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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1 光速逝世的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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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者上前将丹德里恩从铁栏的狭缝中解救出来。

    丹德里恩的两只耳朵被冰冷的铁栏挤压得宛如熟透的浆果,红彤彤的,胀大了一圈扑棱着,他自己还浑然不觉。

    流浪者忍笑,轻轻告诫:“小心些,不要再进去了。”

    丹德里恩耳根微热,边揉搓着自己的耳朵边辩解,语气委屈:“我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从这儿卡出去。”

    这个地方三面环墙,都由厚实青石砌成,唯有正面是一排坚硬的铁栅栏,设计的时候显然经过了多方面的考虑,栏杆间的缝隙只够一个成年人伸出胳膊,绝不可能让人从中挤出,就算小孩也同样。

    但丹德里恩有着自己的想法。

    他拍拍自己的脸颊,自信地说:“只要我的头能过去,身体也就能轻易地挤出去。”他已经试验过了,结果是肯定的,只是他忘记了自己还处在“戏法”的状态,得先变回去才行。

    “我能出去取回钥匙,然后回来帮你们打开锁。”丹德里恩一脸认真,眼中闪烁着期待,还有些得意洋洋,如果他身后有一条尾巴,那早就翘起来摇晃不停了,“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我带回钥匙吧!”

    散兵轻抚着下巴:“听上去好像是有人在白日做梦,我等得到你取回钥匙吗?”

    不会半路就被人发现,罪加一等的给送回来?

    丹德里恩不满地跺了跺脚,转向流浪者告状,背对着散兵指向他:“你看,他说的是什么话。”他努力挺胸收腹,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加可靠,面对着流浪者,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你会相信我的吧?”

    流浪者微笑颔首,给予肯定:“我信你,我们正需要你的助力。”

    听到这番话,丹德里恩的眼睛才亮了起来,终于感觉到自己受伤的小小自尊心得到了丢丢安慰。

    散兵给了个白眼让他们自行体会,对他俩儿的温情戏码懒得搭理,他觉得流浪者太擅长哄小孩子了,还不如说点实际的。

    他对丹德里恩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拿到钥匙?”

    散兵知道丹德里恩会一些“戏法”,变成蒲公英之后就能轻易地飘出去,但他对丹德里恩能否在那位精明的庶务长眼皮底下窃得钥匙,抱持着合理的怀疑态度。

    “这个,这个是秘密,不能说。”丹德里恩神秘兮兮的,“好人哥哥相信我吧,我有我的办法。”说着,他眼珠一转,就推搡着二人,示意他们快背过身去。

    流浪者感到一阵微妙,这场景似曾相识,但他还是配合着丹德里恩,认真转过了身。

    轻微的声音声响过后,一抹赤橙色的影子从栏杆缝隙中灵巧地挤出,划过空中,瞬间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幽暗中。

    丹德里恩在坚固的牢道中穿梭,敏捷地躲避着巡逻的守卫,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进,一边嗅探着凯亚的气味,向目标靠近。

    当流浪者和散兵再次回过头时,牢房内的丹德里恩已不见踪迹,只留下空旷的囚室和静谧的走廊。

    散兵交叉着双臂,眼神中流露出深思。

    流浪者注意到了他的神情:“怎么了?”

    散兵思索了很长的时间,然而看着对面那双认真的紫色眼睛,最终缓缓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梦境外的事情,艾因的妻子就是那个女人。”他想到她衰老的样子,“她没有身患什么重病,只不过是因为自然衰老,寿限到了而已。”

    人类为身体寿限所控,而他们比之人类其寿命之短有过之而无不及。

    散兵垂下眼帘,在心底冷笑,表情混合着几分讥诮。

    目睹丹德里恩的真身后,散兵心中已有九成确定——与人类有别之物,戏法再真,也不是真正的人类,艾因更何谈与之相守。

    艾因真的只是让他们进入梦境,帮忙完善梦境吗,散兵心中有了最坏的猜测,他一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感觉有人在把他们留在这里。

    只是这些未出口的念头,他终究并未向流浪者吐露。

    也只有流浪者才会真心遵从丹德里恩的要求,说转身就转身,不假思索,不曾偷看。

    他大概,是真诚地把在这里结识的人,当作了朋友。

    丹德里恩、温迪,还有莱文砂恩。

    两人并肩坐在冷硬的石板上,流浪者一时没有说话。生死轮回,即是神明也无法阻止的东西。散兵突然想起他的领带和那柳枝编成的冠冕,便开口问道:“我的领带和柳冠哪去了?”

