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来撑腰
郡王府内。
季惠瑶神色焦急，旁边的贵女安慰道：“姐姐不必着急，也是你家那四娘子不懂事，走时也不知道跟你说一声，现下平白害得大家为她担心。”
季惠瑶闻言，拿出手中的帕子假装垂泪，神色哀伤：“四妹妹应该是无心，她刚来京城不久，不懂这许多规矩。”
众位世家夫人见状，心里暗暗赞叹一番，不愧是季府嫡长女，不说长得如花似玉，就是这浑身上下的气度也是温柔端庄。
尚书夫人在一旁暗暗关注着季惠瑶的一言一行，心中是止不住的赞叹，季家二房虽说门第稍低，但是这女子气度端庄，温柔娴静。
真真是再好不过的掌家儿媳，尚书夫人心里乐开了花，自家长子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偏偏眼高于顶，京城里门第相配的世家贵女是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没一个满意的。
急得柳夫人是团团转，这左一个看不上右一个不满意，这总不是真的他柳家后继无人吧。
前些日子从青州回来跟魔怔了似的，非要闹着要娶一个医女，被老爷送到祠堂好好洗洗脑子，好叫他清醒清醒。
之前柳夫人从没留意过季家娘子，一来听说季将军夫妇为国殉葬，季府守丧期未过，二来季二老爷官职着实有些太低，区区四品官职，放在京城里一抓一大把。
今日柳夫人看着今日赏花宴的一众贵女，满意的的确不少，但是最合她心意的还属季二娘子。
柳夫人脸上的笑容合都合不拢，道：“今日这赏花宴没白来，依我看，这个季二娘端庄贤淑，品貌上乘，是大郎的良配。”
一旁的柳如韵冷眼瞧着季惠瑶惺惺作态的模样，不以为意的嗤笑道：“她哪里配得上哥哥，哥哥这样风雅的公子岂是她这个小人能配的上的，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季四娘子真倒霉，碰上这么个佛口蛇心的玩意，看着就糟心。”
柳夫人笑容一顿，一巴掌拍在自家女儿手上，斥道：“韵儿，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不可随意议论旁人，要修德立身。”
柳如韵立时就不乐意了，反驳道：“那我也是实话实说，我还亲眼目睹过她暗中害人，上次险些连我也遭来毒手，偏偏她做事无声无息，女儿一时捉不到她的把柄，但那日哥哥也是瞧见的，若是让哥哥娶了这恶妇进门，还不如让哥哥一根绳子吊死在梁上算了。”
柳夫人听了这话险些要气死了。
“你你你你给我好好回家反省反省，罚跪祠堂。”
嘴上虽是这样说着，但柳夫人心里也留了一个疑虑，韵儿应当不是空白白牙胡说，那她可要好好留意留意了。
若是真为柳家娶了一个工于算计，心性不端的女子进门，只怕长盛百年的柳家离覆灭也不远了。
花园里热闹纷纷。
忽地，一个婢女从远处跑了过来，一路跌跌撞撞，神色惊慌。
贺箐此时心烦意乱，内心焦急，若是让宁姐姐在这里出了事情，她该如何给百草先生和徐烨交代，徐烨最是敬重这个主子，若是季昭宁在这里出了什么不测，那她和徐烨日后怕是再无半点可能了。
锦儿开口道：“出了何事这样惊慌，府里这么多宾客看着呢，成何体统？”
“郡主出事了，西苑角落里那座荒废已久的别院发现了季四娘子的踪迹，据下人说四娘子与人在那别院里”
婢女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
厅内又有人窃窃私语，即使这小丫鬟没说清楚，但是在场诸人已经内心有了分晓，
贺箐脸白的跟纸一样，险些一头栽了下去，锦儿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扶住了她，贺箐稳了稳心神，开口道：“今日之事尚还没有定论，若是有人敢传出去坏了季四娘子的声誉，本郡主绝不轻饶，还请诸位管住自己的嘴。”
众人连忙应是。
一位与季佩然交好的将门嫡女冷笑道：“这季四娘子不修女德的事情还需要我们去宣扬吗这不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吗”
“就是，我听说季四娘子是因为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又不服管教才被送往青州那等苦寒之地，她自己不修女德还需要我们帮她遮掩，呵，刚回了京城就与人做出那等苟且事情，要我说，季二夫人就应该将她送去尼姑庵剃发出家，省得在这丢人现眼，连累了府里其他姐妹。”
说话的正是之前在荣安郡王府门口暗地里蛐蛐季昭宁的那位女子，此人是护国将军之女唐灵。
季佩然道：“此时再说什么也是无用，还是先找到四妹妹等她自己解释。”
唐灵嗤笑一声，道：“解释什么，事实摆在眼前了。”
季昭宁在暗处听着这几人的一唱一和，面上波澜不惊，等她听够了准备出去，冷不防听到一道女声。
“这就是唐府的规矩随意攀扯污蔑其他人，唐娘子别的地方找不出什么奇特，偏偏这一张嘴，生的伶牙俐齿，季表妹是什么样的，自有她的亲人和长辈定夺，你算什么东西姨夫战死沙场，为国殉葬，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这样说，看他来不来带你走。”
唐灵身躯一颤，随即瞪向刚刚说话的女子。
那是御史大人的嫡长女，苏重华，但是唐灵也不敢开口反驳。
只因为她的那位御史父亲特别偏宠女儿，偏偏苏大人的那张嘴是打遍京城无敌手，上能鞭策君王，下能弹劾臣子，那张嘴，说是舌战群儒也不为过。
且她的母亲赵氏乃是当今太傅的嫡长女，赵家自小辈这一代起，男丁多于女丁赵太傅有四个嫡孙，偏偏没有一个嫡孙女，也就只有苏重华这一个外孙女，哦不，还有一个季昭宁，苏重华在赵家受尽宠爱，不光有外祖父外祖母宠爱，几个舅父舅母也是偏疼她。
苏重华冷哼一声，瞧了一眼季府其他人虚伪的面孔，不是在幸灾乐祸，就是在一旁看笑话，或是担心季昭宁行事不端累及她们以后的婚事。
她扫了一圈，愣是没找出一个担心表妹的出来。
“诸位似乎在找我？”
清泠泠的声音自众人身后传来，众人转头看过去，一身素雅的女子站在身后不远处，头上簪着碧玉簪子，笑容恬淡，面容姣好，像是雪山上的雪莲，恬淡温柔，孤高自傲，却又坚毅不屈。
可不正是众人口中的主角，季昭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