小嘴呱啦呱啦说个不停,又甜,又可怜。
人们看他俩还长得俊。纷纷解囊,捧场。不一会儿时间,几两银子就有了。
二人买了干净衣衫,吃了饱饱一顿,晚上投了客栈,美美睡了一觉。这些天下来,现在总算好过一点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
第二天正在热闹的时候,来了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领头的泼皮一身绫罗绸缎,歪眼斜嘴的,过来就推倒了正在表演的丁不风,指着封萧逸的鼻子,居高临下,恶狠狠地说:“他娘的,也不打听打听,敢在我南霸天的地方耍钱,你这两个臭小子是活腻歪了!”
这突然的变化,把两个小孩子都吓得不轻。封萧逸却很顽强地回说道:“这地是皇帝爷爷的地,这街头是大家的地方,怎么就是你家的?”。不解气,再补充道:“再说了,你叫什么,南霸天,告诉你,我爸是西霸天,他要是来了,不锤死你!”说罢开心不少!
南霸天一向霸道惯了,哪被人这样抢白过:“你你……你,混蛋!住口!”
“好蛋,浑蛋都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封不住,这位,看好了,我大哥,叫就不服。”封不逸想到十岁的时候,他师父就要给他赐号,他竟然提前给自己封了。
南霸天忍无可忍:“打,给我打!”
两个小孩被揍得鼻青脸肿。一群泼皮也被打得臂疲骨折,双方互相有伤。
南霸天拿起一根棍子又要砸来,却打不下来,脸上肉肉都痛苦地挤在一起,手臂被一个又高又瘦的人抓着。
这个人的眼睛却只盯着封萧逸,缓缓说到:“小朋友,你俩从武当山来的吧?我有个好朋友叫杨不禁,也是武当山不字辈的。”
封萧逸和丁不风对了一下眼神。封萧逸哈哈一笑:“谢谢大侠帮忙,我哥俩是从湖北来的,我们也该回去了,回家晚了我舅舅该生气了”。两人爬起来就想溜之大吉!
“不忙,杨不禁老弟说很想你们,我这就叫他来看看!”说完一声忽哨,就有人跑来,被黑衣人吩咐两下,就去叫人了。
“你,还有你的人,马上给我滚,下次再看到你们,就扒了你们的皮!”说完。“咔啪”一声,南霸天的手臂就耷拉下来。哪个还敢出声,一溜烟跑个干净。
这个人就是勾得志,他一直在寻找封萧逸,丁不风。打听黑山玄铁的下落。
封萧逸和丁不风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杨不禁面色憔悴地被催促而来,见到勾得志就卑躬屈膝。指着封萧逸二人对勾得志说道:“这个是四师弟丁不风,这个是五师弟封萧逸!”
封萧逸落得痛快,就拉着丁不风当场承认了。接着说道:“勾帮主,我们要在大街上谈这些机密的事情吗?”
勾得志哈哈一笑:“就是就是,那我们走吧!”命人拉过一匹马来,让他俩坐上,一路向夕阳下走去。
眼看就到一处偏僻的山庄,封萧逸和丁不风都知道,机会不多了。看着杨不禁那佝偻的身影,说不出的厌恶。杨不禁始终不敢看他俩一眼。
风轻轻吹,几处鸡啼,几处花香。瀑布横飞,乱石飞下。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当然要行动!
但不是丁不风!
也不是封萧逸!
就算他俩行动,也跑不掉,勾得志不傻,一直在注意着他俩。
杨不禁纵身横飞,双手抱住杨得志左腿,同时把封萧逸,丁不风推向山崖。这不是要害他们,而是这只是唯一的生路,百分之一的生路。那也是生路!
“师弟快走,不要怪我啊!”杨不禁眼泪横飞。
两人不及多想,本来就是要先攻勾得志,再试图跳崖。这下大大节约了时间,纵身跃下。
勾得志气急败坏,一勾就穿进杨不禁的脑袋里,踢下山崖。此时也只能望崖兴叹!
这一次,生死由命,在劫难逃。封萧逸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