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公主逃婚了
木木给何妧湘喂了一些蜜水后,便退下去另外一个房间也如法炮制给杨亦薏喂了一点水。
重王府
重华正翻阅着一本古籍,书籍封面上赫然写着《灵图禁书》
修长的手指翻页的动作停下了,重华抬眸,一向不外露情绪的脸上居然跃上一抹开心。
“这个法子应当是可行的!”
重华合上书,准备出府找何妧湘,才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
一向决断的重华在此刻居然犹豫住了,现在就去找她会不会显得本殿很在意这件事,要不还是明日吧。
想到此处,重华收回了脚步,适时彭老管家端着一套墨色礼服出现。
老管家恭敬的对重华说:”王爷,这是您明日出席昭茹公主成亲宴席的礼服。”
“明日?昭茹成亲?”重华有些疑惑,“时间提前了。”
老管家点头,”昨日宫里便将礼服送到了。”
重华想了想,“放我房间,我出府一趟。”
几个呼吸间便到了潇湘苑,重华的实力已经恢复九成。
小院一片寂静,何妧湘房间也是漆黑一片,但以重华惊人的听力,能听到屋内平和的呼吸。
重华站在何妧湘房门前,迟迟未进去。
安一和卫一早早已经发现了重华,卫一想要出手,被安一拦住了,安一给卫一传音,
‘不可,他与小姐关系非同寻常,先静观其变’
重华终于伸手推开了门,一股淡淡酒香混合着一股甜香袭来。
重华慢慢的走进房间,这不是第一次来了,却是第一次生出一丝紧张。
安一和卫一谨慎的转移着地方,死死盯着重华,仿佛只要重华敢碰何妧湘一下,两人就会扑出去跟重华战斗。
重华也早已发现了两道气息接近,嘴角扯起一抹笑,倒挺机敏,还算忠心。
“放心,这世上谁伤她,我都不会伤她。”
说完,一挥手,安一卫一便被这一股风逼出了房间外。
两人对视一眼,飞到屋顶上。
何妧湘睡得正香,重华在床边坐下。
月光下,何妧湘两颊酡红还没散去,重华看着,突然忍不住想摸一下那小脸,是否如同想象中的柔软。
喉结滚动,眼眸硬是从何妧湘脸上移开。
重华对何妧湘使了清醒术,一挥衣袖,房中的蜡烛都亮起来。
何妧湘被迫醒来,眼睛迷蒙的看向重华,酒劲好像还没过,指着重华,嘟嚷道,
“你系谁啊,怎么到我梦里呀!”
重华不讲话,只是伸手握住何妧湘的手指,深眸沉沉的盯着何妧湘,
“何妧湘,你看清我是谁”
何妧湘撑起身子靠近重华,瞪大双眼,
“你系谁,谁啊,长得挺帅唔,我喜欢。”
重华听到‘喜欢’,手忍不住攥紧了。
何妧湘痛呼挣扎,
“手,我的手,你为什么要拿着我的手。”
重华忍不住轻笑,“笨—”
“放开,放开,你不要拿着唔的手—”
重华却越攥越紧,“不放,我偏不放!”
何妧湘晕晕的使不上劲,
“呜呜,你这个坏家伙,跟重华一样。”
重华盯着何妧湘嫣红的唇,生平第一次有些口干舌燥,
轻声追问道:“那重华哪里坏?”
何妧湘卸下力,向后躺去,嘟嚷道:“凶,他老凶我,而且还想···杀·我····”
重华气恼,不就第一次起过一抹念头罢了,记这么久。
念此,重华松手,何妧湘又摔回床上。
何妧湘在床上打了个滚,头埋在被子里想要继续睡,但是感觉有点不太对。
遂又抬头,看向重华。
这一看,眼睛没之前迷糊了,依稀能看得清来人了。
“重··重华” ,何妧湘揉了揉眼睛,
“你···你···怎么又擅闯我闺房啊?”
何妧湘暗道不好,竟不知先从哪个问题先问起,她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何妧湘有些心虚,
‘不对,我可是主人,我心虚什么!’
重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事关你图腾,比较急”
何妧湘从床上坐正,起得太快,脑子里跟浆糊似的,又晕又疼。
何妧湘暗暗发誓,再也不喝酒了,一手扶着额角,还是有些懵懵的。
“倒是也没有这么急了,这大晚上的。”
重华背过身,“既然你不急,那我先走了。”
何妧湘有些摸不着头脑,喊道:“你都来了,那顺便都告诉我啊?”
