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章 老夫人禁止何妧湘出府
何妧湘到了老夫人身旁，老夫人却向前一步，对重华行礼道：“老身谢过重王殿下，既然我家丫头已平安回府，夜已深，老身就不送重王殿下了。”
说完，也不顾众人的眼光，牵着何妧湘往自己院子走去。
何妧湘心里微暖，祖母果然在什么时候都能护着她，还敢直接对重华下逐客令，在何妧湘心里简直酷死了。
老夫人拉着何妧湘往自己院里快步的走着，一句话也不讲，何妧湘从抓着自己越来越紧的手上感受到，祖母好像生气了。
一直到了慈心苑门口，老夫人才松开手。
而前厅，重华自何妧湘走后，便扔下一句“本王告辞”，也直接离开了。
只剩下盛装打扮的何珊儿和金叶榆，还有何全安。
见状，何全安便也准备回书房，金叶榆立刻跑上前道：“相爷，去金枝苑吧，妾身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何全安心中微叹，但还是跟着金叶榆走了，何珊儿满脸的嫉妒，刚刚重华甚至没有分一个眼神给她，何珊儿气得想撕碎何妧湘。
慈心苑
老夫人坐下，对着何妧湘道：“跪下！”
何妧湘不敢犹豫，立刻就跪下了。旁边的余嬷嬷看得满脸心疼，但众人都不敢说话。
老夫人见此，气也消了一半，便继续开口道：“湘儿——不是祖母罚你。”
何妧湘虽然有些委屈，但还是道：“湘儿相信祖母都祖母的道理，一定不会害我。”
老夫人摸摸何妧湘的头顶，“好孩子！祖母要你发誓，永远都不靠近重华！”
何妧湘呆住，她都已经被迫跟重华发愿了，现在发这个誓岂不是相悖的。
见何妧湘迟迟没有动静，老夫人急道：“你不是相信祖母不会害你吗，为何不发？”
何妧湘面露难色，迟疑道：“祖母，你为何对重华这般·····”
老夫人摇头，语重心长的说：“孩子，皇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不要只看到重华的表面，地位权势，或是容貌，你不适合在皇家，只怕那些人将你吃得连骨头也不剩啊！”
何妧湘不知如何跟祖母解释，但那个誓言也发不得，誓言相悖会遭天谴的，她不敢赌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何妧湘几度张口，却不知如何说，老夫人痛心道：“先不说皇家如何，就拿重华身份来说，日后他的女人少不了，难道湘儿你愿意在他的后院跟那些女人斗一辈子吗？”
何妧湘摇头，又不敢跟老夫人说出实情，只是道：“祖母不会的！他不不会的。”
老夫人盯着何妧湘道：“难道你就这样对他情根深种！”
“你听祖母的，祖母日后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虽不及重华那般身份地位都那样高，但祖母定会给你找个知心的人。”
何妧湘急得忍不住哭了，害怕说出实情，祖母很有可能急火攻心，但是她一向很少撒谎，不知道该如何隐瞒这位事事都替她考虑周到的老人，一时心里简直是被烈火煎熬。
老夫人看到何妧湘这个样子，也忍不住落泪，
“湘儿啊，祖母老了，护不了你多久了，你若是嫁到皇家，祖母更是插不上手，这件事，你便听祖母的啊乖湘儿。”
随机又道，“那条路可是凶险万分呐——”
何妧湘哭着摇头，“祖母护着我的已经够多了，我···”
老夫人也是泪流满面，拉过何妧湘的手道：“湘儿，你母亲我本就有愧，如今，你若再嫁入皇家，有个什么好歹，你要祖母怎么办啊！”
何妧湘虽然疑惑怎么又扯到她母亲，但还是跪着跟老夫人发誓，
“祖母，重华对我很重要！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再难的路，孙女也会咬着牙走下去！”
老夫人摇摇头，闭上眼睛，半晌才道，“湘儿，此事你莫要任性！”
何妧湘见自己说不通祖母，便垂着头，跪着走到老夫人跟前，将头轻轻的靠在老夫人膝前。
老夫人是真心疼爱她的，万事都替她考虑，何妧湘是真的不愿意伤这位老人的心。
金枝苑
何全安大喜，问道：“此事可真？”
金叶榆高兴的把何珊儿推到何全安面前，“珊儿，快将图腾现出来，给你父亲瞧瞧！”
何珊儿抬着下巴，根据图腾记忆，一套华丽的流程，将图腾现了出来。
何全安见状，还真是他们家族的狸猫图腾，而且何珊儿的还是黑金纹的狸猫，何全安激动得在屋内走来走去。
