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是开玩笑的
“还有你，我看你实在可恶！瞧瞧其他人，哪个不是怀揣着对仙界画作的崇敬之情而来，为何唯独你这般自私自利？呵，我明白了，定是你在世俗中劣迹斑斑，连伴侣都无法寻觅，便遁入仙界寻求慰藉。看到师父的新作触动了你那扭曲的欲望，如今见师父转修，你内心痛苦吧！你这淫贼，给我滚出我的视线之外！”
“哼，滚出去？你这小子，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分量。告诉你，我早就在暗中观察你了！你似乎与柏木英理真人颇有交情？几年前为何不曾露面做店小二，今年却跳出来，摆出一副自以为与师父亲近的模样，还那么傲慢，到底想怎样？”
自古以来，外表强悍内心虚弱的莽夫总爱搅局，路人d此刻也坚定不移地秉持着这一观念。
“没错，我和师父确实熟络，师父绘制时还常找我协助呢！”
在如此祥和的仙缘集市上，店家与顾客间的冲突实属罕见，自然引来了围观者。远处的守卫察觉了异样，正试图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朝这边缓步而来。和也的话语半是玄机半是挑衅，人群中顿时响起惊叹与羡慕的低语。
“我明白了！柏木英理真人一直画风稳定，题材固定，类别不变，为何此次会画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作品，我懂了！全因你这家伙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什么支持修士转变，说什么真爱粉应体谅作者。你的甜言蜜语误导了师父，导致了师父的转变！所以问题的根源在于你！你这煽风点火的恶徒！”
路人d的情绪愈发激动，最初是对英梨梨新作风格的不满，此刻已将怒火倾泻在了和也这位突然出现、看似与英梨梨交情深厚的惹人厌的店小二手上。
“对不起，客人，你在这停留时间太长，已影响到后面排队的客人。如果你不打算购买，还请离开！”
注意到逼近的守卫和不耐烦的人群，和也意识到与大个子的对峙稍显冲动。虽然他不惧怕正面较量，但考虑身份后，还是选择暂时退让。
“你这家伙，我的话还没讲完！”
而对面的路人d，此刻已丧失理智，没有罢手的意思。
“喂，这里怎么回事？”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守卫及时赶到，平息了局面。
“哦，没事，只是与这位客人就商品产生了一些小分歧，马上就能解决！”
和也和颜悦色地回答。
“是这样吗？”守卫疑惑地扫视和也与路人d，刚才的冲突显然超出了“小分歧”的范畴。
“没错，只是一点—小—分歧，我们会立刻解决的！”
路人d明白了当前状况，冷冷盯着和也，一言不发拿起柜台上的布袋离去。
“不好意思，客人，你还没付账呢！”
虽然对决中选择了退让，但和也并未放过这个机会，继续让对方难堪。
“你这家伙！”
路人d狠狠瞪了和也一眼，似乎要将他的形象刻在心底，默不作声地扔下钱，愤然离去。
目睹冲突暂告一段落，守卫深深地看了和也一眼，警告道：“作为店家，还是谦让些，别与客人起冲突，下次注意！”
“嗨嗨，明白了！”和也笑容可掬地回应，“好，下一位客人，抱歉让您久等了！”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能请问店小二先生，您真的跟柏木英理真人很熟吗？”
望着眼前略带怯懦、眼镜后的顾客，和也的心情好转不少。
“是的，不过很遗憾，关于师父的详细信息不便透露，毕竟师父希望保持身份神秘。不过我可以分享一些师父创作时的趣事。”
“谢谢！”
看着因为这点小事感动落泪的家伙，和也不禁感叹：“如果世人都如此，世界会更加和谐啊！”
“是啊，新垣同学，”
加藤担忧的声音传来，“不是让你别刁难客人吗？怎么忘了？刚才那人看起来很凶啊！若无守卫，后果不堪设想吧？”
“哈，那种家伙，徒有其表的渣渣罢了！加藤，记住，我现在是以一名宅修的身份和你交流，你了解的，我见过太多宅修，也见过许多壮硕之辈。你看隔壁班的中岛，就是隐藏的宅修，身材魁梧，可怕程度不知比刚才那人高多少，我与他谈笑风生！此人不足为惧，你太以貌取人了，得多学习再教训我，你还太嫩啊！”
和也淡然回应，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并未放在心上。“况且，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打架？在全境大赛上，我也见识过专业修士的对决，那种只有蛮力不会运用的家伙，怎比得过专业修士？！”
