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哀莫过于心死
铁匠出去之后，将破庙的大门紧闭。
张凡略微的思索，将仙剑抽出，在地上刻起字来。
“再有此事发生，吾绝不姑息！”
“杀！杀！杀！”
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留下的字迹，张凡推开庙门，与铁匠大步离去。
如今的城中，看似繁华，实际上早已是暗流涌动。
铁匠的妻子，进入到武都之后，先是被入城的士兵剥削，进入城内以后，入城的人激增，最终她又被迫，来到了南城的贫民窟，遇上了与士兵勾结的贼人，强行租赁房屋，并收取所谓的保护费用，然后使得铁匠的妻子，沦落至此。
张凡先是和铁匠，回到了他们在南城的住所，那里同样有着好几人把守，将其解决之后，再将铁匠的妻儿接上，朝着城中走去。
接下来的两三日，平静无奇，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然而五日之后，一则征兵的公告，彻底的点燃了整个武都。
这则公告，并未在武都的内城张贴而是贴在了武都的外城。
也就是那些，无法进入到城中，难民百姓所在的外城。
公告：“武都，乃是武极王朝的都城，现如今妖兽肆虐，国家的中坚力量，全部齐聚武都，还请大家联合起来，加入到武极王朝的军队之中，共同抵御妖兽的侵略，保卫我们的国家。”
如果说这一份公告，城内城外全部张贴的话，也不会有多大的间隙。
城外的许多百姓，都加入到了军队之中，成为一名战士，有吃有喝，还有官饷，加入何乐而不为。
但是加入之后，他们才发现了问题，那就是不论男女，不论老幼，不论数量，整个外城居然超过九成，都成为了士兵。
有人发觉了不妙……
造成了今日事情的发生。
此刻的武都城，被破了。
不是被妖兽攻破的，而是被自己的百姓，从城外冲了进来。
张凡于客栈的窗前，朝下望去，浩浩荡荡的人群，开进了城中，朝着武都城的皇城走去。
守城的将士，也试图在阻拦，但是看到城内景象的人们，哪里还愿意停下步伐。
“同乡们，百姓们，我们都是武极王朝的子民，可是你看看他们，有把我们当做王朝的一份子吗？城内夜夜笙歌，城外却连生的希望都难以乞求。”
“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打算让我们去做最后的炮灰，这就是我们的王朝！我们一直信赖的王朝。”
人群很快就来到了皇城之下，张凡也混迹在人群之中，他倒要看看，武极王朝究竟是什么做派，
皇城的大门紧闭，装备精良的士兵，巡视在皇城的城墙上。
“尔等，贱民，还不停下步伐，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如若继续前进，我等手中的弓箭，可不会客气。”
听到士兵发言的百姓心死了。
贱民？
“哈哈哈哈。”
“所以我们就只是贱民是吗？”
数万名百姓，闯入了城中，此刻他们不在乎生命，只想看看这个国家，究竟烂到了什么地步。
他们开始了闯城，皇城的大门紧紧的关闭，他们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企图打开皇城的大门。
“贱民！你们是在找死！”
箭矢如雨一般，从皇城之上射下，收割着百姓的生命。
张凡见状，张开内力，护住周身，箭矢到达他的身前，齐齐落在地上。
箭雨击杀了，诸多的百姓。
这时皇城之中，传来了一声暴喝。
“住手！”
“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皇城的城墙上。
白衣长剑。
“吾乃，齐王，齐修远，我看谁人，胆敢造次。”
张凡看到齐王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愧是齐王，这个国家，可能好人不多了，但是齐王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好人。
“齐王大人，请为我们做主啊！”
“妖兽肆虐，本就无人管我们的生死，到了现在，还企图让我们上到前方，与妖兽作战。”
“齐王，我是青霖郡人，我本可以逃往恒武国，可是我知道您来到了武都，所以我才来到了这里，我们作为武极王朝的子民，势必与武极王朝共存亡，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皇城之人的命就是命，我们这些人的生命，就是一个简单的数字吗？”
齐王正准备说什么。
一个身着红色长袍，满脸黑斑之人，出现在了皇城的城墙之上。
“我们皇城之人，能和你们这些地方的贱民相比？”
“我们的命，确实要高贵的多。”
齐王看向了这红衣老者。
“万化老魔，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众生平等，何来高贵低贱之分？”
“哈哈哈。”万化老魔发出肆意的狂笑。
“我等宗师，本就与凡人不同，凡人之命在我等的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只是轻轻一脚，就可以随意踩死。”
“齐王，你还是太在乎，这些贱民的命了，只要我们这些宗师还活着，我们的家眷还活着，等到妖兽潮褪去，武极王朝会重新焕发出生机。”
一时之间，齐王竟也语塞。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了皇城的城墙之上。
除了武极王朝的帝王，武行天，没有出现，此刻的城墙上九大宗师齐聚。
百姓于城墙下，看着这些高高在上的宗师。
原来在这些宗师的眼中，他们是这样的微不足道吗？
幸好也有，为他们说话的宗师，让他们感到了，一丝的心理慰藉。
城墙之上，这九大宗师当着万千百姓的面，争论了起来，以齐王为首主张，保护这些百姓的生命，而万化老魔一派，则始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百姓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
支持齐王的，加上齐王一共也只有三位宗师，而支持万化老魔的却足足有六位宗师。
皇城之下，百姓陷入了沉默。
原来，他们所谓的家国情怀，根本就没有被承认，似乎有些可笑，一切好像是无谓的。
他们感觉到了悲伤，但是却无法流出眼泪，哀莫过于心死，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似乎找不到扎根的地方了。
张凡也感受到了，众多百姓的情绪。
麟兔于黑袍之下与张凡对话。
“你们这人族，还真是奇怪。”
“敌未至，自相残，不像妖族，都听王的命令。”
“而王，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