重华步伐丝毫不停的离开了何妧湘的房间,外面的凉风让他有些乱的心情平复。
大名鼎鼎的重王殿下此刻也有些说不清自己的心。
抬手轻轻按住胸口,自我安慰着,
“许是因为生死契的原因。”
一向端庄自持的重王殿下,并不知这是心动的感觉,从未爱人,也没人教他如何爱人。
他是重华,是朝羽国的三皇子,是威名在外的重王殿下,更不为所知的是他的天赋。
从小学什么术法还是修炼元灵诀三种不同的天地元素,重华都游刃有余。
容貌是重华最不值一提的一个,但是听到何妧湘说喜欢,心里却十分受用。
几个呼吸间,重华便回到了重王府。
何妧湘看着重华离去的背影无奈的起身将蜡烛熄灭。
“奇奇怪怪,欸不行啊,这整得是他家一样,想来就来,一点隐私都没有,还好我穿得多。”
何妧湘叹口气,躺在床上,临睡前还在想得找个机会和重华好好说说。
一夜好眠。
杨亦薏天还没亮便醒了,醒了便默默爬起来,独自穿好衣物,拿着木梳开始一缕一缕的将头发捋清。
杨亦薏给自己束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这是她和董靖第一次见的时候的样子,就这样,再送他一程吧。
眼里只剩决绝,杨亦薏已做下决定,自请去边塞兵营,从此驻守边塞,一生绝不再回云城。
做完一切,杨亦薏坐在房间静静等待天亮。
皇宫
昭茹公主却趁着凌晨宫人们,侍卫们都睡得最沉的时候,拿着奶娘孙姑姑给绣的一个布包跑出了寝殿。
布包里面装满了金银细软,还有各式各样的糕点,是的没错,昭茹准备跑路了。
昭茹公主一身小宫女打扮,悄悄的潜到了御厨房,准备跟随着每日进宫送菜的小厮一起混出宫。
由于今日是昭茹公主大婚,送菜的小厮来得比以往送菜时间还要早些。
刚好昭茹到御厨房时,小厮们都在卸菜。
几个小厮一起搬着一个人高的木桶一起往里面搬去,都笑嘻嘻的说:“今日茹公主大婚,赏钱都比之前多了两倍。”
小厮a:“对啊,这是最后一趟的菜了吧,回去哥几个一起喝酒去。”
小厮b:“不去,回去抱着俺娘子睡觉。”
另外两个小厮都取笑着刚刚说要回去抱着娘子睡觉的那个小厮。
说话间,昭茹公主已经跳上板车,钻进去了一个空木桶。
几个小厮一起笑着跳上了板车,不出一会,板车就晃晃悠悠的从一条小道驶出了皇宫。
昭茹听到侍卫放行的声音,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终于逃出来了!昭茹可不想这么早嫁人,也不想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在桶里面,昭茹抱着自己的小布包,谨慎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小厮a:“大牛,你不是要回去抱着娘子睡觉吗?前面快到你家那巷子了啊”
其他几个小厮哈哈哈大笑,附和道:“快去吧,反正今日菜也送完了”
大牛也憨厚一笑,“谢谢哥,今日是我娘子生辰,我答应她早些回去的。”
其他几个人笑骂道:“知道你疼自个娘子了,快回去吧!”
大牛跳下板车,向几人告别。
昭茹在桶里听着大牛的话,生出了一丝羡慕,她也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自己爱的人,也爱她的人。
昭茹从小就就见惯了后宫女人为了争宠,不择手段,同时她既害怕又清醒。
即使父皇十分疼爱她,但不也为了防止杨将军一脉位高权重,将董靖选为她的驸马,根本不给人反抗的机会。
驸马,说得好听是驸马,不好听就是一个被剥夺了权力的金丝雀。
驸马不能从政也不能从武,基本收回了董靖的兵权,连带也收回了杨将军的军权。
因为杨亦薏父亲早已将军队大权都交给了董靖。
板车摇摇晃晃到了目的地,小厮a正要卸下木桶,里面的昭茹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厮c打着哈欠拉住小厮a,
“好困啊,你不困啊,先睡一觉再来搬吧,也不差这一会儿。”
小厮a一巴掌拍在小厮c头上,
“行吧,你小子就知道偷懒。”
说完,撑了一个懒腰,一起走进屋内。
昭茹竖起耳朵,小圆脸上满是警惕,心里暗暗数了十个数。
“好!就是现在!”
