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道歉
“对不起!”
“……”
狩野相奈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深深鞠躬90°的暗金色发顶,被主人修剪的分外整齐的发尾向着地面垂下,显得整个人好像都变得乖巧了起来。
不等她说些什么,他又说道:“当时我在遇到的奇怪的事情后,明明是借助经理的画册提醒了自己,最后才得以逃出生天,将自己的恐慌情绪一股脑的归责于经理,是我的问题,我很抱歉。”
泷荻之介一直保持的鞠躬的状态没有抬头,狩野相奈还是没有说话,她在等他说完。
她站在原地,不禁有点思维飘忽,狩野相奈回想了一下,自从那天在迹部的体育馆一别后,她好像就再没有见过泷荻之介了,今天的体育课,还是那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在他没有退社的前提下,身为二队成员能做到这步,也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呢。
“……雨女的事情,我过后也很清楚自己的无理取闹之处,这段时间的躲避,也是我不能面对自己当时的愚蠢而采取的逃避方式,但是我思索良久,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正式的向你道歉。”
“呵!”狩野相奈轻笑一声后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后面林荫路旁的某棵树,扛了一会儿,忍足侑士还是有些尴尬的摸着鼻子,向日岳人猫在搭档的身后,两人从树后走了出来。
忍足侑士抬起手半遮着的脸上多少有些不自在,他就是知道了泷荻之介要来堵人道歉,所以才借慈郎打了个掩护,借口有事想晚来一会儿的。
把躲着的人揪出来,狩野相奈转回来看着还没有起身的泷荻之介,“其实我并不太在意你刚才说的这些东西,”泷荻之介依旧躬着身子,听到她这话,猛地抬起头。
狩野相奈看着他的眼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对自己刚才的话表示肯定,上前一步指节搭着泷荻之介的肩膀引着人起来。
“拒绝我的额外‘眼力加训’这是你的权利,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至于雨女那次,你带回来的那只雨女被我的式神吃掉了,那完全可是算是你付给我的报酬,对待顾客,我通常也是不会生气的。”
她一脸笑盈盈的模样,搭在他肩头的手顺势拍了两下,“不要想那么多,原本是怎么在网球部生活,你只应该继续自己的样子。”说完,又轻拍了两下,收回手错过身走进了训练中心。
小动物的思维反应也许没有那么快,但是他们的感觉向来是敏锐异常的。
不论是思考后的结论,还是看完这场面的第一感觉,刚才静静在一旁围观了全场的五个人,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总感觉,相奈口中的没生气,好像是比生气了更糟糕的一个结果呢。’
不巧的是,泷荻之介也是这么觉得的,虽然,他还不太清楚这个结果严重在哪里。
进门前,向日岳人稍稍偏头余光扫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泷荻之介,圆溜溜的猫眼转了几圈,还是抿着嘴悄悄摸到了狩野相奈身边:
“相奈,你真的不生气吗?”
狩野相奈被他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为什么要生气?”说着,她视线忽地一垂,又带着狡黠对上他灰紫色的瞳孔,“话说,我还准备像迹部提出一个新的训练方式呢,如果他同意了,你到时候同样有拒绝的权利。”
向日岳人空做了一下吞咽,暂时压下心头冒起的不好预感,把话题拽回了刚刚的事上,“那……除了这件事呢?”
狩野相奈听到这话一怔,嘴边的笑意旋即浅了一瞬,语气也平淡了不少:
“我不是说了吗?不生气,顾客嘛,有耍脾气的权利,毕竟……除了被扣了顶莫须有的帽子,听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埋怨之外,我确实也没吃什么实质性的亏。”
听着狩野相奈再次提到的顾客字眼,又回想一遍她刚刚对泷说的那几句话,向日岳人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她话中的意思。
9月底10月初霓虹的天气完全说得上一句凉爽,向日岳人却忽然颤栗了一下,默然起身,溜到了站在不远处听了全程的忍足侑士旁边。
忍足侑士微微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外的泷荻之介,也不知道他这个同桌这会儿有没有明白。
她刚才的话是在说,他还是同社团的队员,付了报酬也可以是她的顾客,不过,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她也许是真的没有生气,但是她对于泷荻之介的处理方案就是,丢出了友谊相处的圈子。
不知道今天的学生会是在忙什么,让迹部到现在还没见踪影,眼见着日吉若也马上走到门口,狩野相奈微眯着眼向后倚靠着,招呼他们先开始检查,自己待得倒是分外闲适。
狩野相奈是真的不生气,被她丢出认可甚至是待认可范围的人,这种程度的轻慢放肆,生气都成了一种浪费情绪。
迹部景吾来时看见泷荻之介还愣了一下,看着他这一脸沮丧中带着莫名,又抬眼看了下里面这会儿正坐在窗边的人,明知故问道:“泷?你在这做什么?二队那边最近有什么申请吗?”
泷荻之介张了张嘴,可他一时还真的没想明白刚刚狩野相奈话里的意思,面对着同样在那天看了他那场闹剧的部长,泷荻之介有心求助,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后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是我自己的事,我是来跟相奈道歉的。”
“你要等她?你也知道正选的身体检查流程,那你可能得等上一会儿了。”
泷荻之介摇摇头,“我刚刚已经跟相奈聊过了,只是她刚刚说的话我还没想明白。”说完,泷荻之介点头代礼,转身离开了,他现在是二队队员,今天该是他们的基础训练。
进了门,对刚才的对话心知肚明的两个人谁也没再提起这个话题,狩野相奈抬起手不太端庄的摆了摆打过了招呼,话语里带着认真以及压不住的兴味:“我想到了一种比较过分的训练方式,你要不要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