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孙德财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两个陌生人，小心的问道：“两位大人，哪里见过？找我作甚？”
“你可是孙德财，家住湾沟镇，妻子是莲禾，女儿孙旭，数月前失踪了？”百里忘质问道。
孙德财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颤声回答：“正是，正是，不知两位大人如何得知此事？”
柳依依见这人确实是孙德财，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柳依依三品的实力，已是绝对的高手，这一巴掌可未曾留手，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孙德财的脸上。
孙德财直接被扇飞了出去，身体撞在墙上，差点昏死过去。
百里忘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拉住柳依依，急切地说道：“你这力道，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哼，这种人渣，死了坏该。他就不该活在世上。”
孙德财躺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一巴掌可比刚才赌场的大汉下手重的多，没一会，半边脸就肿了起来。
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一口吐出一颗牙来。
“救命啊，杀人了。”孙德财杀猪般的吼了起来，蹲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样子。
柳依依见状，更是怒由心生，想要上前再教训教训这个嗜赌成性，心里无妻无女的混蛋。
却被百里忘一把拉住，小声在耳边低语了几声:“此处人多眼杂，不宜生事。免得徒增事端。”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孙德财更是变本加厉的吆喝着，“各位乡亲们都给评评理啊，这对狗男女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打我。大家伙都瞧瞧，我这张脸，还有这颗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啊？”
孙德财越说越来劲，站起身来，又把吐地上的那颗断牙捡了起来，转着圈的给围观的人群展示。
百里忘生怕招惹来官府的人，惹得一身骚。上前一步，对着孙德财说道:“行了，别在这卖惨了。一巴掌，还要不了你的命。跟我走一趟，跟你打听些事，事关你发妻莲禾和女儿孙旭旭。”
孙德财一听来人是寻他了解情况，便更加有恃无恐，叫嚣的说道:“哼，让我跟你们走，我就要跟着嘛？你们又不是官老爷。再说了，打我这一巴掌还有这一颗牙怎么算？没点补偿，这事没完。”
柳依依哪里见过如此无耻之徒，气的浑身发抖。“你老婆被妖兽害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赌，你这种人简直是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孙德财听见妻子被害的消息，也是一时怔住，呆若木鸡的楞在那里。
片刻之后，声泪俱下的哭喊起来。
柳依依看孙德财伤心的样子，暴怒的情绪稍微有些平复，心里暗暗到:这老东西也算有点良心。
百里忘见状，欲要一把拉起孙德财，找个无人的地方，询问情况。可当百里忘腰身拉人时，原本平静的神情也是直接暴怒。
反手对着孙德财另一侧的脸，一个大嘴巴子呼上。
“啪”清脆的耳光声。
孙德财像个断线的风筝一样，凌空飞起，又重重落在石板地面上。半空中，又一颗牙齿飞了出来。
柳依依更是愣住了，下意识的问道:“你打他干什么？下手比我都狠。”
周围围观的群众也是窃窃私语，有不少人已经在小声嘀咕着要去报告官府。
百里忘没有理会围观人群的反应，一把提起已经昏死过去的孙德财，留下一句话，便提着死猪一般的孙德财转身离去。
“这种人渣枉为人夫，枉为人父，活着就是对这个世界的不公。”
柳依依疾步跟了上去，眨眼间，两人就消失在街巷尽头。
一处破旧的柴房内，百里忘和柳依依寻了处干净的位置坐下，对面，两侧脸颊肿的跟猪头一样的孙德财，瑟瑟发抖的坐在柴草堆里，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撒泼打滚的老赖气焰。
百里忘满眼杀意的盯着孙德财。
“这老东西刚才说什么了？惹得你如此暴怒。”柳依依好奇的问道，认识这家伙也有些时间，从未见过他如此盛怒。
“莲禾惨死，这老东西居然不是关心妻子的状况，而是只关心百越会给的补贴。莲禾死了，给的钱就少了一份。同眠共枕的发妻，在他的心里都不如一月几两的碎银。”百里忘咬牙切齿的说道。
孙德财刚欲反驳几句，就被百里忘杀人的眼神瞪了回去，蜷缩在柴堆里，不敢吱声。
柳依依听后也是勃然大怒，竟要直接拿出匕首，要挖出来孙德财的心，看看这所谓的人心究竟是什么颜色，是不是一颗满是铜臭味的黑心。
孙德财被眼前二人的杀意吓傻了，直接跪在地上求饶起来。
“两位好汉，饶小的一命啊。是我财迷心窍，辜负了阿莲。姑奶奶，饶我一命，我还想回去再看看阿莲，阿莲的身后事还得我去操办。我贱命一条，可不能污了两位好汉的手啊”。
平复了一下盛怒的情绪，虽然眼前之人可恨，也该死。但还是要先办正事。
“听好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一五一十的老实交代，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下去陪你的亡妻。”百里忘冷声说道。
孙德财是打心底里害怕了，一个劲的点着头。
“你大女儿名叫孙禾，纯阴之日所生，在其十六岁成人那年被百越会选中，投入漓江，祭祀圣母，可是真的？为何官府的卷宗之中，没有孙禾的任何信息？”百里忘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小禾确实是16岁那年被选为圣女，祭祀圣母的。差不多是七八年之前的事吧，那可是我孙家祖上的荣光啊。能不选中圣女，投身漓江，侍奉圣母，那是何等荣耀之事”
孙德财说的起兴，却被对面二人的凛冽的杀意打断。然后就小声的嘀咕着说道：“关于被选中成为圣女一事，乃是百越会的盛事，也是闽越百年的传统，圣女身份尊贵，官府自是不会去记载此等信息的。”
经过一系列的盘问，百里忘也是充分的肯定了之前分析的几件事。
孙旭失踪前，却与其心上之人，前往附近的圣母庙进行祈福，并获赠了一个平安福袋。
孙禾圣女的身份，乃是百越会登门告知，其生辰只是官府每隔五年的户帖登记时，登记在官府的户帖之中，其余知晓之人甚少。
关于百越会征召劳力建设圣母庙之事，孙德财也有所交代，此次征召的人数不是很多，但区域很集中，尽是蓝山县周边十几个村子，差不多几千人。但是征召到何处，却实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