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野乡村
在山的那边,有一座小村。她的名字叫新村,虽叫新村,但也有百余年历史了。这里依山傍水,空气清新,隔绝外世,活有一副“桃园乡”之景。
晨晖刚刚散去,但那层淡淡薄雾朦胧。隐隐约约勾勒出一道身影,背着一捆新捡来的柴火,伴随着日出方向走去。
少年的身影矮小,身体里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几十斤的薪柴没有压弯他的身姿。但他的脸色微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少年的身形在一处小别墅停下,这处小别墅独自建立在这里,四周没有人烟,也是处于小村的偏远地带了。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小绍。饭做好了,你去叫你妹妹来一起吃吧。”妇人笑了笑说道。
“嗯。”名叫“小绍”的少年应了一声,便去放他的柴火去了。
“这么多天过去了,小绍还是那么精神,他的身体应该没问题了吧。”妇人对一旁的男子说道。
那男子站在那里,不威自严,脸上满含风霜。但看到妇人时,眼中又无意间流出一丝柔情。
“他的身体很怪,你知道的。明明身体比同龄人要强壮的多,但是却一直在得病。而那些病,虽不致命,但持续着拖垮他的身体。”男子似乎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唉,附近的医生能找到的都已经找过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妇人叹气着说道。
“咱们是因为要躲仇家才来到这个偏远乡村的,正因为它隔绝人烟我才会选择这个地方。这下却作茧自缚了,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没办法,我必须要去华中一趟了。为了你,也为了小绍。”男子眼神坚定了起来,但不改那一丝柔情。
“嗯”
“小天,吃饭了。”小绍对着阁楼喊了一句。
“嘻嘻,回来了吗,绍哥哥,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呢。”名叫“小天”的少女兴冲冲跑到楼下,然后扑到了小绍的身上。
这位古灵精怪的少女,眼里有如黑色珍珠般纯粹的眸子。一身裙摆落落大方,一头茂密的秀发上扎着两角辫子。纤纤玉手抱着,然后白白胖胖的脸笑吟吟的看着小绍。
“好了好了,还是那么热情。你也饿了,咱们去吃饭吧。”小绍同样笑着看他的妹妹,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嗯呢,小天今天也很乖呢。要更多的奖励!”小天头埋在了小绍胸口,然后蹭了蹭的大声说道。
“好好好,咱们快去吃饭吧。”小绍继续摸头,带着妹妹走去客厅。
饭毕。
小绍一人站在后山里,手中捏着今早的柴火。那是一根木棍,他在树林里发现的最适合的一根。这根棍子有三尺长,不细不粗,最为难得的是它十分的笔直。小绍也做了同龄男孩基本会做的事——把它当剑耍!
木棍在空中挥舞,发出“呼呼”的响声。北风吹来,伴着“沙沙”的树叶声,摇曳树木上枝头招摇,一片树叶伴着正午的阳光一同落下。
小绍闭上了双眼,聆听着万物的共鸣。这一刻,他仿佛融入了世界之中,成为天地的一部分。身形与手中的“剑”相应,舞动起来。
那片落叶依旧飘摇,如同大海上的小船。
突然,小绍舞动的身形一滞,随后就是猛地一下爆发,手中的木棍挥舞一击飞快的挥舞,但这一次却没有任何破空的声音,棍影一晃便从那片飘落的树叶中穿了过去。
那片落叶依旧飘摇,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小绍身形一定,睁开了双眼,眼中带有仍未散去的迷离,收“剑”,一气呵成。
那片落叶飘到了尽头,落在了地上。而在掉落在地上的一瞬,这片落叶便分成了两边,在其身上的,还有一道本不该出现的剑痕,诡异的将其分割开来。
“厉害啊,绍哥哥。无论看几次都觉得不可思议,一根棍子能砍出剑刃的效果。”远处一名女孩的声音传来。
“小天,你不是说你要午睡一会嘛,怎么有兴趣过来看我。”少年尴尬一笑,仿佛刚刚的一切不是他干的一般。
“我就知道绍哥哥闲不住,每次病好了都会来后山偷偷耍上两把。”少女嘻嘻一笑说道。
“没办法,你知道的。父亲不让我们习武练剑,我也只能偷偷来练上一练。”少年摸了摸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要一柄真正的剑啊。木棍终究是木棍,替代不了剑。”
“嘿嘿,机会这不就来了嘛。我之前放学路上,看见铁匠铺的张大叔摆了一把剑。问了一下,他说这把剑材质不行,开锋都做不到,只能当做废剑来卖。”少女顿了顿,似乎想要保持一点悬念,然后缓缓说道。“然后呢他告诉我实在卖不出去,怎么熔也熔不了,可以破例卖给我们这些小孩子哦。”
少年听完这句话,尤其是最后一句时,眼里爆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怎么样,心动了吧。”
“可是我哪来的钱,就算是废剑,也不是零花钱能够买得起的吧。要是让我去偷,我可不会做。”少年似乎冷静的说道,但是眼里的精光未减丝毫。
“嘻嘻,这些年父母给我的压岁钱我都攒了起来,就是为了这天呢。”少女笑着说道。
“压碎钱?那是什么东西,压碎东西还能得到钱吗?”少年有些发懵。
“是压岁钱。过年的习俗啦。不管这些,这些都给你啦,绍哥哥。”少女依旧笑着,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沓红包,递给了少年。这些红包新旧不一,最旧的已经破开了一个口子,露出里面的红色大钞来。
“这怎么可以。这是小天的钱,哪有哥哥收妹妹的钱的?不行,我不能收。”少年有些晕乎乎的,嘴上说着不收但是手上却没有退还的动作。
“行啦,你就拿好吧。外面看表演要给钱呢,这就当这些年我看绍哥哥剑舞的表演费好啦。”少女还是笑着,然后兴冲冲的往家里的方向跑去了,留下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少年。
“有了这些钱,或许我真能”
少年抬起头,向少女离去的方向望去。午日的光照在他的身上,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而当少年离去之后,那片树叶飘落的地方,后面的大树轰然倒塌,徒留一道显露出年轮的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