“好哇，珊儿，你果真是个有天赋的，虽然黑金纹只是我族一般的实力，但是跟随你的实力增长，你的图腾说不定可以到我族巅峰！”
“珊儿你可真是给了为父一个惊喜！我族！我族！终于是后继有人了！”
“放眼云城，我儿没有经过任何教导，便自己悟出图腾的，岂非天才！”
&34;不过此事莫要声张出去。&34;
这话让金叶榆心虚，但是谁让她话都吹出去了，还好何全安没有细究。
要说没有教导怎么可能，她可是求了她哥哥许久，什么金银财宝条件都许出去了。
还不是怪何全安不肯亲自教导她的珊儿，总是以族中的血脉地位来推脱，害的她只能去求她的哥哥，丢尽了老脸。
当初金叶榆成为何全安的舞妓，让金叶赫勃然大怒，于是跟金叶榆恩断义绝。
金叶赫认为自己妹妹居然去当一个小小的舞妓，丢尽了他的脸，但他哪知金叶榆的谋算啊。
何珊儿得意的昂着头颅，跑到何全安身边，道：“爹爹，我想要嫁给重王殿下——”
话落，脸颊浮起一片红晕，何全安看着自己大女儿一脸娇羞的样子，又想起了在前厅的那一幕，重华下意识的去拉何妧湘的手。
何全安叹气，盯着何珊儿，皱着眉头道：“你就非重王不可？”
何珊儿点头，羞涩的说：“女儿对重王殿下已经钦慕已久，还望父亲成全！”
何全安摇头，“先前宫里传出重王即将选妃的消息，我是属意你去，但今日你可曾见过重王分半点眼神给你？”
何珊儿咬着下唇，不死心道：“重王殿下只是没有见到我，了解我罢了！”
金叶榆见状，连忙将何珊儿拉到身边，柔声问道：“相爷，若是珊儿喜欢那重王殿下，便让珊儿尽情一试···”
何全安微微摇头：“你当那重王是什么人！少小成名，威名在外，而且做事向来是肆意妄为的，就算是那皇上对他也是极其疼爱，虽然朝羽国现在还未定下龙储，但你放眼瞧去，哪个皇子有他扎眼，我们一族的任何行为便是在风尖上。”
何全安继续道：“我曾经是想过珊儿若能与重王结为秦晋之好，虽将我族的一言一行都推到了刀尖上，但也不是一件坏事。”
“但近来朝堂上，皇上似乎颇有忌惮，你瞧那董靖尚公主，外面说得倒是好听，成了驸马，一切权力荣耀皆成了那困在笼里的金丝雀。”
何珊儿手指忍不住攥紧，对着何全安道：“爹爹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意帮我！可我愿成为那金丝雀！”
何全安微怒：“我将一切利害轻重都给你讲明白，就是为了让你能够清楚，你···”
金叶榆见何全安动怒，连忙上前轻拍何全安的心口，柔声道：“相爷，别跟孩子一般计较，珊儿她就是太钦慕重王殿下了！”
何全安冷哼一声，“哼，我看她脑子都傻了！”
何珊儿见何全安说出如此重话，便也红着眼向何全安哭道：“若是何妧湘要嫁给重王殿下，想必父亲便不会这样说吧！我只是一个庶女，哪里比得上何妧湘这个丞相府嫡女！”
何全安瞪大双眼，指着何珊儿道：“你··你这个···逆女，许多事我都不曾跟你明说，你还敢这样说！”
金叶榆一边抱着何全安，一边高声喊“来人！把小姐带回房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金叶榆完全没想到的，好好的一场天大的喜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何全安坐回椅子上，目光冷冷的看着何珊儿被拉走的方向。
他自诩从未苛刻过何珊儿，还一向疼爱她，府里的吃穿用度，何珊儿比何妧湘用得都好太多，没想到何珊儿眼里他竟然是这样的，心不免凉了。
何珊儿一时激动，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同时因为练出了图腾，她的心有些飘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图腾是怎么来的。
况且近日何全安还一直冷落她，也不见她和母亲，还禁了她的足，罚了她的月银。
这些都是何珊儿从未受过，自从母亲掌家之后，她一直顺风顺水的过了这么多年，这叫她怎能不恨！
金叶榆在何全安身边，一直在替何珊儿辩解，可是她越替何珊儿辩解，何全安眼神便冷了一分，他不是傻子，心中对何妧湘更有了诸多愧疚。
是他这些年刻意没有去管何妧湘与何珊儿的矛盾，现在细想来，倒是何珊儿处处先挑衅，惹的何妧湘先按不住气。
何全安用力的按了按眉心，对金叶榆冷声道：“你先下去吧，让我静一下！”