    流浪者递给散兵那一直被妥善保管的领带和柳冠。

    散兵接过后,缓缓系上领带,打出了一个略显歪斜的领结。

    流浪者见此情景,轻轻解开那不羁的结,以熟练的手法重新调整,直至领结服帖,彰显出一丝不苟的雅致。

    散兵审视着流浪者的动作,“你在这里还真是学有所得。”

    流浪者微笑着,带着一丝沉静。

    “你之前提到的杀人案和给我们下药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流浪者询问。

    散兵回答:“杀人案就是今夜发生的那件事。”他详述了在歌德大酒店探得的信息,并冷笑道:“在我拒绝进入梦境之后,他就在我们的餐食中做了手脚,预留下后手,强行让我们进入这里,帮助他完善这个梦境。”

    当然,只有温迪和丹德里恩这一个酒鬼一个吃货中了招,因为艾因不知道流浪者的存在,流浪者幸运地躲过一劫,不过他还是进来了。

    流浪者陷入沉思,脑海中回旋着四楼镜中成人艾因突兀现身的谜团,他问:“你有注意到艾因当时对我们所说的话吗?”

    “哪部分?”

    “他的感谢与道歉。”

    流浪者复述了当时艾因所说的话,心中猜测,难道艾因当时只是因为这个而向他们表达歉意吗?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牢房间响起,流浪者站起身来,望向通道口。他原以为是丹德里恩顺利取回钥匙并返回,却见一个全副骑士武装的士兵出现在视线中。士兵腰间悬挂着长剑,神色严肃。

    士兵停在牢门外,手中的钥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迅速打开了牢门,声音里不含半点温度:“跟我走,迪卢克队长要亲自对你们进行审讯。”

    散兵上下打量士兵,挑眉问道:“迪卢克难道忘了,禁止疲劳审讯这一条?就算犯罪嫌疑人也有睡个好觉,保持休息的权益吧。”

    士兵同样在审视着他们,显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少些废话,你们可是有关杀人案的重要嫌疑人。快出来,还有一个小孩呢?”

    “自己顺着栏杆跑出去了。”散兵面不改色,回答得风轻云淡,仿佛在说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

    有哪个正常人能从着牢房的栏杆缝隙里跑出去,哪怕是个小孩儿,除非他脑袋和身板被门夹扁成了纸片,不然是当他是傻子吗?!

    士兵显然无法相信散兵的回答,他的表情在震惊与困惑间转换,随后被明显的怒气所取代,声音也不自觉地抬高了几分:“你是在耍我吗?!”

    散兵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地,对士兵的恼怒仿若没有看到,他摊开双手,肩膀微耸:“信不信随你,这就是事实,不然你觉得我在这光秃秃的牢房,我能把他藏在哪里?”

    “你也没什么被我欺骗的价值。”

    “你!”士兵指着他怒道,却又很快冷静了下来,伸手就向前推去,想要撼动站在牢门口的散兵。然而散兵身形轻松一侧,让士兵的手落空。

    士兵冷目看他一眼,收回了手,目光在牢房内快速扫过,只见里面确是空荡的牢房,想到今夜的任务,他眼神微闪,有人逃跑反而对他们来说更好,只要在骑士团之前找到那个小孩并暗自解决掉。

    他怒容稍解,但紧接着又强硬起来,“那孩子在哪里?你得告诉我真相,否则……”

    “否则怎样?”散兵轻轻一笑,语带讽刺地打断了士兵,“否则你就要以逃犯的名义多添我们几条罪状吗?”

    事情看上去变得很麻烦了,流浪者见状,礼貌地道:“我们并无隐藏,只是那孩子确实不在这里了。”

    不知道丹德里恩还能不能顺利回来了,感觉他像是被散兵坑了一把。

    骑士团士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被他按捺下,右手轻轻滑过腰后的剑柄,率先走出了牢房,他道:“那个小孩儿稍后再追究,你们两个,先随我出来。”

    散兵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跨出了牢门。

    士兵五指一瞬收紧,长剑暗握。

    流浪者还在牢房中,将他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他身形停滞,那一瞬反应到达巅峰,对门外的人大声喊道:“这是梦境——”

    散兵的瞳孔映着冰冷雪亮的剑光。

    几乎就在流浪者话音落下的瞬间,剑光停滞,时间回溯,就像雨滴溅落的那一刻被收回天上。

    散兵回到再出门那一刻,被回溯的士兵还毫不知情在门外暗等他出去,未及反应便被一手刀重击在颈间,眼前黑下。

    不用流浪者说什么,散兵轻蔑地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不省人事的士兵,把他扔到墙角。

    他道:“那个蠢货,还真的派人来杀人灭口。”

    流浪者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知道了散兵早有了防备,“你说的是……?”