“好吧，我相信你！只是我觉得你可以态度好些，早点平息事端啊！”
加藤摇头，露出理解的微笑。
“嘿嘿，但他侮辱了英梨梨啊，那样的粉丝和之前的猥琐男一样，根本不是英梨梨的真正粉丝！清理这样的渣滓粉丝也是好事！”
“新垣同学，真是护着泽村同学呢。”
“哎呀，还好啦，只是面对特殊情况，情绪难免难以控制，我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嘛！”
“嗯，只是你面对许多女性时意外地显得懦弱，这是为什么呢！”
“所以说，别把那些论坛上吐槽的事拿到官方场合来说啊！” 在修真世界里，英梨梨请和也帮忙的时间虽为一时辰，但在售卖灵籍并与各式修士交流间，和也领略到了别样的修炼乐趣。故此，与泽村小百合短暂切磋后，和也被允许继续担当护摊修士。
“尽管如此，我觉得还是应当向泽村姑娘禀明刚才的事态，你留在这里是潜在变数啊！”
加藤捧着额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依旧充满斗志的和也。
“胡言，你的时辰不是也到了么？怎还不去游历一番？”
“是泽村同学请我助阵的，况且我对这些地方尚不甚了解，你知道的，我对这种地方的方位感并不强，留在这里更稳妥些！”
“说到底，你这人太过善良。明明清闲，却将宝贵时光耗费于此，真是让人叹服啊！”
和也翻了个白眼，调侃道。
“不过，若是新垣姑娘邀我同游，倒是可以陪陪你，毕竟有人引路，我也安心些许。”
“你在开玩笑吧？我去的那些宗门可都是男性修行者为主的，你恐怕没什么兴趣吧？”
“嗯，我是开玩笑的。”
“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番心意。”
“实在抱歉！”
正当和也与加藤闲聊之际，一位访客踏入摊前，其装扮即便在这奇装异服充斥的修真大会上也格外醒目。厚重的格子布衣，增高法靴，配上一副别扭的大眼镜，无一不揭示着她的身份。
“槙岛纱织，她怎么会来到英梨梨的宗门，况且这宗门之前出售的都是禁修之物，她是如何对这宗门产生兴趣的？”
然而未等和也反应过来，纱织已走到摊位前。不出所料，纱织身后紧随着两位拌嘴的修士身影。
惊讶的不只是和也一人，另一边与黑猫斗嘴的桐乃也张大了嘴巴。但她并非领头人，因此尽管惊讶，仍及时捂住了嘴。
而黑猫对桐乃突然的停顿感到惊讶，一双漆黑的眼睛凝视着和也，流露出困惑的神色。
和也仔细观察对面的反应，发现此刻的黑猫并未认出他是当初与英梨梨对决时的旁观修士，即便认出，似乎也无大碍。
但关键在于，自己是否会被识破身份。毕竟女装虽美，但身高、面貌等特征难以改变。对和也熟识之人，稍加留意，或许就能察觉端倪。
眼前两位仅限于网络交往的宅友不在其列。看到纱织仍将自己视为陌生人，和也定了定神，开口道：“客人您好，想购买灵籍吗？”
心中虽有腹诽——这次的灵籍虽是全龄纯爱篇，中学生购买无妨，但英梨梨之前的灵籍却是成人向，受众为修真者。这三人是如何得知宗门存在的？
“嗯，我想买柏木英理师父的新作。”
纱织点头，晃动着略显夸张的眼镜，说道。
肯定，肯定有问题。她提到了新作，直接提及英梨梨的名字，这意味着她之前一定买过英梨梨的其他灵籍。修士，我该上报这违规行为吗？哎呀，虽然尚未触犯大忌，但确属违规！
看着淡定说出需求的纱织，和也内心波涛汹涌。但他久经考验，稳住心神，迅速将灵籍打包递给纱织。
“感谢惠顾！”
此刻，和也只想尽快度过这一关。能堂而皇之地购买成人向作品的纱织，给他带来了双重冲击。另一方面，纱织身后的桐乃瞪大眼睛盯着他，令他胃部不适。
然而，纱织并未就此罢休，接着问：“请问，柏木英理师父今天像以往一样，未到场吗？”
“是的，客人，您似乎是老主顾了，应知师父不喜欢这类场面，故不会出现。还有其他问题吗？”
和也白了白眼回应。
“嗯，我理解师父的状况，前几年都是如此。但今年情况特殊啊！”
纱织点点头，继续追问。
“请问，特殊之处何解？我知今年师父转修纯爱，不再绘制成人灵籍，但这只是师父个人的选择。虽有些客人感到奇怪，但大家都表示理解。所以，客人，还请您也能理解一下。”
和也身为男子，对女性，尤其是美丽女子，仍需保持基本的礼貌。尽管纱织此刻的模样令人畏惧，但她本质上是个大美人，所以他尽力保持平静。
和也的耐心引起加藤的注意，随意扫了一眼，加藤瞥见另一边的高坂桐乃，惊讶地挑了挑眉，却未言语。
“嗯，我并非此意。我不是以顾客身份提出，而是以柏木英理师父的合修伙伴身份询问，这样可以吗？”
然而纱织并未妥协，语气始终礼貌，但字句间透出坚决。
“哎呀，这这是怎么回事？”
