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演技奥斯卡
李镇虎诧异的看着他道：“没事儿吧你？”
“没事儿，坚决落实您的指示！”
“找几个机灵的，这种事儿，不能说太明白，暗示一下就可以，不能给人承诺，和落实到纸面上。”李镇虎吩咐道。
张总刚挂了岳老板的电话，脸上满是笑容，二奎看他如此高兴，脸上露出笑容道：“张总出马，一个顶俩儿。”
张总收了收脸上的笑容，抬手虚压一下，开口道：“我以为他会拖一拖，毕竟按照合同，人家能拖半个月，没想到立马结了！”
他跟李镇虎交手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个人城府深得很，要打到他崩溃，难呀。
“我得去看看！”张总不放心极了。
耿总把手头上的事儿处理完，拿起电话说道：“赵秘书，你进来一下。”
几分钟后，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说道：“耿总，您有什么吩咐的嘛？”
“司机小柴过几天给他调个岗位，我安排个机灵的过来，我的司机啊，不是谁都能当的，不仅仅是开车，懂吗？”
“我明白，您放心吧。”
李镇虎在小食堂吃着饭，保安跑了进来，说道：“李总，有个说是张总的要找你，他说要跟你谈谈心。”
“谈他妈了个比！”耿嘴里塞着米饭，骂了一句米粒都喷出来了。“让他滚。”
“不要说脏话，大家都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同学。”闫怀安抚了一下纯钢，掉过头跟保安说：“帮我转告一下，就说我问候他全家蹲着尿尿的！”
镇虎起身道：“让他把车停在外面，走进来，我在办公室等他。”
纯钢道：“哥，这个时候了，咱跟他还有啥好谈的。”
“你俩就在这，不许去办公室，”李镇虎急忙把衣服弄乱，扯开衣领，又挫了头发，使劲揉了眼睛，问道：“我现在憔悴不？”
闫怀看着点点头，李镇虎昨晚喝了酒，眼睛里有血丝，看上去确实有些憔悴。
“欧几把卡！”
李镇虎直奔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伸手一挥把烟灰搞到地上，点着一把烟，塞嘴里，猛吸一口，就吐，吸就吐朝着房间吐了起来，把文件夹一推，把眼睛靠近烟雾，熏的两眼直流泪，通红，烟屁股赶紧放烟灰缸里，又往里面倒点水，坐在老板椅上，给自己点了一根。
从门口到李镇虎的办公室，走路得七八分钟，大老张敲了敲门，直接把门推开。
哎呦卧槽，烟雾缭绕，一开门都辣眼。
“你这是失火了嘛？”
李镇虎半躺在老板椅上，双眼满是血丝，衣服乱糟糟的，好像一夜没睡，手里的烟还在燃烧着，整个人颓废极了。
“张总啊，进来坐吧！”李镇虎的声音有气无力，硬挺着身子坐起来。
大老张走进来，看着现场的情况，心里震惊无比，把腋下的包放在桌子上，开口道：“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只是忽然成长。”李镇虎猛抽了一口烟，呛的流出了眼泪，略显忧郁道：“人们都说，男人的妥协是从欠钱开始沦丧，我现在大彻大悟了，张总啊，昨晚兄弟我，嚣张了，让你见笑了。”
大老张本想着来探探底，讥讽他几句，可是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突然有些胜利在望，得拿出胜利者的姿态和气度，于心不忍，他太年轻了，没亲没靠，白手起家，他也创业过，那种滋味，他懂！
“多大点事儿啊，你还年轻，抗过去就是奇迹，找不到钱啊？”
“我以前觉得自己好厉害，谁都不放在眼里，自己能改变这个世界，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影响不了任何人，甚至改变不了自己，我爸妈在农村，我连让他们过好一点日子的能力都没有。”
李镇虎说着说着红了眼，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我真是个废物，想给老婆孩子好点的生活，也想体面一下，以为开厂子很简单，手底下有个几百号人，开个车，夹个包，就是大老板了！”
“兄弟，别说了，我懂！”大老张咬着嘴唇，抓着李镇虎的手，一副掏心窝子的样子。
“张总，以前我不懂事儿，给您添麻烦了，现在成了这幅样子，我账上就剩下几千块，啥也干不了，以前我还想着，跟那个朱行长拉拉关系，结果自己太高估自己，人家根本不看我，至于耿耿，更别提了。”
大老张点点头，这三个人，利用关系办点事儿还行，至于钱，就算了。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唉。”李镇虎叹了口气道：“这个厂子转租出去值点钱，机器卖了，工人工资没问题，赚了点钱，来得快，去得也快，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事儿，再奋斗嘛，人生就是起起伏伏，哥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呢。”大老张安慰道：“多大点事儿，真的！，兄弟挺过去！”
大老张安慰李镇虎，绝对是一个惊悚片，不过在大老张眼里，这人已经废了，没了直接利益冲突关系，毕竟还是胜利者，话语自然软了起来，更何况现在的李镇虎，让他看到以前的自己。
“张哥，我想求你个事儿。”
“你说，哥都答应你。”大老张宽容的犹如在听李镇虎的遗言一般。
“我想把零售市场的利润收回一点，仓库里还有点货，能赚点是点，卖完就解散了，我也能少亏点。”李镇虎诚恳道。
张总一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段时间他也损失不少，能止损最高兴不过，点点头道：“行！”
“谢谢我哥，有你真好！”李镇虎哽咽着，一头扎在大老张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也就是大老张信，纯钢、闫怀、高志伟三个人，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信眼前这一幕，他们只见过狐狸笑，没见过狐狸哭！
张总走出厂子门口，抬起头看着天空长叹一口气，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上车后心里感叹一句，希望李镇虎多年后回忆起现在，能够笑着跟别人讲述自己的苦难。
李镇虎会不会笑着讲述自己苦难不知道，张总老了后想起李镇虎，肯定是要跳脚。
张总回到厂子，第一件事儿就是通知二奎，从明天开始把零售市场利润收回一部分，让利不要太狠了。
“张总，那小子被你收拾了？”二奎激动道。
“这还用得我开口谈？我到场的时候，哎呦，那叫一个惨呦！毫无人样，一地烟灰，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现在他只想回点本，整个人，废了！哎呦这段时间给我累的！”
“就他那根棒槌，也敢跟您斗，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二奎自然是一顿狂拍。
张总知道，这段时间本市商界都关注着他，现在他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告诉所有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来捋虎须的。
连着打了几个电话，下午三四点，整个商界的人闲起来了，互相之间电话唠唠嗑，听听情况。
耿总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惊讶，刚开始有些不敢相信，可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听说李镇虎的厂子，今天的业务部都放假了，这一点肯定不假。
赵秘书感觉耿总太重视这个李镇虎了，开口道：“这种压力下，谁都不行，市场竞争，打的就是钱，我觉得这事儿靠谱。”
耿总一直认为，李镇虎不是个说大话的人，又琢磨了一下他昨晚的话，沉声道：“猫给耗子当伴娘，小柴这个司机估计还得当！”
赵秘书不理解，耿总心里却已经知道，输赢已经定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张总没有李镇虎精明，自然被淘汰出局。
虽然他还是不知道李镇虎靠什么拿到资金，不过从他昨晚的状态看，应该是十拿九稳，姓张的一旦收缩让利，李镇虎拿到钱后就是横冲直撞。
耿总叹了口气，他这个局外人看的心惊胆颤，有时候居然感叹姓张的这个奔五的人太…，哎，形容不上来，也是好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