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护卫(33)
过了好几天陈大小姐也没有遇上刺客,同上次一般下了个印记便出门去了。
走到了当初的那个当铺,台后还是当初的那位张元。
两人聊了两句便往后面的厢房去了。
张元给垣禾倒了杯茶:“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来向先生打听个人。”
“谁?”
“林宿生。”
张元喝茶的手一顿,面不改色的抿了口,放下茶杯才说道:“怎么突然想到打听他了,可是陈家的意思?”
垣禾对张元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惊讶:“是我个人,难不成,林元帅同陈家还有些渊源?”
张元看了眼垣禾,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才开始解释起来:“林宿生的父亲曾是武安王的副将。”
当初上任武安王重伤垂危,这小王爷才出征,不过两年便得以凯旋,也是风靡一时。
只是之后不过两年便有人站出来声称林副将当初通敌叛国,甚至证据确凿。
武安王想到是有那么几场战役输的莫名其妙,也没有仔细查证,痛心疾首之下也是让皇帝公事公办。
自此林家覆灭,只有林副将一个好友出手,勉强保住了大公子。
“当初我们也有人在场,只听到林副将问了武安王一个问题,问王爷可信他?”
垣禾沉思:“所以是另有隐情?”
“一个很容易被推翻的谎言罢了,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陈家一家子都那么信任皇家人。”张元嘲笑了声,“自古帝王多薄情啊。”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垣禾也就告辞了,张元对于新任阁主这样用完就丢的做法嗤之以鼻,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反叛军到达京都也就这两日的事儿了,阁主也可早日做好打算。”
垣禾也顿住了脚:“南初最近在做什么?”
“在瑞王府好吃好喝的住着,阁主不必挂心。”
垣禾点了点头,才走出门去。
垣禾回到府中,正好看到回来了的陈婉柔,如今她状态好了不少,人也活泼了些许。
“十三。”陈婉柔看向垣禾的方向,如当初一般浅笑着,“今日又出门了?”
“是。”
“明日同我一起去集市上逛逛?父亲说在京都里面买了宅子,后日便一起搬过去。”
很明显,陈父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的,如今这般状况,宫里那位想瞒也瞒不住了。
或者说他也不想瞒了。
想到这两日叛军便要抵达皇城脚下,如今陈府一家也只是住在京郊的庄子里,当初是为了图个清静,如今却不太合适了:“要不大小姐同陈父说,明日便搬去京都?”
陈婉柔虽然有些疑惑,但潜意识里对十三还是格外信任的,点头应下,转头便往陈父的书房去了。
于是第二天陈府一家子就开始了搬迁。
一行人刚刚举家搬迁,原来的庄子便贡献出来供那些流民居住。
只是刚刚安顿好一切,叛军便已经到了京郊,而其中,没有林宿生的军队。
京都的城门也已紧闭,朝中官员基本也已经住在了宫里商量对策。
不过短短半月,皇帝的头发都已花白了不少:“难不成,满朝文武,竟连一个领军打仗的都没有吗?”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站出来了:“皇上可还记得武安王?”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将武安王搬出来,可是如今除了他,自己竟是想不到其他人了。
皇帝有些犹豫,自己一直是有些防着这个人的。
丞相眼眸一转:“皇上,不如就将武安王召进宫吧。”
皇帝脸色有些不悦,但想到这个丞相从未说过不合自己心意的话,倒是愿意忍这一会儿,将其他臣子打发下去,才让他道明。
“如今京中能带领军队的统共就那么几个,正好皇上看不顺眼武安王,不若就让他去当前锋?”
前锋自古以来便是冲在最前面的,自然也是死的最快的,皇帝心中认可,面上还有些犹豫:“这不是就摆在明面上了?”
“皇上,您可是对武安王寄托了极大的信任啊,难不成他还想抗旨?”
皇帝点头,欣然采纳,立刻便招呼着人将武安王召进宫。
……
垣禾在张元处听说了皇帝要派人出城攻打叛军,也是有些不敢置信:“他当真是这样说的?”
“不然?”张元抿了口茶,“哎呀,不愧是孟公子收藏的茶叶。”
先不说外面有几方势力,单单京中的兵力出了城也不过是以卵击石,和自己想象中的帝王全没有半分相像。
脑子里闪过一些什么:“张门主可有办法出城?”
若是丞相提议,必然会有他的道理,他可不信这么一个奸臣没点其他心思。
只是自己出城的话,又要找自家便宜徒弟帮忙保护一下大小姐了。
而孟南初在自己院中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出门了,如今外面都不太平,瑞王一家也是窝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垣禾过去便看到孟南初正一脸焦急地在院中踱步,嘴里念念有词:“不行不行,要换个方法……”
“什么不行?”
孟南初听到这个声音浑身僵硬,看到那熟悉的一身黑衣还有那个鬼面具脸色涨红:“师师师父!你怎么来了?”
“你许久未来陈府,便过来看看。”垣禾从院墙上跳了下来,“你刚刚在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孟南初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眼眼前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呲着大牙笑着,“师父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我需要出城一段时间,想让你再帮为师保护一下大小姐。”
孟南初脸上的笑僵住了,刚刚的好心情一瞬间荡然无存,低下头掩盖住眸中有些阴沉地目光:“那这一次什么时候回来?”
“归期不定。”
归期不定啊,他真想在师父这次外出之时杀了那个陈大小姐啊。
理智还是占据上风,再次抬头时脸色已经没有任何异常:“既然是师父所托,南初定当不负所望。不过师父可愿在离开前同南初喝一杯?”
“好。”垣禾浅笑着回了句,这便宜徒弟是越用越顺手了。
孟南初看到那勾起的唇角眼色有些幽暗,招呼着奴仆上一桌好菜,再来两壶好酒。
等两人眼前都斟满一杯酒,孟南初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内心的疑惑:“师父可想过将陈家大小姐带走?以师父的实力,完全可以护她平安。”
便是皇家真的追究起来,只要出了京都,天高海阔,谁又能找到他们?
“为何要带走?京都不好吗?”
“看师父对大小姐这般上心,有些疑惑为何不带在身边,毕竟这世间南初还想不到会有谁能从你眼皮子底下伤到她。”
“她是自由的,不久之后,这些事情再也不能伤她分毫。”
孟南初心下一紧,是吗,她就这般重要?
隔日垣禾便离开了,孟南初又回到了垣禾所居住的院子,同上次来的心境完全不一样。
每走到一个地方都想象着,师父在这里会做什么?
还有里屋积了灰的床铺,师父应该是从未躺过,即便是休息了次数也极少。
孟南初躺在床铺上,倒也不嫌弃上面积攒的灰尘,将旁边的铺盖抱在怀中。
师父也是当真狠心,就这般将自己扔在这里,什么都不留。
孟南初越想越委屈,怀里的铺盖也抱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