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温柔的临时管理员
通过人脸识别，再转过一条走廊，就能看到两台并排的电梯。
电梯门均紧闭着，旁边的屏幕显示左边的电梯此时正在3楼，还在上升中，而右边的电梯停在2楼。
孙蓉没多看，转而上了电梯对面的安全通道。
“我再确认一遍，除了六楼的自习室，其他楼层应该没有逗留的学生吧？”
光线充足的楼道内，孙蓉在踏上台阶前，神色严肃地转过头问道。
仇听雨一愣，语气不坚定道：“一般来说，这么晚了，没有同学会逗留在其他几层，但，这也说不定。”
她所在的瓯地市医科大学分了多个院区，单个院区占地面积其实并不大。
图书馆虽然表面看着恢宏，但也只有六层罢了，而且除了第六层的自习室，其他几层都摆满了书，基本不会有人留在那儿自习。
但也不一定，她曾经没抢到自习位置时，也试过盘坐在其他几层的书架旁看书。
孙蓉的脸色不太好看，如果那个凶手潜伏在图书馆内，正好碰上四散在馆内的学生们，后果将会很严重。
但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要带出自习室内的学生们。
孙蓉整理了番情绪，最后看了眼手表——
22：11。
离那张纸上的闭馆时间只剩34分钟，虽然警察办案时图书馆不可能闭馆，但孙蓉还是对此上了心。
行动！
……
……
几分钟前。
进入图书馆后，由一名毕业于此大学的急救人员带路，整只队伍没有选择从繁琐的人脸识别通道进入，而是走了只有本校人才知道的捷径。
一行人很快来到电梯附近。
孙渊和徒弟毛叶子伫立在电梯前，身旁几个辅警拿着工具在探测电梯内是否有血液反应。
孙渊眉头紧皱，右手不断摩挲着嘴唇。
按照仇听雨的讲述，此刻的电梯内应该有至少一名男性死者，且充满大量喷溅而出的血液。
但无论从肉眼看还是由专业的仪器鉴定，都显示不出这里曾经发生命案的痕迹。
毛叶子是个留着短发的豪爽女孩，刚刚毕业的她因为曾经协助当地警方侦破一起无头杀人案而被破例编进三大队，成为队长孙渊的徒弟。
此刻看到迷惑的现场，她第一反应是，仇听雨撒谎了。
从仇听雨的说法看，如果真的存在这个凶手，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间隔内，凶手不可能将犯罪现场处理得如此干净，甚至连尸体也不见了踪影。
毛叶子刚要向师傅提出自己的看法，耳后忽然微微一热，像是有人站在背后朝她吹了一口气。
毛叶子浑身一激灵，她的背后，刚刚可没有人！
她向前跨了一大步，同时举枪迅速转过身。
“师傅！”
一声警醒让现场所有人都警惕起来。
但又在看到那人面容和衣着时放松下来。
那是个穿着红色志愿者马甲的青涩女生，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我是图书馆的临时管理员，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自称管理员的女生长相温和，语气更是轻柔，让大家都不自觉放下了戒心。
毛叶子也不好意思地将枪放下。
只有孙渊高抬的眉毛始终没有放下。
他记得，仇听雨同学有说过，那个凶手是个穿着红裙，长相妖艳的女人？还自称是图书馆管理员？
此刻出现在眼前的女孩，虽然没有穿着红裙，也不是妖艳那挂的，但却让孙渊从心底深处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但毛叶子已经迎了上去。
“你好，我们接到报警，正在调查一起犯罪案件，如果可以，希望你能配合警方。”
毛叶子亮了警察证，希望能从这个管理员处获得有价值的信息。
“好呀！我知无不言！”
不知道是不是毛叶子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女生在她说话的那一刻，瞳孔好似都因为兴奋扩大了几分。
不过毛叶子没多想，大学生不都这样吗？爱凑热闹。
“你们这个图书馆内部有监控吗？”
毛叶子提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如果可以，她想亲眼看看监控，这样能直截了当地证明仇听雨是否有在说谎。
女生点了点头，
“有，就在四楼，我带你们去吧。”
说着，女生无视眼前众多辅警，径直走到电梯内，朝她探手，示意毛叶子进电梯。
毛叶子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女生表现得好像只能看见她一般。
她看向师父。
孙渊比了个手势，示意除了毛叶子外的其他人都上另一台电梯，而他则和毛叶子上了那位女生所在的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
女生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面对着毛叶子。
毛叶子有点毛骨悚然，挠了挠头，不解道：“你老是看着我干嘛？”
女生却话题一转，
“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早年间被校外人员闯入，窃取了不少书籍，因此当时的校长在大厅内设立了人脸识别通道，只允许录入过数据库的本校师生进入，这也是我们学校有别于其他大学的一大特色。”
毛叶子作为本地人，也听过不少关于瓯地市医科大学的传闻，虽不明白女生为何突然提起，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毕业于瓯地市警察大学，我们学校的校长当时曾经亲口承认过，论人脸识别技术，我们绝对比不过你们。
是吧，队长？”
毛叶子习惯性地q了队长，她记得，队长虽然不是本地人，但也是瓯地市警察大学毕业的。
孙渊点了点头，
“当年那场盗窃案，就是我师傅负责的。”
因为被盗的书籍中有不少孤本，瓯地市医科大学的校长找了不少关系，甚至请动了他的师傅，他当年也有幸参与过这起案件。
听到两人都赞同她的话，甚至还暗暗地捧了把母校，女生嘴角温柔的弧度骤然扩大几分，笑对二人道，
“这么巧呀～那两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体验过我们的特色呢？我记得，非本校师生好像过不了吧？”
毛叶子刚想顺着女生的问题回答，胳膊却突然被拽住了。
拽住这个有点冲动的徒弟的人自然是孙渊。
他盯着女生，眉心拧成一团。
奇怪…真奇怪……
刚刚那个女生全心全意地看着叶子，但现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的笑容好像都正对着他和叶子两个人。
电梯内一时间非常寂静，只余缓缓上升的声音。
而就在孙渊升起疑虑时，另一台搭载着辅警和医护人员的电梯已经停在了2楼，并搭乘上一位穿着红裙、自称管理员的美艳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