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直说吧，想要什么？
系统高高兴兴买消息去了，另一边，已经回到了皇宫中的雀鸣汗流浃背，回忆起自己一路而来的操作，更是对这个年纪小小的主子心生恐惧。
就算说出去，恐怕也没人能想到。
一个粉雕玉琢，小脸圆圆的五岁小豆丁，居然能胆大心细到这种地步。
可……可她到底是把这笔钱用在护国一事之上。
也许，也许长大之后，会是一个适合大阳的明主？
雀鸣只觉得自己从没有那么纠结过。
姜嫣睁开眼，已经记住了系统买来消息的所有内容。
多亏前世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年，百无聊赖之下，她有且只有一个读书的爱好。
恐怖的阅读量加上沉心静气的琢磨，她对记忆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重新回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她缓缓抬头，对上眼神复杂、正蹲在房梁上探出头的雀鸣。
“回来了？”
雀鸣一个激灵，反复回忆自己的轻功是不是哪里露了破绽，得到没有的答案之后，他更恐惧了。
这……这是一个五岁小儿能做到的？
她居然能找到隐匿功夫最好的他？
雀鸣下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几乎不敢相信事实。
“吾，不，属下，按您说的做了。”
“钱，和信都送到赵统领家中，也按您的吩咐从院子外丢了进去……”
“您，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雀鸣眼里，这个笑起来，眉眼弯弯，唇角甚至有个浅浅小梨涡的五岁稚童一点都不可爱。
她在笑什么？是不是对自己又有什么安排？
不会惦记上自己极好的身手了吧？但是自己已经是她的人了，身手应该不用惦记了啊。
那就是惦记上自己的小金库了？别啊，他到现在为止，也才攒下二十两白银，跟边关要的军饷来比，那可是杯水车薪！
她不至于那么残忍吧……
雀鸣脑海里乱七八糟的，过分年轻以至于看上去有几分稚气的脸色紧紧绷着。
姜嫣等了一会，把雀鸣脸上调色盘一样变化的神色收入眼底，等他心绪剧烈起伏到平静下来之后，才缓缓开口，“之后，好好保护我即可。”
就这么简单？！雀鸣眼睛瞪大，有点不敢相信。
这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不用姜嫣强调，他也一定会做好。
姜嫣垂下眼眸，把语气拉长，“保护，可没有那么简单。”
雀鸣一下神色严肃，心里警惕拉到了最高，“属下……明白了。”
就知道！这个小殿下事多！
他现在去小草身边保护她还来不来得及？
对上姜嫣的眼神，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行，要是跑了，说不定会被小殿下算计到死，他还是先蛰伏下来，看看小殿下的本事到什么程度，再做跑路的打算……
此时，雀鸣只觉得自己忍辱负重，堪比那能忍胯下之辱的前朝君主，殊不知，自己的心思早被姜嫣看了个透彻。
［宿主，您身边增加了一个助力，积分+1啦！］
［恭喜宿主！］
姜嫣笑笑，「也恭喜你，系统。」
你我共荣辱，同乐。
－
怪异！
着实怪异！
雀鸣盯着姜嫣足足半月，寸步不离。
只有她梳洗的时候才避嫌，就连姜嫣把吃剩的御膳赏给他，这家伙都端着饭碗蹲在房梁上盯着。
越是这样寸步不离的盯着，雀鸣越觉得稚童有问题。
怎么可能才五岁，就滴水不漏到这个地步？！
早上起来之后，看书，等差不多有人来给她梳洗的时分，放下书，回去睡。
半分马脚都不漏。
之后甚至在上课时，作出一副根本学不通的样子，三百千的功课愣是背不出来。
私底下，已经开始读地理纪实了！
那里面的字他都不认识！
除此之外，她还天天对着隔壁那个脸上破了相的皇子笑，哄得人家手都全包上麻布了，还惦记着给她弄那个什么小字章。
哑奴都不会说话，愣是找人给她找了那怪异书籍的后续。
他看了眼那本书的内容，咦，什么‘妹妹回头笑，哥哥侧眼瞧’，羞的他的脸都红了。
偏生那哑奴一点都不觉得那么小的孩子看这个有什么不对，要了，就找魏公公给她取。
简直，简直把人惯得无法无天！
连在内宫里冷漠至极的魏公公，亦是对她非常温和，要什么人就给她什么人。
说喜欢那个圆团团的小白花，不止给她找了皇家花匠，还给了一个皇庄，让那木景尽管用。
就连自己……吃个吃不完的糕点，都会想着小殿下会不会吃不饱。
雀鸣蹲在房梁上，嘴里吧唧吧唧的。
坐在桌前的姜嫣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雀鸣下意识摸了摸嘴角，没有掉屑啊，怎么又被发现了！
姜嫣盯着他的双眼，只是用食指按了按唇间。
“嘘——”
雀鸣心头一跳，把自己往阴影里又缩了缩，彻底失去痕迹。
门被魏卓推开，收起油纸伞后，把纸伞在外面搭着，先取了帕子，细细给魏公公擦了擦鞋底的湿水。
“在看书？”魏公公瞥了眼，桌上打开的书籍是千字文，正翻到‘世禄侈富，车驾肥轻。’的那一页。
“还没背完吗？”
“嗯。”稚童抬脸，圆润的像白白胖胖糯米圆子的脸蛋上露出一丝困扰。
“堰郎一直努力上课，但是记忆力太差了，夫子总说堰郎好笨。”
“公公以前念书的时候，也会被夫子教训吗？”
魏公公眸色渐沉，脑海里，那个一直陪着自己学艺，在自己被罚着，吃不上饭的时候，偷偷从自己的饭食里省出一块饼，一口水的身影格外清晰。
是年纪大了吗？
养她之后，回忆起过去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多了。
“直说吧，又想要什么了？”魏公公坐在她的书案边，摩挲了一下桌上的书。
书简的边缘有点磨损，上面的字因为被多次翻阅，多少有了点糊迹。
看来还真不是个读书的苗子，学了快四个月，愣是连启蒙用的三百千都背不下来。
但这孩子聪慧，会不会是装的呢？
魏公公思索着，她现在再怎么多智近妖，到底是个五岁的孩子，花时间做表面功夫，真正可以用来学东西的时间就会变少。
那点时间……又要分到装作爱玩木刻和纸鸢上。
一个稚童，哪来那么多精力？
再说了，她装作蠢笨，又有什么好处，无非是拖延自己能学到更多东西的时间。
除了自己，她又能接触到什么能给她带来助力的人？
魏公公探究的目光在姜嫣身上扫视，她毫无心眼的扬起下巴，“想去国子监上学。”
“皇兄们都去那里学习过，堰郎也想去。”
“堰郎学了接近四个月一直没有进展，说不定有了同窗，一下子就开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