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旅途
“你今天又迟到了”
moran深呼一口气，喉中的苦涩缭绕着她，“都怪那些该死的庸不算医，它们给我开的废物安眠药，为了钱还开的更贵的，一点用都没有，第一颗我吃了躺了两三个小时，没用，去吃第二颗，第二颗我吃了躺了三四个小时，天亮了，没见过这么精神病的药，只好再次一颗唑吡坦，才睡着，睡了六个小时，还不如一开始就吃唑吡坦，它除了给我呼气都是苦涩的难以去除的苦味外，什么用都没有，耗费我的时间，让我焦虑，神经病！”
“同样三十块钱，它根本不如据说效果不如它的原版佐匹克隆，佐匹克隆在我发作的时候一颗就见效，并且会给我明显的幻觉，和强烈的睡前幻想，躺着躺着……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正躺在这张床上，进入了它织造的世界。”
“而右佐匹克隆，在我精神病控制得很好的时候，都要磕两颗才能起效，两次都是三十几块一盒的，一次文飞，一次奥佑静。
之前伊坦宁的右佐匹克隆，我在平静期间，和断药后还没复发期间，只吃一颗照样能睡得着，最重要的是它进入医保系统，一盒六颗只需要四块多，报销后不到三块五一盒，几毛钱一粒，你再看看这些庸商医给我开的不入医保的右佐匹克隆，为什么不入医保？为什么它“效果比较好”？因为医生的心理暗示，对医生来说当然效果好，因为都是有钱拿的。”
“推荐签订合同，同意渡让监管权，办理精神残失症，每个月开药可以免费，但是必须参加它的活动，穿着黄色小马甲被关在曾经的大厅里，一排排坐着，做着记件的手工活，但是没有钱拿，钱全部被医生护士保安们分分掉了，当外快用。”
像坐牢一样。
并且可以不问为什么把签了合同的人想关就关，想什么时候放出去再放出去，因为已经签了并且上报上去了，所以它们有绝对的权利。
这并不比在监狱好过多少。
“啊啊啊！我有那空做在那里给它们干白工，每个月省下来的那点药钱，我自己不会去打工吗？我自己不会去工厂拿计件的手工活回归宿做吗？每个月工资都不止那点药钱好吧？这点蝇头小利是想笑s谁啊！”
“说的就是你！欧丽蒂丝庄园主！你每天强迫我打求生，打好几局才有一个珍宝和几个骰子，骰子一扔没几个碎片，抽赛季珍宝和旧珍宝全是头像，动作，和涂鸦，6666666！全是6！好一点的给我36，就算是36，又能顶什么用呢？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垃圾！垃圾！”
因为怨气太大，理论上监管者们是不能出庄园的。
但是有些监管者照样出去给罗生之类的便利店当模特代言人，出去kfc炫套餐什么的，还有的会去抖音小游戏广告里面私自出场赚点小外快。
moran也想出门赚点钱，所以她逃了。
……
拍打着手臂又同时是翅膀的东西，飞过庄园上空的结界，反正这个庄园有很多bug，监管者跑出外面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
她渡过河流和大海，翻越过高山和湖泊，来到了一片苍茫，冰天雪地的冰川河流之上。
鸟类的爪子不好在冰河上前行，于是她将双脚变回了赤足，踩在冰面上，扩大接触面积，增加摩擦力。
已死的躯体对温度变化并不敏感，啪嗒啪嗒的行走在冰川上，下方的鱼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黑白色的鸟类在一片寒带中，像一只年幼的企鹅摇摇晃晃。
穿着厚厚动物皮毛的人类架着马车和渔网等钓鱼工具准备冰面捕鱼，眼尖的人类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生物。
“是它们！它们又来了！！！”穿着臃肿的在零下几十度的天气中出行的人类，看见moran之后驾驶马车调头就跑，“这些可恶的食人怪物又出现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跑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了还是逃不过？！”
他咒骂着，“陆地已经大部分都被这些残暴的，怪异的，明显不是人的怪物们占领了，人类的生存空间被一再挤压缩小，我们不是已经签订和平协议了吗？就连怪物领土中的人类也被大本营舍弃了，任由怪物们当做伮隶和食物玩耍或食用，为什么那些东西还是若无其事的越过边界线，进入人类小小的领地？！！”
