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肃清西街
所有人的激情再次被点燃，吼声震天，他们一边咆哮着，一边冲回去拿武器，有菜刀的拿菜刀，有扁担的拿扁担，有烧火棍的拿烧火棍，什么都没有的直接抢过别人的菜刀，砍下了路边的树枝。
集结完毕，一群人在一个认识曼娘的人的引导下，杀气腾腾地冲了过去。
妖挡杀妖，鬼挡杀鬼，遇见街上有名的恶棍、混混，便立刻就有十几人一拥而上，齐心协力地一顿暴打。
整个西街四处都能听见气壮山河的喊打声和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一些干了些坏事，却并不罪大恶极的人，差点吓尿，仗着自己常年给恶棍们充当喽啰，了解他们的窝点，便临阵投降，当起了向导。
叶筱白爬上门前那棵大树，站上最高的枝杈，望着人群蜂拥而去的破屋子，估摸着不需要她动手，整个西街必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作恶多端，必被反噬！”她喃喃自语。
王皓然在门口停下马车，大晨从车厢里出来，拿着买的肉和菜进了院门。
马车后还跟着几辆牛车，拉的全是家具，他刚准备招呼人卸货，却见门口空无一人，不见一个匠人进出，连小晨都不知去了哪里，正疑惑着，就听见头顶传来的大师姐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只见大师姐一袭红裙，晃晃悠悠地立在枝杈上，吓了一跳，又不敢大声喊叫，怕吓着大师姐，害她掉下来。
所幸他师姐站久了，看够了，便自己抱着树干，踩着下面的枝桠下来了。
“咦，你站在这看什么？”叶筱白见师弟杵在门口，不知卸货，便问道。
王皓然将大师姐拉到一边，低声道：“大师姐，你我如今没有灵力，这翻墙、爬树之事还是少做，太危险了！”
叶筱白摆了摆手，走到车前，查看一下家具，指着一把摇椅，和一面屏风道：“这两件搬到我屋里，其它的，回头你和大晨、二晨看着分给各屋。还缺啥以后再慢慢地补。”
说完示意他赶紧去卸货，王皓然见大师姐听不进劝，也不再多言，招呼着送货的伙计们卸货、搬货。
叶筱白跟着他进门，见大晨房间空着，便进屋迅速从乾幽袋里拖出一个大箱子来，然后坐在箱子上边看前尘镜，边等待着。
不多一会，有人推门而入，进来的却是王皓然，“大师姐！小晨押回来了三十多个人，那么长的一个队伍啊！全被打得没个人样了！”
“那可将人救出来了？”叶筱白问。
“救人？哦，救出来了！七八个女人呢，都被折磨得没个活气了，像木偶人一样，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太惨了！”
叶筱白从箱子上下来，“叫他们在门口等着，再叫几个人去把剩下的肉，连同这箱子都抬到门口。”
王皓然忙跑出去传话了，叶筱白不慌不忙地走到门口，见小晨手里提着条不知从哪得来的鞭子，已经将场面控制得井井有条了，大晨、大晨也都出来帮忙了。
她们让人分开排队，等着领赏的人一队，恶棍、混混们一队，那七个被解救的女人一队。
三队人虽然身上都有伤，但是等着领赏的一队人明显伤势轻，各个都精神抖擞的，就像打了胜仗的将士一样。
而恶棍、混混一队被打得遍体鳞伤，有的还折了胳膊，断了腿，即使身上有伤，还是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他们不停地喊着救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苦主。
飞鸡也在这个行列里，他哭喊得声音最大。
而那七个被解救出来的女子，果真就像王浩然所说的那样，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叶筱白在人群中点了几名参与了战斗的自家匠人，让他们搬来了桌椅，取来了笔墨纸砚，然后对王皓然道：“王师爷，请坐，把他们的罪行全部都记下来，让他们签字画押，然后将他们连同苦主，和证人全送到衙门去。”
王皓然虽然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这些被捆着的人贼眉鼠眼的样子，再看那七名女子可怜的样子，就猜到了个大概。
钱婆子躲在树后，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站在队伍中的秦曼娘，已经干涸了半生的眼睛，突然泪如泉涌。
大晨负责押着恶棍们依次上前陈述自己的罪行，王皓然负责记录，小晨负责收拾态度不好的，凡是有顶嘴、狡辩的，她抬手就是一鞭子。
叶筱白和二晨则在一边论功行赏，二晨铰银子、秤银子，忙得不亦乐乎。
有两位厨娘见混混们都被抓了，激动地直抹眼泪，主动上前将割肉、称肉的活儿揽下了。
足足忙活了两个时辰，天已黄昏时，这场赏罚分明的大会才落幕。
王皓然叫来了街口的守卫，与他们一同押着人犯去衙门。
领了赏的人狂喜，有的捧着银子笑着笑着竟一头栽倒，晕了过去，那些一直躲在门后偷看的老弱妇孺们，见恶棍们全部被清算了，也都抹着眼泪，跪下叩谢苍天。
叶筱白累了一天，一进房间便和衣而睡，睡到半夜，忽然惊醒，“坏了！忘了那个周太医！”
她飞快地下床穿鞋，直奔那间空屋子，走到门口，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屋子里静悄悄的。
她心一沉，用力一推门，门扇撞到墙上，在静谧的夜里发出了“咣”一声巨响，屋里，横在地板上的人一下坐了起来，“谁？”
是周琦，他还没走！叶筱白吐了口气，道：“是我，我开门声音大了点，惊着你了，既然你已经醒了，不妨出来喝一杯吧。”
周琦恍惚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他苦笑起来，那笑声比哭声还难听。
他捶胸捶地，又无声地哭了好久，才慢慢爬起来，走到门外。
月光如水，天气微凉，他缩了缩身子，借着月光往廊下一看，叶筱白已经坐在桌旁，摆好了酒菜。
他步履蹒跚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叶筱白什么也没有说，只给他满上了酒。
周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叶筱白掀了掀唇角，“喝得这么快，竟然品出是好酒。”
“这酒劲够大，这就够了。”周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