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万里迷踪
“我是天才吗？”江添沉思片刻，忽然兴奋起来。
“难道我就是小说里那种身怀无敌天赋的天才少年，我修行一年就顶别人十年。”
“对了，我是不是应该还得有一颗神秘的珠子，里面住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
江添眼睛越来越亮。
贾亭，北海人，现年41岁，曾因诈骗服刑多次，帝国三十六年设计1040骗局，席卷岭南，天府，秦州，中原，因此破产破家者无数。
欧文冷冷看着被揍的不成人形的贾亭。
“看来我黑河监狱的名头还是不够响亮，连你这种货色都敢在我面前弄虚作假。”
贾亭顶着满脸青肿哭诉道:“大人，生命原液这等神物，小的也是费了极大代价才弄到手，自己还没用过就被抓了进来。”
“小的着实冤枉啊！”
骗子这个职业自古以来都是人人喊打，连吵架的那两个包厢停火歇战，纷纷要求欧文好好收拾这个骗子。
见场上的注意力都被贾亭吸引了过去，欧文示意狱警把江添三人先带下去。
这才对着场上人道:“各位请放心，此人既然敢骗到我黑河监狱头上，那就必须让他付出沉重代价。”
“我黑河监狱共有刑讯方面的专家139名，其中曾有17名参与过当年京都叛贼的刑讯工作，其中更有因出色表现而获得嘉奖者三人，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这骗子好好试试这17位专家的手段如何？”
众人发出一阵兴奋怪叫，他们本来就是寻找刺激的，如今有这罕见的景色，当然拍手称快。
当然，这是贵人们的另一场狂欢，和江添三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这种小人物，在这些人眼中，并不会和自己年幼时用放大镜聚光灼烧的蚂蚁有什么区别。
幽月高悬空中，盛唐京都东门的一座高大建筑前。
这是一座简单牢固又显得有些狰狞的高大建筑，和京都里充满繁复华丽气氛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作为只效忠于皇帝本人的衔蝶营总部，独占了京都城内唯一的一座百胜山，这座方圆不过两公里的小山上，一条宽阔的水泥路直通山顶的总部建筑，在道路两侧则整齐的分布着衔蝶营将士们的营房。
此刻，一群身穿黑色军服的人正站在建筑前，沉默的等待着什么，如同一片石俑。
为首之人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人，即使在夜间他的站姿也完全按照军中要求，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
在他视线里。远处的一点光亮逐渐变为一道明亮的灯光从穿过不远处的得胜门，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也随之传来。
年轻人目光随着灯光穿过得胜门宽阔的马路。
十分钟后，轰鸣的汽车就从山下冲了上来。
这是一辆战士们最爱的猛虎军车，不管是造型还是部件都突出一个耐操。超大排量的发动机全速运转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也许这真的是一头咆哮的钢铁猛虎。
风尘仆仆的军车划出一段长长的刹车痕迹，还没停稳车门就已经打开！
一个身影从车里跳了出来。
这是一个极为健壮的年轻人，他一身野战服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全是污痕，可看他神情，却仿佛穿着这世界上最华美的服装一样，自信又张扬。
“君归，这么大晚上的还在等我，是不是想你大海哥哥了？”
年轻人甩上车门，虎目顾盼间锁定住这边，立刻大笑着走了过来。
虽然等了很久可白面年轻人却丝毫不见急躁，轻轻侧身躲过“大海哥哥”的大手，只说了句“跟我来”。就毫不停顿的往建筑内走去。
“君归。”
“何君归。”
“好吧，君归。哥哥我这次出任务十几天，你姐那边怎么样？？”
“十二次相亲，五次约会”。
“什么？！！”
“大海哥哥”一声怪叫，随即道:“你姐约会你都不帮我拦着，亏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
“拦不住，惹不起。”何君归言简意赅。
“唉”。
“大海哥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禁打了个寒颤。
很快二人就穿过楼梯到达衔蝶营顶楼最大的办公室。
何君归轻轻敲门后，很快门被无声的打开。
二人在一个秘书的示意下轻声走进宽阔的办公室，脚下厚厚的地毯很好的吸收了他们的脚步声。
