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章 蓝天镇(二)
陈清去跟秦云舒掰扯了,一个怪对方不经吓,一个又怪对方事多,两人越说越激动,到后面还要一决高下。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书人一拍桌,不顾众人的反对,暂时结束了故事。
“都怪你,我后面都没听到,”秦云舒瞪大了眼责怪陈清。
陈清剥了一颗花生给涂如,美人怎么能亲自动手呢。
“啊呀,后面就是白素贞被法海镇压在雷峰塔下,被迫和许仙分开,两人爱而不得,”陈清言简意赅,“毕竟人与妖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涂如的动作顿了一下,心里有些不舒服,他问道:“为什么人与妖之间没有可能?”
陈清继续剥花生,头也不抬,“因为人妖疏途啊,人是人,妖是妖,寿命差这么多,怎么可能天长地久,还不如早些放手,留给对方一个体面,”说着说着,她还叹了口气。
宁戈一挑眉,揶揄道:“阿清,有故事啊?”
陈清立马摇头,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
“咱们什么时候去情人湖啊?”秦云舒不想听她的歪理,他一直坚信着,真爱能跨越一切,包括时间空间。
只是他说出来,肯定会被几人嘲笑,说自己单纯可笑。
宁戈回答道:“晚一些吧,等天黑了再去。”
陈清又补充道:“去这么早干嘛,你还不如好好收拾收拾自己,不然那个女鬼都看不上你。”
秦云舒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像自己这么英俊优秀的少年郎,能超过自己的,他也就承认涂如一人,那女鬼怎么可能看不上自己。
他立刻反驳道:“怎么可能看不上我,”甩甩脑袋,又被陈清带偏了。
说书人在一边说道:“今天晚上睡觉,大家记得关好门窗啊,各位夫人可以用绳子把丈夫绑在床上,可别被那女鬼勾了魂去。”
到了傍晚,街上的人都急匆匆的赶回家,客栈的大堂里也没有什么人了,小二已经在打扫卫生,准备关店了。
四人就一直待在客房里,终于熬到了天黑。
陈清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睛有些迷离。
“要不要先睡一会儿?”涂如对她说道。
陈清摆摆手,涂如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包蜜饯,让她吃点东西,转移注意力。
涂如可真贴心,陈清心里喜滋滋的。
宁戈见时辰差不多了,几人就悄悄的从窗户翻下去到了大街上。
街上静悄悄的,周围的屋子全都熄了灯,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在地面上。
几人担心打灯笼太明显,会惊扰到周围的人,只好摸着黑,悄悄行进。
一路上,陈清不知道踩了秦云舒多少次,到后面,他干脆把涂如挡在他和陈清之间,他倒要看看,陈清舍不舍得踩涂如。
果然,之后的路,陈清走得老老实实,只是有时候前面停下时,会不小心撞到宁戈的背。
陈清默默鼻子,涂如的背真硬啊,撞得她真疼。
顺着大路,一直到了情人湖。
“这不应该叫情人湖,应该叫丧命湖,”几人躲在一棵巨大的古树后面,探出了脑袋,往湖伸去。
秦云舒倒退几步,再向前冲,几个跨步,一下子就灵活的爬到了树上。
“看不出来啊你,还会爬树,”陈清在下面调侃着。
秦云舒得意的仰头,拿出了望远镜,对着湖面看来看去。
“你也想上树吗?”涂如站到了她的身后,两人贴的有些近,陈清借着月光,能看到他衣领上的暗纹。
她激动的点点头,虽然自己能御剑上树,但还是想看看涂如会怎么帮自己。
涂如忽然弯腰,一个横抱,把陈清抱进了怀里,陈清立马圈住了他的脖子。
涂如甚至都不需要助力,直接一个蹬地,在树干间来回跳跃,就到了一根粗壮的枝干上。
他坐在外侧,把陈清轻轻的放在了枝干内侧。
“比你高了,”陈清低头对下面秦云舒挑衅道。
秦云舒冷哼一声,移开头,继续用望远镜观察湖面。
忽然,一抹红色进入了他的视线,他激动的低声道:“有了,有了。”
湖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红衣人,远远望去,应该就是闹得人心惶惶的红衣女。
她乘着一艘小船,独自待在湖面上,周围黑黢黢的,山峦也不像白天那么翠绿,看起来像阴森森的巨人,包围着她。
隔得太远,看不清她的五官,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白净的脸蛋儿。
“上不上,”陈清攀着树,对下面的宁戈问道。
红衣女虽然现身了,但她就在湖中间,先不说距离,就怕她有什么阴招,贸然进攻,只会陷入被动。
宁戈摇摇头道:“先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她勾引到岸边来。
女人就一直待在湖中央,动也不动,像一座雕塑一样。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秦云舒收回望远镜,双腿勾着树干,整个身子倒挂在树上,他伸出双手拉住了宁戈,腹部用力,就把她提上了树。
四人又躲在树上,悄悄的往下面探头。
一个男人踩着地上的花花草草,脚步漂浮不定的走过古树,往情人湖去。
悄悄的滑下树,他们远远的跟着男人,男人看起来神智不清,一心只想着去湖边。
到了湖边,竟然直接踏进了湖里,现在虽然是夏季,但凌晨的湖水,还是有些冷,更别说这片湖四面环山,没有太阳的照射,水更是刺骨的冷。
水渐渐漫过了男人的腰,他还在往前走,坐着走着,他伸开了手臂,往湖中心游去,湖面上泛开了一道道波纹。
宁戈从后面甩出了一条绳子,那条绳子就圈住了男人的腰,不管他怎么划动,都只是在原地游泳。
男人不知疲倦似的,动作一直没停,女人也耐得住,就一直没动过。
宁戈牵着绳子的另一端,把它绑在了树上,用力打了一个死结。
走进到湖边,才更看清了女人,尽管穿着宽大的红色衣裳,也难掩妖娆的身姿。
陈清疑惑的又往前走了几步,看不清,接过了望远镜,道:“她穿的是婚服吗?”
女人的头发盘在脑后,上面插满了红色发簪,她穿着繁缛的红色嫁衣,上面绣着各种金丝花纹。
陈清放下了望远镜,对着秦云舒调侃道:“她估计是看上你了,你准备一下,一会儿直接拜堂成亲吧。”
秦云舒一阵恶寒,打了一个颤,生气的抢回了望远镜。
宁戈抽出了朱殷,一个翻身踏上了剑,“你们就在此地别动,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