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团圆宴风起！
团圆宴。
这场不过是皇家出借口，实则为世家互相交易的宴会终于开始了。
宫外的马车络绎不绝，一个个头戴黑色纱帽，从头到尾遮挡到看不清面容的女眷下车，在遮挡中缓步往举办宴会的百花殿走去。
宫殿的内部布局为，男女宾客分坐两侧，对着用于表演的空处，皇室坐在他们身后的上首。
中间的帷幕用的是不透光的纯黑色厚布，每位未出阁的小姐前，还有白色的薄纱做帘。
姜嫣坐在女眷席，与姜婵坐在一起，不过自己的兄长因着快十岁了，只能坐到男宾席，避免冲撞未出阁的小姐。
上次善礼的事倒是没有女眷透露出去，可以当做没发生，这次就不能当着大众的面去挑战约定俗成的规矩。
姜婵可喜欢脸圆圆的姜嫣，在祖母看了自己好几眼后，还是忍不住捏了捏手感极好的小脸蛋。
“弟弟，你好可爱啊~”姜婵眯起眼，在心里长叹，要是自己也有那么圆的脸就好了。
这样就能自己捏自己的小圆脸了！
姜嫣有些许无奈，捏了捏姐姐的手，“祖母看着呢。”
姜婵一个激灵，想起祖母请的女德夫子，忙端正姿态，准备表演做一个食不言的淑女。
旁边的小麻雀安静了，姜嫣也有时间开始观察女眷席这边的人。
女眷的席位上多是夫人们单独坐，未出阁小姐一家坐一席。
叶如霭就和叶如霜坐在一起，另一边刘姿与庶妹一起，其余几个世家也派了一些女子来。
隔着帘子，倒是看不到叶如霭什么性子，她干脆让系统偷听一下。
系统：［我来听听！顺风耳启动！……嘶，宿主，她们在说五皇子的画像还算好看，叶如霜可以直接扑上去，撕开衣服……嘶，宿主你还小！不能听！！］
姜嫣：……世家都这么勇的吗？五皇子……长得也不算很帅啊。
至少她觉得自己长大之后就肯定比五皇子好看。
隔壁的席面上传来一阵喧闹，原本应该坐在最上面的皇帝竟直接坐在蔺阁老身边，勾肩搭背，喝的醉醺醺的，一边喊着，君臣同乐，一边喊着与卿不分上下，在那又是喝酒，又是品膳的。
姜嫣微微沉眸，如此好的机会不用，着实可惜。
“皇姐可不可以与我的嬷嬷说一声，帮堰郎把桌上的小木摆件送去魏公公那里。”
一个好借口经得起反反复复的使用。
姜婵微微睁大眼，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像极了展翅的蝶，“那我叫咬杏去帮你说。”
“好，谢谢皇姐。”
姜婵没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颊，待咬杏领命离去，好奇道，“有什么那么重要，一定要现在给魏公公？”
“嘘，是一份大礼哟。”姜嫣用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姜婵会意的点点头，也闭口不言。
不过圆圆的眼睛也忍不住往男客席那边瞥。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大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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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捧着一个小木摆件的古嬷嬷还未离开院子，心里忐忑不安。
怪了，怎么从不让自己进书房的主子忽然让自己进书房了？而且这个小木摆件一点也不像是要送人的，反而像是随意雕刻的。
上面居然还有一点擦拭不掉的红色。
像极了她曾经在民间听说过的厌胜术，当年她也靠着这个方式处理了不少与太后争抢的女人。
那几年宫内外腥风血雨，太后娘娘更是直接出手，将民间宫内所有知道厌胜术的人都处置了。
现在外面被世家占据，也不大可能有人借着东风重新将厌胜术发扬起来。
那问题来了，一个在内宫中住着的小主子，和外界没有多少联系，又是如何做出这样的东西来？
古嬷嬷心头发冷，脚步愈发沉重，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个奇怪的东西按照主子的命令，送到魏公公的手中。
不知何时，院子的阴影处站了一人，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送个东西为何如此慢，不若给我去做。”
哑奴？那个让小殿下十分上心的家伙？
古嬷嬷心里一下警惕了不少，认真想想，自己来这个院子之后，一直没有什么事情做，大多数时候被安排着打络子，做荷包。
可一个又没有多少下人，还不怎么出门，接触不到外人的小殿下如何有那么多用荷包的理由？
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控制在无甚作用的位置上，不让自己接触到权力。
而做这件事的人，不是这个几乎掌控了所有庶务的哑奴，就是那两个跟自己争位置的嬷嬷！
思至此，手里的东西也没有要交出去的想法了，她忙把东西收起，低头道，“奴婢这就去送。”
左右这东西是要送到魏公公手上的，总不可能真如她的想象，真的是什么恶毒的东西。
不止要送，她还要高调的送去。
古嬷嬷昂首挺胸，出门的时候，整个人容光焕发。
她一走，哑奴退后一步，回到阴影之中，“把她的屋子收拾一下，东西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两个嬷嬷应声去收拾房间，哑奴又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天生就适合在黑暗之中一般，一下又失去了存在感。
古嬷嬷一步步往百花殿走去，在从侧面进入殿中后，往站在皇帝身后的魏公公那里走去。
不知何时，皇帝靠在靠边的一张桌子上，喝的醉醺醺的，完全注意不到旁边正低声交易着商路和某地的某个物种产生了新的品种，适合运到哪里去卖……
他只是半靠着，眯着眼睛，看着这宫内的靡靡情景。
记忆里，他其实很少见到这样的场景，先皇总是将什么民啊，国啊放在第一位，忙的都没有时间去关心自己孩子的课业和生活。
结果呢，天赋更好的兄长们都没了，他也累的离开了人世，给他这个从未经历过帝王培养的幼子留下了一个世家势大，太后当权，宦官肆虐，甚至还有宗室觊觎的糟糕情境。
若不是他不好好培养自己，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
说到底，江山变成这个样子，都怪苛待子孙的先皇，都怪那个逆乱阴阳的太后！
不过这么多年了，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美色，富贵，奢华，他都享受到了。
他背负骂名，世家负责出钱养他，就这样过下去，日日歌舞升平……就够了。
嗯？为什么胸口凉凉的？
皇帝有点犯困，睁开眼，从视线范围内捕捉到一个没见过的青灰色衣服嬷嬷。
嗯……他身边好像没有那么大年纪的宫女，而且都是穿绯色衣服的。
“这人是谁？”皇帝说完又打了个哈欠，杯中酒不醉人，人却已经醉了。
“一个不长眼，冒犯您的死人罢了。”
魏昭从衣袖里摸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指间沾上的一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