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两个娘亲

    陶军静默地坐在马车内，手中握着一壶醇厚的江湖酒，目光透过车窗，凝视着远方，姐姐的离世让他心绪难平。小可可却雀跃不已，她对中原的记忆模糊，只因那时年纪尚幼。林木向她描绘的那座面朝大海的酒楼，令她充满期待。

    临行前，林木传音给高雅文，告知她归期，以免她匆忙准备。启程之际，繁琐的手续、静谧的等待、托运的行囊，一切如来时般繁复，直至登上飞鸽，开始漫长的归途。

    回程的旅客稀疏，陶军独坐窗边，沉思着；彭佳禾与可可嬉笑玩闹，两人的笑声在车厢内回荡。林木与甘敬并肩而坐，看着林可可，甘敬轻轻握住林木的手，如同初见时的温柔。

    来时的焦躁使旅途显得漫长，而归途，同样的路，同样的时间，却感觉飞逝。夜幕降临，短暂歇息，未及进食，天已破晓，他们已踏入中原的土地。

    午后二时，抵达浦东，甫出航站，便见高雅文负手而立，墨镜之下，静候他们的到来。林木遥遥招手，高雅文亦回应以礼。

    “哇！”

    林可可虽非初次见高雅文，但见到与甘敬如出一辙的她，仍不禁惊叹，“呀，你们长得真像！”

    甘敬微微一笑，“是吗？那你分得清我们吗？”

    小家伙打量着走近的高雅文，又望向甘敬，旋即摇头。待走近，她突然探身问林木：“爹爹，爹爹，哪个才是我的新娘娘呀？”

    林木被小家伙的问题问得一愣，高雅文在，甘敬也在，该如何回答呢？生存的本能让他无法作答。甘敬俯身，轻抚林可可的脸颊。

    “两个都当你娘亲，好不好？”

    林可可瞪大眼睛，惊讶不已。

    林木一怔，高雅文也愣住，随即道：“甘敬，你在说什么呢！”

    甘敬抿嘴轻笑，“我是说，让她做干娘！”

    高雅文闻言微怔，面色微红，“说话不清楚！”

    “走吧！”

    陶军上前，道：“姐夫，我……我先回去了。”

    林木唤住他，“稍等。”

    陶军停下，回首望向林木，林木将林可可从行李车上抱下。

    他打开装满礼物的箱子，找出给林莉买的那份，又放入几包星巴克的茶叶。

    “喏，出门一趟，总得带点礼物回来，对吧。无论如何，带份心意。”

    “陶乐已经不在了，逝者已矣，生者当自强！你颓废够久了，该好好规划未来，林莉是个好姑娘，别辜负了她的情感。”

    “否则，你将再次品尝此刻的心情。”

    陶军闻言，看着林木，半晌，点头接过包裹。

    “谢谢姐夫。”

    林木微笑，拍拍他的肩膀，“加油，有困难找我！”

    陶军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林木收起行李，拉着众人走出机场，小可可不再乘车，牵着彭佳禾的手，在地上欢快地滑行。

    “咦，你怎么开我的马车？”

    甘敬见高雅文驾驶的是自己的马车，略感惊讶。

    高雅文撇撇嘴，“太高傲了，我才不屑开呢！”

    甘敬抿嘴一笑，看来之前的误会已冰释前嫌。

    首站自然是彭佳禾的家，林木的根据地在此。放下行李，小可可对新环境感到好奇，四处奔跑。不久，她嚷嚷着要去酒楼看看，此时已过午时，一路奔波，也该好好吃一顿了。

    林木驾车载着众人来到酒楼，下车后，林可可奔向海边，眺望浩渺的大海。

    “哇……真的是面朝大海哎！”

    随即，她的注意力又转向了酒楼，推开门，她便四处探索。林木则打开礼物箱。

    “喏，雅文！”

    高雅文瞥了一眼，“放里面吧，晚上再说。”

    这时，甘敬注意到多出来的包裹，“咦，怎么多买了一个包？”

    彭佳禾带着小丫头上楼，只剩高雅文和甘敬盯着他。

    林木眨眨眼，“之前不是告诉你们了吗，佳禾，她闲着不好，又是米国籍，陆远曾托她帮忙找学堂，后来没成，我就想再请人帮忙找一个。”

    “请人帮忙，总得表示一下嘛！”

    甘敬恍然大悟，确实有这事，随即道：“徐丽喜欢读书，各种奇奇怪怪的书，买了就送给她吧！”

    林木微微松了口气，“哎，话说……我们是出去吃呢，还是我买些食材回来自己做？”

    “出去吃……”

    “自己做……”

    高雅文和甘敬异口同声，林木哑然，这……

    彭佳禾这时从楼梯口探出头，“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