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两府三帮
当然,这袋超凡物品都是空位的,但受到的污染也不算低级,是无法正常发挥作用的。
不过,对于杜安,这无所谓。
承天载地,神鬼敕令。
拘。
随着杜安默念,玄色锁链凭空浮现,化作无数细小锁链,伸入这袋超凡物品,直接固定所有污染。
然后,猛地一拉,污染被尽数分离,全部被锁定在锁链之中。
下一刻,超凡物品恢复了本色,与原来无异。
这种操作,以杜安的见识来看,也像在一滴墨水融入一盆水后,再将墨水直接复原般离谱。
但这,“神鬼敕令”可以轻易做到。
杜安本事水平连寿命都能拘了,这种级别的污染目前自然也能拘出。
锁链一抖,尽数消散,污染回归黑雾。
出门一袋银子,返程一袋道具,利润甚至超过了卖命石。
给那五百两,一是多少付点,不然他走不脱。
二是给那楚禾点提示,顺便让徐家知道他这号人的存在,来点反应。
无论楚禾最后如何跟徐家讲,以楚禾的阅历,徐家听到的版本会是他想要的版本。
怎么决断,有什么反应,就看徐家人的水平了。
楚禾,少了存货,剩的东西应该全会用于自保,不会卖了,大概也不会直接站队徐家了,不说同盟,起码少了点对手。
同时,给楚禾报这么多物品,根据他的反应,杜安也大概了解了庄内超凡物品的生产网络,有了些想法。
停下思绪,杜安看了眼大地。
还是很黑,仍然比较晚。
【巧匠】制作物品需要与地时相应,主阴时则称阴匠,主阳时则称阳匠,处于与自身本事阴阳相反的地时,他们没有一定高度是没法制作的。
阳匠,一般只在省城或皇城那些繁华大城市才见得到。
像楚禾这些乡野之中的【巧匠】,都是级别不够高的阴匠,在阳时做不了东西,所以往往作息与常人相反,阴时才会开门。
所以杜安才选择等到深夜去买东西。
他因为符水buff不用休息,不需要赶回家,那就趁没人多逛逛庄子。
他边走边搜寻着,同时看看庄内布局以及各势力建筑分布。
不一会,他在树上发现了一只“咕咕”叫的猫头鹰,叫得凄凉。
这世界的动物都多少带点污染,这种在庄子里的动物类似甲豚,污染轻些,但也干得过大部分玩家。
杜安一笑,心念一动,“从令”起手。
“从令”文书携着杜安满炷属性的威能,大炮打蚊子般裹挟向那只猫头鹰。
瞬间,猫头鹰变得乖巧,不叫了,振翅径直向杜安飞来。
临近了,调整速度与姿态,稳稳落在他臂上。它个头不大,并不很重。
接着,杜安将在家便写好的信系在它的腿上,再将它放飞。
很多时候,“从令”跟“拘令”一样好用得很,使唤些动物之类的,方便很多。
这信是关于家里两位加居民籍的,收信的是苏青淑,她能明白。
苏家在东乡还是很有统治力的,加上苏家文职多,通过文府办成这事不算什么。
“从令”好在是可与受术者进行心灵交流,杜安直接把庄内地图以及苏青淑面貌通过“从令”传过去,这猫头鹰到了苏林宛就可以找到她。
至于杜安是怎么驯服一只野生猫头鹰的,就让她自己去想吧。
去奴籍等杜安不久之后出庄提属性时再想办法就是。
做完这些,杜安开始真正地逛街,了解、判断着庄内几大帮派与机构的不同权能。
四姓主要是庄内超凡力量与资源的集合,各帮派与机构也是由四姓构建的。
文武两府听名字就猜个七七八八,控制明面上的相对秩序。
文府下分多个部门,掌司法、教育、户籍、财政与礼仪等领域,对许多事都有管控,没有一位超凡在里面。
武府则更纯粹,庄内设有打更人、侍卫队等分队,皆为普通人,以武力管理秩序;在庄外则大多靠超凡者对外交流。
当然,因为有大量四姓子弟(不只有嫡系,很多非超凡)的参与,两机关说不上是为庄子运行的行政部门,更像是四姓子弟与超凡者交流的平台。
在武府,超凡者拉帮结派是常态,每个人有自己的立场,为着各自势力利益考量。
四姓,是不能有私兵的,只是超凡数量不限,毕竟对外靠超凡,允许四姓私兵存在除了用于庄内内乱没有别的用处。
剩余三帮叫金羽、阑翼、赤冠,控制着庄内外背地里几乎全部非超凡事物以及灰色交易。
三帮有不同侧重,在不同领域有着不同的地位。
金羽偏土地买卖、钱庄储蓄、黄色交易等领域;阑翼偏医药、农耕、杂货等领域;赤冠偏奴役徭役、暴力管理、收费保护等领域。
许多四姓子弟则根据家族侧重分布在不同的帮派与机关中。
以苏家为例,文府人远多于武府,子弟也集中在金羽、其次是阑翼,在赤冠基本没人。
苏家财力与武力由此可见一斑,也不怪苏家在庄内会相对弱势些。
有一个战力不强还会爆金币的邻居,谁能忍住不去欺负呢?
