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抱抱
被祁嘉意带到展馆二楼的一处化妆室，由于今天并没有舞台表演，这些房间连着走廊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祁嘉意摸着黑找到灯的开关。
拖来化妆桌面前的凳子，按住乔观棋的肩膀让她坐下去。
乔观棋任由他摆弄着，只觉得眼皮沉得很，大早上的就出门，比上班还早，本来抱着满满的期待，想着这些事由祁源安和祁嘉意谈好便行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再加上眼睛流了眼泪，还带着红血丝，她抬头刚好看到远处化妆桌上连着的化妆镜，化妆镜上贴着灯条，把自己狼狈憔悴的面容照地十分清晰。
祁嘉意在乔观棋面前半蹲下来，拿着纸巾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手一靠近，乔观棋便撇过脸去，他当然知道这是她无声的抗议，于是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颚把她的脸掰正，用纸巾轻柔地在她的脸上按压，吸走脸上的泪水，尽量不抹花她的妆面。
看着面前的人眼眶红红鼻头红红的楚楚可怜的小白兔样子，祁嘉意于心不忍，但是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他却怎么也忘不掉，你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坏女人。忍不住抱怨了句“坏女人。”
“什么？”乔观棋以为自己听错了，想再一次确认他说了什么，这没头没尾的。
祁嘉意看她没怎么哭了，从旁边又找来一根板凳坐在她面前，一字一字拖得很长，“我说，乔观棋你真的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女人。”
“瞪我干什么？”看着乔观棋红红的眼睛还瞪着他，像只急眼的兔子，祁嘉意觉得好笑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让乔观棋脸红一阵白一阵，又想到今天不管是展板还是作品，都像是专门为她而设置的陷阱，心里更不痛快了，“你这三年就没拍过新照片了吗，门口那个展板是怎么回事。”
祁嘉意一开始一脸疑惑眉头紧皱着回忆，几秒后便突然恍然大悟道，她是说门口蓝色那个？那张照片是开学他们收集生活照的时候交上去的了，后来他们也没找我要过了。原来她也看到了那张。
她会在意吗？她会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吗？她也会像他那样痛心吗？还是说那只是一段她急于丢弃的过去。
还有一件事，乔观棋接着问，“你的毕业作品又是什么意思。”
祁嘉意双眼像狐狸一样眯起来，嘴角浅浅挂着笑意，饶有深意地悠悠道来，“就像作品名称一样啊，我画我的lover，关你什么事。”
“……”乔观棋不可置信地看着祁嘉意，大脑里反复揣摩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他自作多情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是在说从前还是现在，未必画里的人真的不是她？
乔观棋眼中的情绪被祁嘉意尽收眼底，嘴角的笑越发得意。
他打断乔观棋的思路，饶有兴致道，“话说回来，你们今天来，应该不是专门来看展的吧，是来找我的？”
说回正题了，没想到祁嘉意先提出来，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
乔观棋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开口，“那你的国内个人首展，可不可以……签我们公司。”话一出口，乔观棋便感觉面如火烧，果然开口求人是很难堪，还是开口求这个人，她刚才也是怕自己多想
就会犹豫，才会这样毫不经脑子的一次性把话全吐出来。
“可以。”
祁嘉意答应的很爽快。
让乔观棋觉得自己是不是今天情绪起伏太大还是脑震荡没好完，开始出现幻听了？
看着乔观棋疑惑的表情，想要在一起确认答案，祁嘉意如她所愿再次重复回答，“我说，可以。”
接着忍不住吐槽，“你怎么回事，把耳朵给哭聋了？”
“你！”乔观棋忍住下面的话，毕竟现在还是在求人的状态。安耐住心中的又气又喜，“那明天我找你签协议？”
“你何必跑一趟呢？”祁嘉意起身，手随意地插进裤兜，俯身靠近乔观棋的脸，语气暧昧，“我的名字，你又不是不会签。”
……
三年前，乔观棋偶然看见祁嘉意画上的签名，觉得好看的很，缠着让祁嘉意教了三天才签会。但那时，祁嘉意提出一个恶趣味的条件，让乔观棋拿着画笔在他的身上签，他说这样才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下笔的力度，那个时候他就脱掉自己的上衣，给了乔观棋一只沾了人体彩绘颜料的画笔，弄得乔观棋脸红心跳的。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这小子闹着玩的罢了，总是签着签着就把握笔人压制在身下。
后来，签名这件事也变成两人的一个小秘密。
……
乔观棋不争气地又涨红了脸，侧过身子从旁边站起来，后退两步，“仿别人签协议违法的，你还是亲自签吧，怕万一哪天你又翻脸不认账起诉我……那我先回去了。”
刚准备转身，她的手臂又被祁嘉意拉住，“等等。”
她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我还没讲我的条件，急什么。”
乔观棋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这小子憋着坏，怪不得刚才答应的那么爽快。
想到这里，乔观棋几乎绝望了，按照之前的套路来看，这件事的重要程度，他不知道要她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行。
乔观棋深吸一口气，等着他出招，“说吧，那你又有什么损招。”
祁嘉意摇摇头，松开她的手，“那第一件是……”
“怎么还有第一件？还有好几件？”乔观棋忍不住打断。
“你听都不听就要拒绝我？”
“……那你说吧。”
“第一件就是……”祁嘉意向她张开双臂，温柔的嗓音说的很轻，“抱抱。”声音很小，却刚好可以钻进乔观棋心里。
就这样？好像不是很难。
乔观棋虽然犹豫着，看着面前的祁嘉意，不知道为什么身子不自觉的缓缓靠近，慢慢抬手伸向他的腰肢。
靠近时已经能感受到自己周遭已被他的气息包围，手僵僵地隔着一两毫米做着抱着的姿势，但始终不敢将手贴在祁嘉意的背上。
祁嘉意歪着头看面前紧张的人，眯着眼睛宠溺地笑道，“姐姐怎么老喜欢吊人胃口。”声音很小，却刚好在乔观棋耳边说完，收紧张开的双臂，把面前的人拥入怀中。
一下被人揉进怀里，乔观棋心脏猛跳了几下，隔着夏季薄薄的衣物，两人能直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