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八成真是疯了

    费氏眼中噙满泪水，伸出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哽咽着说道：“谁说不是呢。他八成是真的疯了。

    这事还得从七八天前说起，那天他上山去砍柴，太阳落山时回来了，不知为何，整个人就像变了个样似的，完全失去理智，变得蛮横无理。

    他一见到孩子正在院子里玩耍，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顿毒打孩子被打得哇哇大哭。那时，我在屋里，看到这个急忙往外面走。你嫂子在前面的菜园子里，隔着很远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就怒气冲冲地把孩子推倒了。

    你嫂子和他理论，他说孩子怎么能拿妈妈的包头巾来包土来玩呢。虽然他说的好像有一点道理，但他也没必要使劲的推孩子啊。

    我和你嫂子虽然生气，可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他一直都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也许这次只是心情不好，才会如此冲动。我们想着等他冷静下来，再好好跟他谈谈也就行了。

    他还想接着打孩子，你嫂子急忙跑过去护住，他这才停手。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他的行为越发怪异。他整天待在家里，不肯出门，也不和我们说话。有时候，他会突然发脾气，砸东西，甚至对我们恶语相向。我们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难道是他在山上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还是他得了什么怪病？

    后来……唉，他越来越过分，每日里都把孩子打上一两回，下手也越来越狠，嘴上连个理由都说不出来。就在前天下午，他居然把孩子的手臂拿棍子打折了。可怜我孙子又痛又怕，顿时哇哇大哭。那哭声凄惨至极，听得人心里直发颤。可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棍子，一副要将孩子置于死地的模样。

    我和你嫂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回过神来后连忙冲上去拉住他。我们一边用力推开他，一边抢夺他手中的棍子，生怕他会再次伤害到孩子。他却拼命挣扎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要杀了孩子，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绝望。那一刻，他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恶魔。

    我们拼尽全力才将他制住，并趁机把棍子夺了过来扔得远远的。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回过身来，狠狠地推了你嫂子一把。

    你嫂子完全没有防备，突然就摔倒在地上，脑袋重重地磕在了桌角上，顿时鲜血哗哗的喷涌而出。这悲惨的一幕，他明明全部看在眼里，可是那丧失了人性的孽子却一点也不心疼自己的老婆，甚至还红着眼睛，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般再次扑向你嫂子。

    他的双脚连踢带踹，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怨恨都发泄在你嫂子身上。可怜我这儿媳妇浑身是伤，跪趴在地苦苦哀求，叫他快些停手，可是那孽子心似铁打的一般不为所动，你嫂子最终被那孽子硬生生地踢断了好几根肋骨。

    而在那一刻，我被吓得魂飞魄散，心口犹如被重锤猛击一般，剧痛难忍，让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甚至连起身的力气都丧失殆尽。面对这样的情况，我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想要保护身边的人却束手无策。哎，我真的好恨自己老迈无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个疯子一样肆意妄为。

    哎！他发泄完后，或许是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竟然知道停下手来。然后，他狂喊一声，手舞足蹈地就向门外狂奔而去。

    自从那天起，他就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曾恳求村里的人帮忙在附近寻找，但最终一无所获。同时，我内心深处也充满了恐惧，担心他若再次归来，可能会对他老婆孩子造成更大的伤害。因此，我也不敢再继续寻找下去。哎，如今，你嫂子和你侄子都身受重伤，我们的生活变得特别艰难啊！”

    林鹤冲听了，不由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喃喃道：“我三丑哥这是怎么了？我离开家也没多长时间，他怎的这么快就变成这样了？”

    那曹大哥道：“三丑兄弟平时是多好个人，他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呢，要不然他不会这样啊！”

    一个老妇人道：“是啊，这是怎么的了呢？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突然之间，一阵喧闹嘈杂之声从远处渐渐传来。这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就在耳边回荡。屋内的人皆是一惊，急忙起身出门查看情况。一出门，便见到一大群人如潮水般涌入费家院门，这些人中男女老少皆有，人数竟然多达三四十人之多。他们吵吵嚷嚷，情绪激动异常，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愤怒与不满。

    在这群人中间，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反扭着另一个汉子的胳膊，用力地推搡着他向前走。那个被扭住的汉子浑身沾满了泥土，衣服破烂不堪，脸上也满是污垢。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口中不停地高喊：“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小畜生！”他的声音充满了狂躁和凄厉，让人听了不免心生寒意。

    此时此刻，人群中一阵骚动，众人看到费氏之后，喧哗声愈发响亮起来，人声鼎沸间，有的人喊着费婶，有的则称呼她为三姑妈，更有人叫她费家嫂子。一时间，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而那些刚刚才注意到林鹤冲的人，则纷纷上前询问他的病情以及近来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