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寻找

    李晏坐在质子府的马车上，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烦闷异常。他不禁想起自己在大梁做质子的这些年，遇到事情时竟然只能求助于王首辅。其他人要么品阶不够，无法提供实质性帮助；要么关系不够亲密，难以寄予厚望。如此一来，事情变得愈发棘手。王首辅所言不假，这无疑是一桩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更何况，自己身体不便，行动受限，如今所掌握的信息量又极其有限。要想查清此案，还需进一步向那名妇人询问情况。然而令人无奈的是，就连那妇人对其丈夫常光顾的青楼都一无所知，这无疑给李晏的查案工作增添了巨大难度。毕竟，京城内大大小小的青楼多达数十家，其中规模较大者如莺语楼，而小型勾栏则比比皆是。

    不过，从常理推断，一名军机阁的大臣，理应不会与那些小勾栏的女子有所牵连。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官办的教坊司以及规模最大的莺语楼了。想到此处，李晏决定先从这两处着手调查，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如果按照这种说法来看待此事，确实存在一些不合理之处。

    考虑到教坊司与莺语楼的高昂收费标准，一个普通百姓几乎没有可能天天前往这些场所进行消费，更难以长期维持这样的开销。

    或许还存在另一种可能性，那便是这些女子主动倒贴……但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极低。

    毕竟，即使像自己这般英俊潇洒之人，若想与花魁共度春宵，仍需不惜重金方可如愿。对于一个平凡无奇的平民而言，那些娇艳欲滴的女子不嫌弃他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倒贴呢？

    因此，可以初步将教坊司、莺语楼等大型妓院暂且排除在外，并不是完全不调查，只是相对来说投入的精力会少一些。真正需要重点排查的反而是那些小型勾栏，但这无疑增加了工作难度，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令李晏困惑不解的是，身为堂堂军机处大臣，为何放着教坊司和莺语楼不去，却偏偏选择光顾一个小小的勾栏女子呢？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缘由呢？

    是莺语楼的烟渺娘子的风姿不美好？还是教坊司的翠鸾身材不妖娆？

    不过那些小勾栏里面也偶尔会出几个花魁，不过放到教坊司或者莺语楼中也不过是堪堪一个头牌。

    李晏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着，破案可不能仅凭个人的喜好和习惯来推断，他深知，必须要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才能找到真相。

    于是，他决定先派手下的人去勾栏打探消息，同时自己也打算亲自前往教坊司和莺语楼了解情况，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翠鸾……咳咳，这一切都是为了查案，绝不是为了与翠鸾重温旧情或者其他什么目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李晏怀抱着翠鸾，惬意地躺在床上，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这身体残疾了也还挺不错的，可以享受全自动服务。

    趁着翠鸾对自己毫无防备之际，李晏趁机询问起她是否有姐妹近期被赎身以及赎金的数额。怎料，翠鸾却用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凝视着他，误以为他是想为自己赎身。面对这般情形，李晏只得好言相劝，费尽唇舌，方才稳住了她的情绪。

    不出所料，最近教坊司并没有被赎身的女子，而且按照翠鸾所说，想要给她赎身几百两白银是绝对不够的。

    李晏又详细询问了翠鸾其它姐妹的赎金，但是翠鸾却小嘴一撅转过身睡觉去了，翠鸾早已经和李晏是老熟人了，所以她偶尔也会俏皮几下子，现在显然是被李晏问来问去问的不高兴了，毕竟对自己的赎金闭口不谈，反而一直在问其他人的赎金，李晏的想法就显得很明确了。

    无奈，李晏也只能作罢，再次安慰起了翠鸾。

    次日清晨。

    李晏伸展开双臂，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在翠鸾小心翼翼地搀扶下慢慢站起来。接着，翠鸾推动着轮椅，缓缓地下了楼梯。在楼梯口，翠鸾满含深情、依依不舍地与李晏道别后，李晏登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当马车抵达府邸门口时，老霍迅速上前打开了质子府那扇厚重的大门，并推着李晏走进了院子里。

    “老霍，我让你去调查的事情是否有了新的进展？”一进院子，李晏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老霍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歉意，明确表示目前仍然毫无头绪。

    李晏的眉头再次紧紧皱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虑。昨晚，他不惜调动了大批人手，几乎把整个京城的青楼都彻底搜查了一遍，但令人失望的是，他们依然未能找到那位被赎身的女子的下落。这实在太奇怪了！

    难道是在莺语楼吗？或者是其他几家规模较大的妓院？李晏暗自思忖道。然而，事情的发展似乎远比表面看起来更为复杂棘手。

    也顾不得别的，李晏立刻找人前往了莺语楼，通过自己和老鸨的关系，李晏又将莺语楼整个查了一遍，依旧是没有找到那位女子的消息。

    这就奇怪了，莫非是那名妇人在骗自己？也没必要啊，骗自己让自己把整个京城的青楼到凡哥底朝天有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李晏再次让人将那名妇女带到了质子府中来。

    李晏坐在书房中，也装作和王首辅一样的姿势，一脸的高深。

    那名妇女看到李晏之后微微愣了愣，那日拦车时李晏并没有露脸，所以她并不知道李晏的年龄以及外貌，现在看来，李晏居然如此年轻。

    “我这几日将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勾栏瓦肆都找了个遍，也依旧没有找到那最近被赎身的青楼女子，你可否再仔细想想，你丈夫到底常去哪里？”

    妇人欺骗自己的可能性其实不大，李晏思来想去，大概是线索全部被那位军机阁大臣处理掉了，他的目的就是不留破绽，不给别人查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