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衰之毒
郭镇麟忽然讪讪笑了,双手松开枪,把钱推到殷红面前,认怂的笑道:“老板别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看看你这酒吧是不是像传闻中那样的无所不能,实力雄厚。”
气氛松弛了下来,顶在郭镇麟脑门上的枪口也都收了起来,只有江添有些失望的叹息,有些失望的嘟哝:“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不开枪崩一下不得劲啊。”
郭镇麟眼角不住跳动,忍不住怒道:“你他娘的趴下,让老子崩一下行不行?”
江添暂时还没从黑帮老大的人设里抽身出来,闻言冷酷的把枪口再次顶在郭镇麟脑门上。
“你知道我是谁?敢跟我这么说话?”
“五”
“四”
“三”
“二”
“一”
吧嗒,又一次扣动扳机的声音!
郭镇麟脑子一片空白,看着霍然站起的安爷爷和扑过来的手下们,湿润了眼眶。
“谁特么连续两次被这样吓能受得了啊?”
他没尿就已经算是铁汉了好吗?
郭镇麟的三个手下绝对都是硬茬,三人的攻击不分先后的抵达江添身前。
“轰轰轰。”剧烈的撞击声中,江添击退了袭击他的几人,铁熊和犀牛也在瞬间举起手里的冲锋枪,气氛再次又紧张了。
江添不好意思的笑了。
“对不住对不住,入戏太深,这枪里没有子弹的,早都被我打光了。”
犀牛和铁熊二人无奈,江老大不仅把自己枪里的子弹打光了,连他两枪里的子弹也打没了,现在哥俩也是圣贤时间硬上马,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双方也是一触即收,郭镇麟忌惮酒吧实力,黑河三宝则是有一阵没一阵的,主要还是看江添的精神状态。
郭镇麟拿起自己武器回到座位。
吧台上的老板娘则是依然古井无波,酒保收起吧台上的那叠纸币,用盘子托着五大杯烈酒送到了郭镇麟的桌子上。
等酒保转身离开,郭镇麟心有余悸的偷看了吧台一眼,转头低声问安老头:“这酒吧到底什么来路,安爷爷我记得你见到高级战将都没有这么妥协过。”
“这酒吧来头很大,别问,也别惹。”
老头叹口气,刚刚郭镇麟进退失据的表现他看到眼中,知道这个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孩子今生恐怕再也没有继承郭家基业的机会,自己若是硬推,那就送这孩子上死路了。
“麟儿,这次事了,就陪安爷爷去京都居住吧。”
“安爷爷,我们不争家主了吗?”郭镇麟疑惑。
“我安远山这一生无儿无女,只有你母亲一个亲侄女,你母亲去世后,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你一个后人了。“
”自古以来夺嫡都是血腥阴暗之事,老夫也不忍让你命丧于这些事情之中。”
安老头的话里全是萧瑟之意,显然郭镇麟最近的表现已经让他极为失望。
郭镇麟并没有听出老头隐藏极深的失望之意,而是开心道:“能陪着安爷爷就好,安爷爷满意就好。”
安远山心中叹息一声。
“孩子虽然不成器,但孩子跟自己亲啊!”
“老头,中毒了?”吧台后面殷红慵懒的声音传过来,在他旁边酒保站的一动不动,像个雕像,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观察众人,如果是常来这个酒吧的人就会知道,这正是酒保的标志动作,在没有活需要他做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块石头消失在别人的感知里。
在他下面的吧台隐蔽处,放着他那把口径夸张的手枪,这把超重型手枪是纯手工打造,虽然远距离准头不佳,但是在酒吧这种小空间里,那绝对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凶器!
安远山对殷红笑道:“老板娘慧眼如炬,老夫确实身中人衰之毒,来此求医问药。”
殷红眼神发光,人也来了精神:“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一下那边,他们还是很欢迎你这样的大金主呢。”
“求之不得,也少不了老板娘的那份。”安远山微笑从容道。
“嚯,大生意啊。”老板娘泛起笑容。
人有三衰,家衰,运衰,身衰,这人衰之毒就取自身衰之意,身中人衰之毒,身体会极快衰老,生命力也会急速流逝。
这也是为何那天郭镇麟想买下生命原液,他是想给安远山续命。
看老板娘跟金主聊的火热,江添忽然低声问铁熊和犀牛:“你俩有钱吗?”
两人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江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一把枪换两杯酒,咱们这一把枪起码也能换一杯吧?”江添有些不自信的说。
“不能。”身后传来郭镇麟的声音:“在这种地方竟然也有人喝霸王酒,你们胆子挺大啊。”
郭镇麟眼中饱含兴奋神色,这狗东西让他连续几次出糗,现在既然知道这酒馆老板娘和他并没有关系,那自己就必须得让他好看了。
他毫不留情的嘲讽江添,说一个监狱里的渣滓,竟然敢用枪指着他这种贵公子的头,简直是不知死活。
等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江添才冷冷的问:“你以为自己很强?”
身为差一线就晋级战将的郭镇麟冷笑回答:“当然,不服我们可以打一场试试!上次欧文没给我安排对手,老子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
“好啊!”江添眼睛一转:“打可以,但是要有彩头。”
“赢了,你帮我们付酒钱。”
“要是你们输了呢?”
“那我就免费在荒原里给你们做三天的护卫,分文不取!”
郭镇麟一拳砸在桌面:“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殷红和安远山自然也一直关注着两小辈的动作,直到这时,殷红有些奇怪的道:“贵公子似乎有些天真无邪啊?”
安远山听闻也不禁老脸一红,他自然知道殷红的意思。
因为这场赌局无论输赢江添都会是赢家。
输了江添就可以蹭他们的路子继续任务,赢了免掉酒钱。
两人摆开架势,郭镇麟右腿弓起,左腿轻点地面含而不发,正是安远山独家的撼山拳拳架,这副拳架郭镇麟可是下了苦功,深得其中势稳,身轻,意达的精髓。
安远山欣慰点头。
反观江添提起运力后,简简单单的一拳就轰了出来。
这一拳势大力沉,重若山岳又兼具速度,一拳就直奔郭镇麟面门,郭镇麟猝不及防举臂招架,可这一击的力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格挡住江添拳头的双臂彷佛在和一头巨象角力,他很快就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臂力量竟然隐隐支撑不住这一波波巨力的冲击。
巨大力量的镇压之下,郭镇麟面如死灰,他以为江添之前不过都是取巧,若是凭借真正实力,江添也只有被自己按在地上摩擦的份,可是如今自己眼见不敌,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
正当郭三少面如死灰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发现对面的江添忽然冲自己眨眨眼,接着双臂上的如山巨力忽然消失,江添大叫一声往后弹了出去,就像是不敌郭镇麟,被击败后退一样。
噔噔噔江添连退三四步,连身后原木截成的凳子桌子都撞翻了,他手捂胸口,指着郭镇麟艰难道:“你,你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郭镇麟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得意道:“小爷的实力能是你这种人所剖测的?”
两人演技如此浮夸,安远山第一次觉得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孙子似乎有些多余。
两人既然&34;胜负&34;已分,那江添自然“愿赌服输”。
带着犀牛和铁熊非常自然的站到郭镇麟身后,做起了“三天护卫”。
殷红从安远山桌子走过来,双臂抱胸看着江添三人,冷冷开口道:桌椅,酒钱怎么结?
黑河三宝动作整齐划一,向后退了一步,凸显出郭三少伟岸的身影。
郭镇麟昂首挺胸:“他们的钱,我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