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恒武往事
“什么！不见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听到张凡说怪蟒不见，王老头震惊道。
“就算他是妖族，也绝无可能，从已经是武道宗师境界的齐王手中逃脱。”
齐王，齐修远，在他们几个的眼中，已是无敌，而不可战胜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精神信仰。
就算是刚刚经历过生死危机，江边依旧可能存在危险。
王老头仍旧，带着众人，回到了江边。
他不能相信，区区一只炼血境的怪蟒，居然能从齐王手中逃脱。
此时的江边，怪蟒的身影，果真消失不见，但是不知为何，却莫名的多了一个，满是伤痕的人。
呃……姑且，能够把他称之为人吧。
这人穿着一件鳞皮甲，并且有着缝状竖瞳的眼眸，实在是长相怪异。
看到他的一瞬，张凡双瞳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们几个，怎么又回来了？”
齐修远的眼神，扫过众人，在张凡和赵海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你们两个，不错！”
“王爷，刚才的那个怪蟒去哪了？”
“它屠杀了，我们诸多的伙伴。”
“难道说，就连您，也不能留下它。”
齐修远微笑，打开折扇，指了指一旁。
“不是在那呢。”
顺着一指，几人看向了，齐王身旁那人。
果然，那人就是之前的怪蟒。
“它…它就是那怪蟒？它……居然可以化为人形！”
齐王打开手中的折扇。
“那是自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吾年少时，于一地，见过一族，化形之后，与人族无二。”
“世界很大，纵使武极王朝，也不过处在大陆的边角一隅。”
齐王合上折扇。
“好了，诸位。”
“努力修行吧，真正的危难要降临了。”
“在这场危难中，努力的活下来吧。”
齐王，折扇展开，清风自然徐来。
站立虚空之中，腰间扯出一根长绳，将鱼蟒所化之人捆绑，踏江离去。
“这……就是武道宗师。”
“简直就是仙人。”
望着离去的齐王，张凡久久不能释怀。
实力，这就是实力，相应带来的地位。
他想要拥有实力，拥有地位，拥有一切。
这短短的一天里，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他清楚的认识到，只有实力，才是唯一。
杀死齐弘毅的那一刻。
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乱了。
他从未想过，一个生命在他的手中，会如此轻易的逝去。
但是他从不后悔，并且从杀死他的那一刻，他的心坚定了起来。
生与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张凡无愧于本心，这种杀人的感觉，让他感到酣畅淋漓，念头通达。
如果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样选择。
这一切，从十年前，就开始埋下伏笔。
那是一段，发生在张凡，五岁时候的故事。
……
其实张凡，并非是武极王朝生人，他出生的地方，位于武极王朝的东部，一个叫做恒武国的国度。
恒武历，五百七十三年。
恒水，江畔。
恒水即渝水，但在恒武国，渝水被称为恒水。
武极王朝与恒武国，交界处。
因王室内乱，恒武国匪寇四起，国内的情况，只能用一个乱字形容，百姓民不聊生。
越来越多的难民，逃往临近的武极王朝。
张凡与自己的家人，也跟随难民潮，从恒武国逃难，至武极王朝边境。
“停下你们的脚步，禁止继续前行，违者死！”
然武极王朝驻守的军士，却拦下了这些难民的脚步。
随着战况的稳定，恒武国与武极王朝之间，达成了盟约，恒武国供奉武极王朝五十年，而武极王朝不得让难民过境。
然而，这个国家在百姓的眼中，已经失去的信誉。
经历战乱的百姓，又如何能够相信，如今这个残破的国度。
闯过去，还有可能生，过不去，就得死。
饶是训练有素的军士，也阻挡不了，一众百姓求生的心。
人潮冲破了关卡。
张凡与自己的父母，就混迹在人潮之中。
然而逃亡之人，都是普通的凡人，而武极王朝的军队中，却有武者。
在武者的面前，难民的数量再多，也终究是蜉蝣撼树。
军士中，一名似将军之人，走出。
“尔等贱民，胆敢冲卡，视武极王朝的威严于何在？”
“如若，胆敢再往前一步，死！”
张凡记得很清楚，那人手中的长剑，轻轻地划过地面。
只是瞬间，地面上，就出现了一道沟壑。
这也是张凡第一次认识到，实力、地位，带来的差距。
人群被震慑到了。
但是总有人，有着生的希望。
“大家，不就是一死吗？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反正回头也是死，不如拼一把。”
“是啊！是啊！”
“想想孩子，冲过去值得，这个国家已经无可救药了，易子而食，君主昏庸，还有什么希望。”
人群之中的怨气越来越重。
冲卡之事，再次发生。
但是这次，毫无疑问，他们失败了。
武极王朝的军士，也不再心慈手软。
纷纷拔剑，杀向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难民。
张凡紧紧的拉着，母亲的衣角。
“娘！”
“凡儿害怕！”
张凡的母亲，俯下身子，将张凡护于怀中。
“凡儿，你记住，过去之后，你就沿着江水走，不要回头。”
人群杂乱，声音嘈杂。
年幼的张凡，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变得恍惚。
到处都是人群，遍地都是滚烫粘稠的液体。
穿梭在人群中，张凡麻木的前进。
“娘！”
“凡儿，怕！”
“娘，你去哪了？”
人群之中乱作一团，张凡与爹娘走散了。
他只记得娘说，沿着江岸走。
武极王朝的军士，放过了闯过的孩童。
就这样，张凡来到了武极王朝，行至青霖郡，后被齐王府收下，成为一名外院护院。
经历了这一切，才有了今日之张凡。
众人从江边，回到了齐王府中。
往日人来人往的外院，如今变得空空荡荡。
归来之后不久，有一老者，出现在府中外院。
这老者行为举止，十分怪异，不知为何，给人一种，不像是男人的感觉。
“奉齐王口谕，王府外院，如今所剩之人，两名淬体境后期，提升为外院管事，其余人俸禄提升一级，即日起为王府招收护院，年龄界限从七岁拓展至十五岁。”
这声音尖锐，且此人说话之时，手指做兰花状。
如果张凡没猜错，此人是一名宫中的阉人。
更重要的是，此人带给张凡的威压，就像是一座高山一般，难以逾越。
指令宣布完毕后，此人漫步离开。
赵海掰着手指算了起来，而后十分兴奋的说道。
“张凡，这下不用二十年了，只要十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赎回自由身了。”
张凡不得不佩服赵海，他的脑回路，实在是太清奇了。
这时，王老头与另一个老头，一同走到了，张凡的面前。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王雪松，淬体境后期。”
“我叫万华，淬体境后期。”
显然张凡这一日的表现，也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毕竟就连齐王，都对张凡夸赞有加。
“二位前辈，小子张凡，淬体境前期。”
“淬……淬体境？”赵海瞪大了双眸。
“张凡，你这什么时候，进入淬体境的。”
“靠！这么说，现在就我一个人，没有进入武境了。”
张凡点点头。“貌似是这样的。”
赵海，沉默了。
“不行！我也要进入武境。”
“我现在就要去修行，你们谁都别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