那看来苏负守应该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有本事也更加强势一点,不然苏家估计已经退出四姓了。
以上就是他能逛街看出、从各建筑贴出的文书告示得出以及综合推测出的所有了,更多的信息以后再说吧。
看了眼地色,已经有些微微发白了,他也逛了不短的时间,该回院子了。
赶了会路,杜安很快回到了“枋柏院”,打开门就看到春嫣穿着身灰布衣在给花园除草、翻土。
她腰上已经别上白牌了。
看见杜安回来,她立即停止忙活,迅速起身,把手上泥土搞干净后,给杜安行了个正礼,喊道:
“主大人好!”
杜安见她这幅模样,微微点头。
“你在种地?阿闰呢?”
闻言,春嫣立即回答:
“他在倒座房里算账嘞。”
“吃了宝贝粮食,我们都不饿,早上不用做饭。我闲得很,就想着种些菜来。”
说着,她偷偷瞧了眼杜安,发现他真像阿闰说的一样,对她擅自处理花园没有什么意见,一脸平静。
她觉得这一两天的经历简直是太梦幻了。
出身奴隶二组,她很清楚二组人作为女奴的卑贱与不幸。
她天生有些姿色,小时候便被选为高级商品,长大要卖到庄里,故得以保持贞洁到现在。
而,许多与她同龄的女奴,早被各路人马凌辱过不知几次,麻木与痛苦伴随她们终身,只得随意配上一位男奴,一生便如此了。
她在二组会学习家务、厨艺等技艺,但学得最多的无非还是那方面的事。
越是长大,她对未来在庄内的命运越恐惧与害怕。
在庄内被买家玩弄后丢到庄外被欺辱致死的女奴又如何在少数呢?
诡界的人,思想早已畸形,怎么会尊重一位女奴的性命。
她无数次幻想与假设自己的命运,却没想过自己的“庄内大老爷”是一位如此年轻的公子,有些庆幸。
然而,在对方把奴牌毁了后,她感觉天都塌了,脑袋一片空白,只晓得求饶。
她十分清楚,一位女奴失了主家的奴牌,是连野狗都不如的。
不过,她却没有像想象中一般就此毁灭,而是迎来了新生。
她不断怀疑与否定,不敢在十几年的阴暗后拥抱如此热烈的光。
这如何可能呢?这是从未出现过的事,怎么会轮到我呢?
但,阿闰说道:
“是,以前从未出现过,从来如此。”
“那么,从今往后,不就有了?
“跟着这样的大人,我们为什么不能是第一例?”
“我也相信,我们,不会是最后一例。”
他说,从今往后,她可以向其他庄内人般读书写字,可以穿优质衣物,可以拥有自己的房间,乃至可以像其他少女般与庄内人谈婚论嫁。
阿闰的一句句话,让她渐渐接受了这梦一般的未来。
杜安是那样有能力的主家,随着院子热闹繁荣,她可以自己选择另一半,拥有梦寐以求的生活
她刚跟杜安说完话,阿闰听到喊声,迅速从倒座房走出。
春嫣见机退走,留下他们两个。
打过招呼后,阿闰汇报道:
“我今早去劳工市场看了看,跟行会的人聊了,打算给院子里雇三四个长工,加上只做今天一天的几个短工,给宅院清理一下。”
“我还打算雇一位年长些的女工,让她跟春嫣一起料理宅院里的杂事。”
庄里的工人是有资证的帮派劳工,都是挂白牌的,不是低人一等的役工,并不便宜。
阿闰有他的考量,选的是比较年轻的小伙子。他自己准备跟杜安一辈子,不在意婚姻,但春嫣不一样。
雇几个长工,说不定就看上眼了。
“此外,我跑了一趟木工坊,订了些新木家具。”
“”
阿闰的汇报,花销、细节考量、时间安排等方面都很全面仔细,杜安并未打断,安静地听着。
讲完后,杜安点头,慢慢说道:
“以后,此类事物你自己有数就是,不必再向我汇报。”
“如果缺钱,正房床底下箱子里有五百两银子,你可以给它配把锁,自己看着取就是,没必要省钱。”
听杜安说着,即便习惯了,阿闰还是不免震惊。
这也涨太快了,昨天还是五十两,今天就是五百两银子了,许多庄里人一辈子也存不到的钱。
他这位大人,似乎比他想象中更有本事。
杜安说着,停顿了一下。
“这些都不是重点。”
“我过会准备出庄子,家里可能会来些客人。”
“我教你几手本事,教你用些东西。”
“他们来了,不要慌,用这些‘招待’他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