轻微的鼾声停下，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也转了过来，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传了过来。
“喔，君归啊，接到人了吗？”
“属下关大海报道！”
关大海的声音洪亮，显然是把这里当成对长官回话了。
“你这孩子，关家也是京都望门，我也是看着你长大，到这里就不要讲这些繁文缛节了。”
这时秘书也打开了办公室的灯光。
柔和又明亮的灯光下，转椅上一个满头灰色卷发的男人正含笑看着二人。
男人的面容并不苍老，看起来也只是年过不惑，可若是闭眼感受，就又仿佛在和一个迟暮的老人面对而立。
他同样穿着一身黑色军服，肩膀和袖口上的金星表明了他帝国元帅的身份。
帝国建国至今也不过二十四位元帅，时光似水，如今还健在的只剩十位，其中能出现在衔蝶营总部内的也只有如今皇帝的胞弟李天玄王爷了。
关大海放下手，立刻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回禀大帅，大海思家心切，回来的就快了些。”
李天玄看着关大海的惫懒模样，忍不住调侃道:“是思家，还是绿蔓？”
关大海被戳破心思也不脸红，只是嘿嘿的笑。
二人聊的火热，仿佛都不曾注意一旁何君归越来越黑的脸色。
“我也这次从军部借调你过来，也是想了解一下潼关之事。”
听到元帅说正事，关大海的面色也正经起来。
“三日前的深夜，潼关以北三公里处，出现巨型光柱奇景，事发之地是一处荒僻山谷，属下率队仔细查找后并未发现有何疑点。”
“描述一下光柱。”
“是！属下收到警示后立刻登高观察，发觉那光柱与月光极为接近，后来各方探测光柱方圆约为十五米左右，呈直角向天探射。”
李天玄听到此处，似乎在思考什么，关大海也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安静的办公室只剩下李天玄手指叩动桌面的轻响，悠长的思索后，李天玄似乎惊醒，对秘书道:“先送关将军回去歇息。”
秘书领命，关大海也识趣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有些不确定的转身，对李天玄犹豫道:“大帅，在现场还发现了一点野兔残骸，似是被兽类啃食，潼关附近野狼颇多，应是野狼猎食残渣，大帅还需仔细判断，。。”
“好了，我知道了，早点回去休息。”李天玄勉励的对关大海笑着挥手，关大海这才随着秘书下楼了。
“你觉得如何？”
李天玄的脸色恢复沉静，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何君归没有回答，李天玄似乎也知道这个结果，从办公桌后站起身，也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走吧，我们去看看老朋友。”
何君归跟着李天玄从顶楼乘坐电梯一直到达这栋建筑的地下深处。
走出电梯，一间还透着光亮的房间就是他们的目标。
二人刚刚走进房间，立刻一个嘶哑难听的女声就传了过来。
“我…我都说了，杀了我，杀了我！李天玄杀了我。”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被呈大字型钉在铁架上的女人挣扎着对二人痛苦嚎叫。
这女人赫然是那个在垃圾场出现的寒鸦婆婆！
而她两边则分别是刘公公和那个落魄书生徐文轩。
三人此时再也没有当日的高手风范，书生徐文轩只剩下一只眼睛，此时正死死的盯着面前自己常看的书卷。
书卷上，一个硕大的白色眼珠正和他无声对视，正是他另一只被摘下的眼珠。
“玄王爷，奴婢冤枉啊！”刘公公的处境略微好点，并没有像二人一样遭受刑罚，不过明显也被吓破了胆。
“三位有没有什么想起来的？”李天玄掌管衔蝶营二十余年，自然对这些刑罚司空见惯。
“玄王爷。奴婢知道的都说了啊，一字一句都不敢隐瞒。”
“您二位有没有什么可以指点小王？”李天玄不理会刘公公，对着寒鸦婆婆和徐文轩道。
“您二位是飞鸟盟和书院在京都的重要人物，想必定有过人之处，必定能给小王解惑，指点迷津。”
寒鸦婆婆突然颤抖起来，声泪俱下:“王爷，给老身一个痛快，你想问什么都可以，飞鸟盟和书院，和蛮族，和边军，和妖族。你想让我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不，这些我都不想知道。”李天玄的微笑如同恶鬼。
“我只想知道那道光，那道光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禁忌之地！”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寒鸦婆婆声音低下去，忽然又高亢尖叫。
明显是心防已破，神志错乱了。
李天玄目光扫过徐文轩，见对方还是一副痴呆样子，便又转身问刘公公。
“再详细说说林子安…和那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