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陈述
“眼见日期将近，我实在是凑不齐那么多钱，苦苦思索后我决定偷偷潜入他府内，偷他的银子用来还他，他不仁休怪我不义。
下定决心后我便去了，我一直等到天色将黑，见他出了府，知道他大抵是准备去东柳楼去快活一番，便放心的进入府内。
果不其然，待我找到十两银子又等待了好一会都不见他回来。
我为了快速离开便走了水路，也正的因为走了水路才使得百灵免于遭他毒手。”
说到这渔良整个人的气势猛然收缩，宛如满弓待发的穿云箭，但他还是平静了下来，深深吐出一口气接着说道。
“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意图对百灵施暴
我大怒，随即把他拉开，谁曾想他反而恼怒，拔出贴身的小刀向我刺来
我闪身躲过，没想到他乱舞一通，刀子在我额头划开一道口子，血当时就糊住了我的眼。
那一刻我是那么的渴望力量，渴望能用自己的力量保护我珍惜的人，让他们免遭不公与危险。
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传来
我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力量之大让我始料未及，我只是轻轻一发力，便听到他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整个人都瘫软下去，我担心百灵会害怕，便扛起他扔到我的小舟内，准备划船把他丢入河内。
晚间的河风清凉，我的头脑冷静了些，柳河夜间有不少小舟载着客人往返各个小楼快活，如果我被人发现一定跑不掉。
我便改变了方向，往那片密林划去，那里人迹罕至，还有不少野兽，等他被人发现也早就体无完肤了，定然安全。
只是始终找不到一处合适的地方，我便想着挖个坑把他埋了，放下他时我看见了他袖子里划出的哪张抵押字据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我恨！他明明富贵不似凡人，在白水城有那么大的宅子，似乎在城内还有一个十分挣钱的铺子，为何独独与我们过不去？
就因为百灵生的好看？她都那么可怜了，老天为何还要戏弄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狗屁！你欺百灵是个痴儿，口不能言，我便要你死无全尸，我要你那好生养的脑袋也尝尝残缺的滋味。”
“我只是双手一使劲，便拔下了他的脑袋，随手把头丢远，又不敢这样去见百灵，就在小舟内躲了一晚。
第二天正准备回去收拾屋子时有人喊去帮工，我本不愿意去的，只是催的紧，似乎我不答应他便不走一般，我又不能一直背对着他只能答应，让他先去，我随后就到。
等我泛舟来到码头，见人还不是很多，便想到一个主意
我故意把头磕在船板上，好掩盖头上的伤和衣服上的血，只是我也没料到自己的力气会有那么大，伤口比我预想的要严重，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就不需要我再说下去了吧”
渔良站得笔直，此前护卫有尝试让他跪下，奈何无功而返，听完渔良的陈述，崔伯武一干人等都觉得有必要再给这小子绑一道保险。
徐清然认为渔良有些冲动了，却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只是不知此番话能有多少为真。
随即便听见村官开口说道“综上所述，皆为实情否？
如今死无对证，任尔红口白齿在此信口雌黄！死者既然贵为富人又如何会对百灵图谋不轨？
我看故事是假，偷窃为真！你图谋死者的钱财，不料被其发现，缠斗时你侥幸觉醒了能力，而后杀人毁尸，只是不巧尸体被护卫撞见。
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事发还想编个故事骗取公子的同情妄图从轻发落。
渔良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逃脱制裁！以下犯上，还妄图污蔑他人清白，其罪当处以极刑”
“悉听尊便”渔良只是冷冷的回答
“要杀要剐皆可，记得放百灵回家”
“我看百灵也参与了吧，不然她怎么知道尸体在哪？你一直要求放百灵回去，定然是包庇与她”
村官似笑非笑的说到，似乎忘记了对面真的是个能力者
徐清然觉得贺村官有些过了头，不管渔良说的是真是假，他既然已经认罪，何必做绝。
一命抵一命又何必搭上可怜的百灵，刚想开口阻止，就听到渔良掷地有声的说
“我虽是下人，却也听过跑江湖的说书先生讲故事，知道能力者还是与常人有些不同的。
你若不信，我要求含叶起誓，以证清白。”
“就你也配用神树的叶子起誓？你原姓为何，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贺村官讥讽道
“够了！他既是能力者，说明神树认可他，按理当满足他的要求，给他个体面，你们村可还有神树的叶子？”
徐清然不容置疑的问道
“回公子，城里送来的叶子下官都有妥善保管，只是这等神物用在此时，实属浪费啊”
贺村官恭敬的回答徐清然只是摆手让村官去取，并未理睬。
贺村官见风使舵迅疾的取来叶子。
只见渔良接过叶子含在口中，并未有任何犹豫，开口说道
“伟大的落地生神树啊，我所陈述之事皆为实情，如有分毫篡改，我自愿成为您的养分。”
随着渔良的话语落下，原本翠绿的叶子渐渐枯黄。
额头处的那道深深的伤口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斜斜的伤痕。
崔十五显得很兴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的见到如此神奇的一幕，不由的对神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觉得神树说不定会是一个突破口。
他有些忘乎所以，由着性子开口说道
“哎，那片叶子治好了他的伤，是不是说明神树已经下了定夺？”
徐清然开口解释道
“神树一般不会主动干涉世间的事，而且祖祖辈辈的经验告诉我们，神树是有自己的喜好的，他的神迹只代表他的想法，所以我们一般只会作为一个参考。
不过既然表现出的是好的一面，也就表示神树认可渔良的行为。”
“你们的法官这么任性的吗，自己看的顺眼就行？”
崔十五忍不住吐槽到徐清然一个大大白眼翻了过去并未理睬崔十五的胡话，沉思片刻对渔良说道
“既然神树认可了你的行为，按照白水城的规矩，你的事应该请示城主大人后听其吩咐。”
贺村官立马站出来对徐清然一躬身说道
“此前也有类似的事发生，城主仁爱，大抵不好对此恶徒重判。
但公子您别忘了，神树只是认同他杀人的行为，此子还有行窃的不苟之举。
按白水城法规，下民犯上者当处重罚，他有预谋的入室行窃按律当斩去双手，以儆效尤。”
徐清然觉得有些不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自从母亲去世，小小的徐清然就知道强权的威力了。
父亲贵为城主，与白水城地位最高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能切实的感受到上位者的言行如同一座高山压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他允许你做的，你可以做，不允许你做的，任尔斗破苍穹依旧无法撼动分毫。
崔十五心里很不爽，没来由的觉得有股无名怒火
“不该是这样的，你砍去他的双手让他如何生计？百灵又该如何？你要是觉得他有罪不应该判他入狱吗？”
紧接着又想起来这里并非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这里仿佛没有人权这个说法
只是自己来的时间不长还没有适应，还是会按照惯性思维来考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