昭茹把布包背在身后,轻轻的用脑袋顶开盖子,机智的查探了四周,确定没有人,才小心的从木桶里出来。
四周都是大片大片的菜田,昭茹准备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还不忘把盖子给木桶盖好。
昭茹提着裙边,跳下板车。
“嘶——”
没想到地上有个石头,昭茹刚好踩在那块石头上,脚崴了一下。
但昭茹却顾不上脚疼,一瘸一拐的走出这个地方。
天光渐亮,昭茹已经找到官道,顺着官道走了很远,现在准备在路边树下歇息一会儿。
昭茹深知一个女子独自在外行走,肯定是不方便的,从布包里面拿出了一件男子外衫,胡乱的套在外面。
顺便把珠钗都扯下来放在布包里,将头发扯散,束成了马尾。
昭茹为了逃跑做了许多准备,衣服是她偷偷拿的二哥重钰的衣服,这些都是在画本子上学的。
“哈哈哈哈哈——本公主就要从此仗剑走天涯了!”
昭茹叉着腰,对着无人的官道开心的大叫!
某棵树上藏的贴身暗卫,额头流下几滴汗······
奈何小公主做了这么多,也低估了人性的险恶。
刚逃出宫的昭茹,自然是对什么都感兴趣,看山,看水,看花,看鸟,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还不知道前方将迎接她的是什么!
皇宫里在此时已发现公主不见了,大家都乱成一团,到处寻找昭茹公主。
董府
董靖此时还不知皇宫里发生的一切,早已在下人的伺候下穿戴好成亲的礼服。
借着烛火的跳跃,董靖看清镜子里的自己,抚摸着身上红艳艳的衣服,是属于驸马的,是属于从此只能做那人人都艳羡的闲散富贵之人的。
然皇恩浩荡,董靖心里有过不屈,想过抗争,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深感无力,浮游撼树罢了。
同时心里也深深的明白,皇上要肃清朝政,将兵权掌控在自己手上。
成为驸马,只是皇上开始的第一步棋罢了,但若是反抗,就不再是成为驸马,还会连累恩师杨将以及杨亦薏,他没有退路。
董靖在房中静坐,等待吉时一到,他就会出门骑马游城,去皇宫同公主完成仪式。
届时还要在宗庙发愿,发愿完成,这一辈子他的灵魂都会打上皇家的印记。
皇宫
皇帝已经得知公主出逃,宫人依次前来回话,皇宫各宫都找遍了,仍未找个到公主踪迹。
昭羽帝已年过半百,头须皆已斑白,听到宫人的回话,这位威严的帝君,叹了口气,
“茹儿既然敢逃,想必是做足了准备,你们不用找了!”
旁边候着的宫人—羽奴弯着腰对着朝羽帝行礼,
“可这吉时快到了,这董驸马那边····”
朝羽帝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羽奴,
“正常举行—”
羽奴点头,“宫里适龄的公主就昭茹公主,那皇上是看在宗室里挑一名···”
昭羽帝目光沉沉的望着宫门外的方向,沉吟片刻,
“找个宫女儿先代昭茹与董靖完成仪式,跟董靖说,暂时先不用去宗庙发愿。”
羽奴恭敬的点头,退下,
“老奴这就着人去办—”
朝羽帝捏了捏眉心,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董府
天阴沉得如同浓墨,看样子是要下雨。
董府的下人开始点燃了鞭炮,劈里啪啦的红鞭炮炸得到处都是,
“吉时到——”
董靖慢慢从府里走出来,门口站着的马是从前跟着他出生入死的马儿——青云,此刻被打扮得喜庆极了。
看着自己心爱的马,董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上前抚摸着马儿的鬃毛,
“青云,你也来啦!”
青云用脑袋蹭了蹭董靖,旁边下人提醒,“将军,吉时到了——”
董靖翻身上马,看着刚刚喊他将军的下人,
“以后别在喊我将军了,我已不再是将军。”
说完驾着马儿开始出发,尚公主是恩赐,是荣耀,所以皇帝下令要董靖绕城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