金叶榆没办法，只好行了一个礼，“妾身告退！”
可何全安再没有分一个眼神给她，金叶榆心中也泛起冷意。
金叶榆退下后，径直去了何珊儿房间，何珊儿正发着脾气，将房间的东西都扫在了地上，不少瓷器都碎落在地上。
金叶榆上前，直接给了何珊儿一个大嘴巴子。何珊儿一时没站住，直接被扇到了地上。
碎掉的瓷片直接扎进何珊儿的手掌，血珠一下子冒出来，何珊儿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金叶榆。
“娘——你打我！”
此刻何珊儿心中的恨意到达了顶峰，还在冒着血珠的手掌紧紧的抓住将她刺伤的瓷片。
金叶榆这一掌打得极狠，何珊儿脸上赫然是红肿的指印，嘴角也留下了一丝鲜血。
金叶榆怒道：“你真是越发活回去了！我看你是近来被何妧湘那个死丫头气疯了，什么话都敢对你父亲说！你可知你这一闹将我们娘俩这些年在你父亲心里里塑造的形象都毁了！”
何珊儿捂着脸，倔强的说：“爹爹，爹爹他只是一时生气！我可是他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儿！”
金叶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何珊儿，到底是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还是上前将何珊儿拉起来。
“你可知你父亲在你走后的眼神，有多冷！许久不曾看到他这般动怒了，珊儿，你是为娘的骄傲和依靠，我知你最近被何妧湘气得失了分寸，但日后万不可这般冲动的对你父亲了！”
何珊儿垂下的眼眸里满是恨意，她早已将近来的遭遇归咎到了何妧湘身上。
金叶榆也有些累了，“近日你就不要出去了，在房间好好想吧，珊儿！”
说完金叶榆便走了，何珊儿阴郁的脸上都是满满的算计，她要何妧湘死！
慈心苑
老夫人也有些乏了，便道：“湘儿，你最近就住我这慈心苑，我让下人去给你收拾一间屋子！”
何妧湘抬头看着老夫人，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她不愿再惹祖母生气了。
这一夜，何妧湘罕见的失眠了。
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重华，老夫人，这两人的音容笑貌都在何妧湘的脑子里打转。
何妧湘也搞不清楚重华是怎么想的，难道重华真对她有意思···可是她一不是绝世大美女，二什么也帮不上他，他图什么呢？
一想到这，何妧湘便会想到第一次跟重华见面时的场景，何妧湘摸摸脖子，虽是重华后来也帮了她不少，也救过她，如今又向天地发愿，这下两人是彻底绑死了。
“啊啊啊，好烦啊——到底要我怎么办！”何妧湘蒙着被子翻来覆去。
这一夜失眠的人不止她一个，重华也盯着那盘何妧湘没有吃的糕点思考了半夜。
而何全安却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幅画，轻轻的抚摸着上面人的脸，一会笑，一会生气，状似疯子。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翌日，何妧湘顶着熊猫眼来用早膳时，老夫人对何妧湘道：“睡得可还习惯？”
何妧湘撒娇道：“祖母，湘儿还是习惯在潇湘苑，要不····”
老夫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何妧湘，继续道：“你若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便放你回潇湘苑。”
何妧湘抢先道：“只要不发誓！我什么都答应祖母！”
老夫人开口了，“我要你没有我的允许近日都不许出府！”
何妧湘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还是佯装为难道：“祖母——”
老夫人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何妧湘假装为难道：“好吧，祖母！” 心里却是想着，还好还好!只是不出门而已，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