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护卫(22)
到了一个院落,外面围了一群老弱妇孺,都搬了个板凳坐在院外,看得垣禾和李梦安一脸的疑惑,这真的是山匪窝?
这时,坐在门口最中央的那把椅子上的人只是抬了下手,全场便安静了下来。
只见他站起身,踱步到垣禾两人面前:“就是这些富家子弟,让我们没饭吃,没房住,今日,本寨主便要替天行道!”
村民哪怕一脸是恐惧也还是配合地喊着,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声:“替天行道!替天行道……”
随后便有小弟点头哈腰地上前,手中递来了一把刀。
李梦安吓得瑟瑟发抖:“不是……垣兄!垣兄!”
垣禾看到如今这般情况,稍稍用力就挣开了绳索的束缚,拦下了大当家挥下来的砍刀,转手向他攻去。
此时外面又来了一拨人,勾肩搭背地往这个方向走着,看着堵成一堵墙的村民,不耐烦的拍了拍离得最近那人的肩膀:
“干嘛呢,不知道给爷让路吗!”
村民连忙走开空出来了一条路。
等他们进来就看到院子正中央那个如噩梦一般的红衣面具男,正掐着他们老大的脖子,将人给举了起来。
靠前的两人看到这个情况,当场腿软跪倒在地:“大……大侠,你咋追来的?”
垣禾挑眉:“是你们啊。”
李梦安也记起来了这些人,都是这两日来打劫过他们的,倒是没有想到,那几波人还是一个寨子里的。
“救……救我!嗬……”大当家疯狂扒拉着垣禾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奈何根本撬不动一分。
眼中逐渐从恐惧转为空洞。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大当家的在他们面前丧命,隔了一个栅栏的院外,那些村民看到这样的景象也是瞬间就四散逃开。
垣禾看向瘫倒在地的那伙人,指了下那些村民:“能拦下吧?”
“能能能!”说完便一窝蜂的跑了出去,还拉着其他山匪一起拦人。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垣禾已经给李梦安解了绑,坐在了刚刚大当家坐的椅子上。
院子中的地上还躺着大当家的尸体。
李梦安则站在垣禾身后惊恐地看着她,毕竟这也算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她动手杀人,看着一个人在恐惧中死去,毫无还手之力。
“人可到齐了?”
“到齐了到齐了。”几个山匪走了出来,点头哈腰地上前回话。
垣禾看向从一开始就在人群中笑得一脸温和的人,她刚到这里的时候便注意到了他,哪怕现在这种情况,依旧面不改色。
而对面那人看到垣禾头转向了他,他左看右看,发现似乎看的就是他,有些疑惑地抬手指了指自己。
垣禾点了点头:“你便是这个寨子的军师吧?”
那人苦笑一声:“正是在下。”
他一袭有些许泛旧的青衣,在一堆村民中站着有些鹤立鸡群,让人一眼便注意到了他。
“你们大当家的都做了些什么,你应当是最清楚的吧?”
“清楚。”黄钰有些拿不准对面那人的心思,周四hi一句一句的回着。
地上躺着的大当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自己还能说说好话勉强让人听自己的,可眼前这一个明显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他对这些村民的未来担忧着急却无可奈何。
黄钰苦笑一声,再次抬头,眼神中满是坚毅:“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垣禾点了点头,将人领到了屋内。
李梦安本想跟进去,却被拦在了屋外:“你且在门外待着,他们不敢将你如何。”
李梦安强笑两声,只好答应,却也只在门口候着,不敢踏远一步。
周围的山匪交头接耳,也没人敢上前来。
屋内两人走到桌旁,黄钰主动给垣禾倒了杯茶水才坐下。
“刚开始,他们同其他的山匪一般,也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直到在下被俘虏,给他们出了个计谋,打下了隔壁山头的山寨,才将在下放在眼里……”
黄钰说着前几年的事,眼中有些挣扎:
“从今往后,黄钰便是我们寨子的二当家,若有不敬者,休怪老子无情!”
大当家大笑着,拍了拍黄钰的肩膀:“只要日后好好为我效力,少不了你的好处。”
黄钰陪笑着,跟着喝了一杯酒,却被辣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不停地咳嗽。
大当家看到他这般模样,嘲笑着:“二当家的还需要练练啊。”
三当家撇了撇嘴,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不久外面便有一群山匪赶着一些流民朝这里走来,从嗷嗷待哺的婴儿到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妪,走的稍微慢了些便被狠狠抽打。
黄钰看得焦急,却也知道不可鲁莽行事。
转头同大当家说道:“这些村民不知虏来作甚?”
“自然是虏来杀的。”大当家的指了指外面的一批腿都在打颤的青年,“那些可都是还未开过荤的,给他们练练手。”
这话听得黄钰后背发凉,下意识说了句:“杀了未免也太可惜了。”
大当家眼眸微眯:“怎么,军师可是有何良策?”
黄钰强装镇定,轻笑着:“只是在想怎么说也算是劳力,不如将他们留下,给我们做做苦力也好。”
大当家低头沉思,也是觉得有理:“展开讲讲?”
“比如男丁出门猎食,老弱妇孺可在寨中做些洒扫烹食的小活儿,在下今日观望了一番,有些地也是可以播种的……”
大当家想了一阵子,欣然采纳。
那些俘虏便被安置了下来,有一就有二,加上近几年流民日益增加,山头的住户也越来越多。
大当家也同一个土皇帝一般找了不少人伺候,对黄钰也更加看重。
最后方圆百里都只有这一个寨子,而那些山匪也只会抢一些商户和高官的东西。
渐渐的,寨子人数都过万了,都可以算得上是一支军队,附近的官府本来就没想围剿,如今更不敢过来了。
“但是,商户和那些官家人,他也不曾放过,如你们一般,抢了财物,能逃走最好,若是被绑来,便是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