    “除了伊洛克,还能是谁。”散兵淡淡地说,“出来。”

    迪卢克这次大概也打了伊洛克一个措手不及,才让他失去分寸,打算将他们这些有关被杀死的副官有瓜葛的人全都灭口。

    只要假装他们是在逃狱中被士兵错手杀死,就可以断掉所有可能透漏他身份的线索。要想将所有的证据湮灭,那就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凯亚说的没错。

    散兵冷冷一笑,真是大水充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不过伊洛克也算是做了好事一件,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钥匙自己送上了门。

    他将倒地士兵的剑踢到到牢房外,将牢房门一锁,转身对流浪者说:“去找艾因。”

    “嗯。”流浪者点头,但他看了下被锁在牢房内的人,顿了下道:“你就把他留在这里吗,伊洛克不是在和愚人众合作?”

    等明天一到,骑士团来人就会看到自己人被莫名锁在牢房中,而真正的三位牢犯都不见了。他不觉得那位细心的迪卢克队长会放过对这件事的追查,并很可能会就这件事追查到伊洛克至冬间谍的身份。

    虽然他对这位伊洛克并无好感,但散兵身处至冬,又是愚人众执行官,流浪者的立场,不免在蒙德和至冬之间,更偏向至冬国。

    散兵转身向左侧的过道走去:“哼,伊洛克敢在我的头上动土,我还没给他算账呢,让他自己找理由解决吧。”

    流浪者跟上他的步伐,向他们一墙之隔的艾因的牢房而去。

    但在他们两人也毫无察觉的时候,艾因这里早有了来客。

    他所在的囚室牢门大敞,同样的骑士团装备的人影被扔在地上。

    艾因低垂着头,坐在冰冷的石墙旁。

    黑夜中狭小四方窗洒下暗淡孤寒的月光。牢房里冷冷清清的,无声无息,令人望而生出孤寂。

    一角红色的裙摆飘荡在他面前。

    沉重的黑色铁门仿若将牢房内部与外界分割,也将里面的谈话声尽数隔绝。

    莱文砂恩仿佛高高在上的身影矗立在他面前,与他相隔半尺,身着长裙,素面无妆。

    她问道:“今夜之后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辞而别吗?”

    艾因觉得自己重又回到了那条环绕着冰冷雪山的河流前,他狼狈的跪在地上,看到的她。

    那是次漫长的初见,时钟转动,日影西落,于无声间光阴流动。

    空间中弥漫着飘渺的花香,既温暖又遥远,通过翩跹的白色衣袖,他可以看到高立于上的女孩的容颜,可以感受到令人发烫的手,仿佛一个温暖的梦境。

    若这温暖梦境,能永眠不醒。

    艾因无言静默了许久。

    直到发现她仍在等待他的回答,他才开口道:“做个冒险者,流浪人,或者什么都好。”

    只要能离开蒙德和清泉镇,只要离开这里。他生于此,长于斯,在这片崇尚自由的国度里,无形的重链却日复一日,束缚于身,不得自由。如他不爱却不得不为度日的狩猎,如终日与酒为伍不能自料的父亲,如他曾经温暖令人眷恋的家,如他曾所爱的一切。

    艾因无声站起身来,他静如一尊由生铁雕琢的雕像,毫无生气。将所有的情绪都深敛于心底,仿佛就感受不到疼痛,他低声道:“很可笑吧,一个父亲杀人和勾结愚人众的证据居然是由他的儿子来提供的。

    “我会离开蒙德,找个无人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

    这些片刻即逝的东西,却使他一直停留原地,贪恋而不得向前。但现在,一切都已不复存在了,他也不再需要可笑地留在这里,就离开蒙德吧。

    “那就带上我,艾因。”莱文砂恩忽而上前,抓住他的脸,用力回吻着他,艾因的动作微微僵硬了一下。

    许久之后。

    莱文砂恩松开手,坚定道:“我跟你一起走,须弥、枫丹、至冬,无论哪里。”

    ……

    流浪者和散兵来时,就看到了牢房内已经分开的两人。

    “莱文砂恩?”流浪者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但还是道:“打扰你们了,但我们有事情需要找艾因。”

    莱文砂恩缓缓转身,随手微动,散兵眉头一挑,立即伸手捏住流浪者的衣领,将他拉至身侧。

    只见流浪者原本所站之地,冰冷的石地上划出了一道白芒的界线,流浪者和散兵站在门外,而莱文砂恩和艾因则站在门内,四人之间空气凝固,距离虽近,却遥不可及。

    面对莱文砂恩突如其来的举动,流浪者也不知其因,他皱眉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请告诉是什么原因。”

    莱文砂恩的目光先是在散兵身上短暂驻留,继而深深凝视着在他身前的流浪者,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太刚则折,太柔则卷。”

    莱文砂恩道:“我不想对你说谎,你还是我的朋友。但如今……为了我们各自相安,还是期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

    散兵闻言,不由分说把流浪者拉至身后,他双手抱臂,语气不善地对莱文砂恩说道:“我们可没那么多闲暇时间在这里猜谜语,你有话直讲,最好长话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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