和也瞪大眼睛，困惑许久。他知道纱织在各宗门之间关系密切，但印象中15岁的她并未建立自己的宗门。难道是修真世界的因果出现了奇异变动？
“嗯，看样子你也不清楚，失礼了!” 望着仍然一脸困惑的和也，纱织轻轻颔首，继续言道，“然而，师父至今未至，显见她仍无意给予我一个明确的答复。烦请你代为转告，让她务必给我一个清晰的理由。毕竟，我所在的修士团体原计划与师父的门派共谋合作项目，此次师父的擅自行动虽表面上仅使计划流产，但深思之下，恐会影响两宗的长远合作。故而，望师父能主动与我联络，以明事理，方为上策。”
“嗯，好吧……”
和也顿感乏力，与刚才面对其他顾客时截然不同。纱织展现出的成熟、凌厉的社会女性姿态超乎他所知，令他有些措手不及。更别提她现在拥有自己门派的新设定，使他对这个世界线的掌控感瞬间瓦解。
“歉然告知，桐桐氏，先前提及的那位画风卓越的画师今日仍未至。改日再引荐你们相识。还有黑猫氏，尽管那画师专攻成人向作品，但她确是我见过画风最为稳定的同人画师，绘制你们喜爱的角色形象应非难事。”
纱织离开柜台，转身面向身后茫然的黑猫与桐乃，那诚挚的歉意与方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形象截然不同。和也闻言大致明白了纱织带她们来的初衷，似是要将英梨梨这位杰出的同人画师介绍给二人。
“无妨，我懂了。提升自身不能依赖他人，唯有领悟画道真谛，方能突破境界。”
黑猫点头表示理解，“接下来，我仍需肩负起搜集maschera优秀本子的崇高使命。既然这次无缘，待下回再见吧！”
桐乃的反应则有所不同。瞥了一眼强装微笑的和也，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加藤，她沉思良久，豁然开朗，迈步来到柜台前，直视和也，坚定地问道：“喂，你们口中的柏木英理老师，不会是泽村前辈吧！”
和也盯着桐乃瞪大的双眼许久，叹了口气，承认道：“是的，你说得没错，就是英梨梨。”
随后，他扫了一眼惊讶于和也与桐乃关系的纱织，压低声音对桐乃说：“所以纱织让你俩过来，是为了介绍英梨梨给你们，这弯拐得也太大了点吧？”
“废话，我哪知道。纱织要介绍几位画师给我，之前我还见过一位梅露露的画师，跟她聊得挺好。所以当她提起接下来要介绍的，是她认识的顶尖同人画师时，我就跟来了！说到底还是怪你，我初次参加夏i还不太熟悉，只好跟着纱织，如果你在，带我转转不就好了？”
“说得好像我乐意带着你这个拖油瓶似的。况且，我们的兴趣不一！你只对二次元妹妹感兴趣，你加入的门派和我常去的可能不一样。无论如何，跟着人脉广博的纱织总归靠谱些。”
“喂，你这家伙，每次拜托你做事都推三阻四，难道又要逼我在绫濑面前说你坏话？”
“我们兄妹的感情何时变得如此脆弱，经不起你几句话了？”
“所以你这家伙……”
此时，纱织无奈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低语：“抱歉，桐乃，你和这位店员先生认识？”
与此同时，正准备离开的黑猫也惊讶地低声惊呼：“此人，不就是上次那位？”
和也看着已忆起往事的黑猫，苦笑：“哎呀，恶魔女王大人，你好！”
面对越发混乱的局面，纱织摇头不解，环视众人，问道：“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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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店员的和也无暇加入三人的解释，只能应付客人，用余光瞥见他们坐在一旁互相讲述各自了解的情况。此刻，他羡慕从事后勤工作的加藤惠，虽然没参与讨论，但和也确信，加藤已将他们三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
另一边，纱织、桐乃、黑猫三人交谈间脸上的惊讶神情预示着他们关于英梨梨的交流信息量巨大。和也愈发好奇英梨梨与纱织之前的交流，以及两个修士门派间的互动，毕竟非交情深厚的门派难以共谋计划，更别提这种需要深厚默契的联合活动。
和也的目光转向未现身前台的泽村小百合。英梨梨临时换本的事，她就算不知详情，也应知此事。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无条件支持女儿，却又没为英梨梨向纱织解释，和也实在无法揣摩她的想法。
“阿拉阿拉，看来今日种种皆因这新本子而起。我倒是很想知道，英梨梨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