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帮忙

    吾笑曰：“吾是否为鬼差无关紧要，重要者，吾能助汝获那条鱼也。”吾欲寻刘张氏之地魂，真须触漩涡，吾助老曾头即助己也。

    “此……”老曾头犹豫少时乃曰：“吾请不起汝。”“有人请吾矣。”吾应曰：“汝无需予我报酬。助我行事即可。”

    “可！”老曾头咬牙曰：“但能除那条鱼，吾死亦可。汝尚欲知何事？”

    吾伸手指门曰：“吾来时，彼处有指印。水鬼能爬汝室乎？”

    老曾头之色即变。老曾头未与吾言，转头奔出，于门连翻数下：“吾门之挡鬼钉安在？汝弄没乎？”

    吾来时已于门寻过一次，亦自怪之：守水人门前何以无挡鬼钉，岂不是欲放鬼入门乎？

    吾答曰：“吾来时未见何挡鬼钉。”

    老曾头狠瞪吾一眼，冲入屋中掀开缸，仅伸头往里一看，即面色惨白坐于地：“完矣！今完矣！水鬼入村矣。此当死多人也！”

    吾刚往缸里看一眼，老曾头猛然而起，伸手抓住吾衣领：“汝放水鬼入村，汝言当如何？如何？”

    吾轻挡开老曾头手掌：“老头，吾适才不欲与汝计较，非谓吾次次不计较也。吾再告汝一次，吾未触汝挡鬼钉。”

    “汝未触，挡鬼钉何往？”老曾头根本不信吾：“吾于挡鬼钉附近下禁制，常人视之不见挡鬼钉，尚何从拔钉？必是汝。汝欲何为？”吾懒与老曾头解释，身上真气骤发。

    吾身杀意爆发之时，纵九鬼亦不敢拽吾衣领，小七曾言：汝杀气爆发时，拽汝衣领如对一虎扯其须。

    老曾头为骤然而至之杀气所惊，坐于地上：“汝……汝欲何为……”

    吾侧身向水缸中视之，方觉水缸之下为空底，似为某物所挖一窟窿。掏开水缸之物，已自缸底去矣。

    吾侧耳于缸口听之，隐隐闻一阵水声——水缸底下当有一水道，水流之向恰为鱼篓村。

    吾自背包中翻出数个以蜡密封之圆球投入水道，始拽老曾头起：“带我入村视之。”

    老曾头咬牙曰：“不可！汝非善来，吾不能带汝入村。”老曾头此乃认定是吾放鬼入村矣。

    吾亦懒与之争辩：“那行，村事，汝自处之！老子懒理汝。”

    吾出门往上游去，老曾头却连行李卷皆不要，拼命往村里跑。

    吾故意不顾老曾头，自转而至无人处，于水边置数馒头，插黄香，退数步隔空一指香头，成束黄香须臾间为吾内力隔空点燃，青烟袅袅入空时，水面亦传阵阵波动。

    吾乃点香引鬼！不意，引一江之水来。吾眼睁睁见约有两指粗细之水流，如透明小蛇，绕过吾置于地之香烛，直扑吾脚前奔流而来，直至将触吾脚尖时，方猛然刹住前倾之势。

    下一刻，那股江水如为人指引，于地书一字曰：“滚！”吾冷笑曰：“事未讫，吾不走。既来矣，出而见如何？”

    地之水流忽而倒退三尺，复流动而起，此次水流书出之字为：“不走则死！”

    吾尚未言，黄香上忽而冒出三尺余高之火苗，一捆黄香宛如被点燃之火把，于江岸映出一片红光。

    书于侧之四字如被浸鲜血，殷红刺眼。吾淡淡笑曰：“吾诸事皆为，唯未死过。”

    吾言讫，黄香上之火光亦随灭，天星月黯无光，吾周百米内漆然，百米外则亮出重重火点。

    团团暗绿磷火，如惊飞之流萤，刹时从岸芦苇丛中蜂拥出，又以最速贴于芦苇杆上，徐上浮出。

    仅须臾后，岸芦苇如支支被绿火点之烛，浮起团团绿黝黝之光点。

    水鬼侵岸也！如此众水鬼，若同时上岸，后果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