喝出的白气，骂人的声音非常响亮，moran觉得自己被歧视了，被躲避着，它们不待见她！
她双脚浮空，拍打翅膀飞起来，顶着呼啸的寒风，是的，这有点艰难。
这也就是大部分鸟类都会前往温暖的南方，热带地区避寒的原因。
只有企鹅那种不会飞也不依靠人类的奇葩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去了南极，还成了海中一员。
黑羽飘零，狂风正在给她做造型，逆东西南北风起飞的食人大鸟追不上奔驰的骏马。
即使骏马背上还驮着一只百来斤的人类。
不过人类为了逃跑更加轻便丢弃了马车，满头都是冰碴，一头海藻一样的乌黑长卷发已经成了超市生鲜区里冻的硬邦邦的海带。
晶莹的黑鸟夜枭落在马车架上，捏了捏大大的渔网，把它裹在自己身上。
然后……
“help！help me！”她把自己给缠住了，像条大鱼在渔网内乱窜，然后越缠越紧。
……
再次睁眼，她已经获救了，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救了她，并且悉心照料，给她吃美味的热汤。
“来，啊~~~”金发的，穿着具有某种民族服饰特色的白种人女孩儿喂这只被猎人的陷阱困住的小鸟（？）喝一碗咸咸的热汤。
“啊——”有东西就张嘴吃，这是刻在夜枭·自由鸟·杀人鹰·moran的dna里的。
几乎不怎么嚼动，直接滑到喉管，也不管滚烫的刚出锅的温度，好孩子不要学哦。
“真是可爱的小家伙”扎着麻花辫，戴着头巾的少女摸了摸moran已经在温暖的小屋内化开，毛绒绒的脑袋。
臂翼展能达到五米多，翼部的爪子就有二十公分大，而足部在猎食时变化的爪子更是有五十多公分大小，光是类似人类指甲的部位就堪比一些小型瑞士军刀或者削菠萝的弯刀，而且要更加厚、锋利、牢固一些的“小”家伙，动了动那类似手臂的翅膀上的爪子。
一个小时飞90公里，下落时将200斤重的“中小”型猎物一击毙命，并且抓着起飞带走不是问题。
但是这个汤根本吃不饱，里面都是一些野草和淀粉类根茎类植物，根本不符合她的喜好。
“我要吃肉”即使因为长期使用药物原因，视力有所下降，但依旧能分的清什么物体的监管者纯黑全瞳里全是认真。
少女听懂了，把热汤放下，无奈的叹气，“这个季节，肉可不好找啊！”
起码得等到春夏，动物们开始活动了，小崽子也成活了再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一种慈爱情绪的少女站起来，系紧红色的有补丁的围裙，在柴火堆里面找到一块腐木，“找到了！应该有吧……”
用斧头劈开腐木，用力拉开，里面是柔软的锯末和蠕动的白胖的虫子，不知道是那种虫类的幼虫，还没开始变态发育。
对于贫穷人家和荒野求生来说，这是一种不错的食物，富含蛋白质，很好的代替肉类成为蛋白质的来源。
少女直接动手揪出一条条胖乎乎的虫子，把它扔到滚烫的汤碗里，虫子蹦跳得更厉害了，褐色的汤开始冒起了泡泡，虫子肥嘟嘟的身躯若隐若现。
好像某些农村夏天露天旱厕既视感。
不过moran没去过农村旱厕，怎么说她虽然是不受宠的混血私生子，但能和伽拉还有莉莉这样有钱的贵族一起住的精神病院，哪怕家族没落了，也不是什么特别low的地方。
白沙街疯人院是有马桶的，不过患者用不用得到就两说了。
说不定伽拉，默让，莉莉，丁丁什么的都被把过尿，插过管。
特别是伽拉，伽拉在获得原力魔法之前没法自己活动。
是的，moran真的很喜欢黑伽拉，谁叫她有单间而自己没有。
总之，一小碗蹦蹦跳跳的汤，勺子舀出条已经被烫的没那么活泼，但还是在蹦哒的虫子，混合一些汤汁，塞进了迫不及待的moran嘴里。
“啊呜啊呜！”几乎没怎么嚼，一路蹦蹦跳跳的下去了，在喉咙食道内也在蹦蹦跳跳。
“好吃吗？”安妮有些好奇，她向来是不怎么喜欢吃这种挑战人类食谱的食物的。
“肉感十足，还爆浆，有一点奶香类似黄油的香味，吃起来还有点像鸡肉”
安妮微笑，继续摸摸头，“如果你喜欢的话，到了夏天，我可以做一个旱厕，到时候就给你搜集起来，你就有吃不完的小虫虫啦！”
可以一口一个，也可以一把一把往嘴里倒，小小的黄黄的蹦蹦跳跳，也会爆浆，就是要洗干净，小鸟儿会喜欢吃的。
“唉……”默让叹气，可惜夫人和伽拉留在凡尔赛宫，枫丹白露宫，卢浮宫，白沙街疯人院的粪便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