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瓜，都是瓜
再过十几分钟，空青和王新甜陷入沉默。
前一个小时电影一直在铺各种细节，空青记都记不全，还要抽空吃爆米花。
电影时长两个半小时，此刻到了一半，空青看得云里雾里，王新甜也不怎么看这类型的电影越到后面越不确定。
谢宇沐侧头看空青，微微偏头，压低声音，“保安是好人，前面那个镜头手是另一个人，应该是档案室的工作人员。”
空青竖起耳朵，靠过去一点，“然后呢？”
在周彬满脸不可置信中，谢宇沐缓缓开口，“退休老警察拿的那袋文件，后来后来出现的时候款式变了，所以他上楼是交换。”
“老师那边应该还有其他线索没放出。”
空青觉得很有道理，咔嚓咔嚓咬着爆米花点着头。
周彬持续不理解看着谢宇沐，“哥，我已经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
“你小点声，仔细看。”谢宇沐给他把头推正。
空青看着看着，又往谢宇沐那边靠过去，“这个男学生是不是不可信？”
“这个男学生之前的慌张有可能是装的，也可能是这一段他不知道，得看后面是怎么交代的。”
王新甜刚想和空青说，“这个像相框好像在法医家里出现过。”看到原本靠着自己的人，已经快靠到另一边，天哪，我那么大一个闺蜜跑了。
赵老师这时候站起来，往这俩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往外走。
空青继续听着谢宇沐小声分析，忍不住点头，“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
电影最后，凶手是一开始大家都没怀疑过的人，但是谢宇沐有分析过他的可能性，空青惊为天人，是个好脑子。
亮灯的时候，赵老师目光扫过几个同学的的时候，流露出来的表情真的很有考究的味道。
最后，视线停留在空青他们这边，看的空青莫名其妙但是心里毛毛的。
一个冷知识，电影院的红外监控设备非常高清，赵老师又一次掌握很多学生的把柄。
电影院出来，大家各自回家，空青给父母打电话，被告知在门口等着，司机到了之后，直接带上她和杜乔琪，前往派出所。
空青上次听了助理小哥带回来的二手消息，内容过于简单，没有抓到精髓，听了等于没听，就很不满意，虽然还是和爸爸说，自己答应了给他申请奖金，但是八卦还是需要天分的，这个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胜任的。
反正一个也是去，两个也是去，就让司机把杜乔琪也带上了。
只是这一路着实尴尬，三个人都没人说话。
到了派出所，司机刚去后备箱拿出轮椅，空青已经灵活的单脚跳下车。
空青被一个大叔领着去了何爸爸在的那间接待室，继续探讨这个事情后续要怎么开展工作。
工作人员简单讲了一下最近的情况，杜乔琪个人的情况也仔细查了，找城南中学同学也确认了，杜乔琪自始至终是杜乔琪。
那个银锁怎么来的，没有合理解释，杜乔琪养父母不知情，杜乔琪一口咬定一直就有。
杜乔琪养父母提供了领养证明，确实是办过手续的。
这事情闹的，就断了线索。
杜乔琪到的时候是被带到另一间接待室的。
那边情况想想也挺麻烦，因为她一开始的过于笃定，尤其有意无意在运动会公开场合说起过，所以这个影响就不太好，然后和养父母关系一般，加上自己成绩下降，这那的都是事。
没待多久，空青有点无聊，开始在脑子里乱分析，原主遇到的杜乔琪可能是没丢锁的何诗瑶，而她遇到的，可能是捡到锁的路人。
最后的结果，也是有点不了了之的意思，工作人员将情况说明写完之后，双方叫到一起，让两边家长看了看，最后都签了字，然后就撤了。
何妈妈把结果简单和班主任赵老师说了一下，毕竟那天报警的时候赵老师也在场。
空青爸妈当着民警的面，明确表示，出了这个门，这事就过去了，不提了。
杜乔琪一家也表示出了门之后，绝口不提。
空青表面微笑，内心坚决不信，就没有见过传播不出去的八卦。
运动会后的周一，升旗仪式，校长、教导主任发言就很久，总体总结为两点：一是大家收收心，准备期末考试；二是课间操改为跑操。
同学们开始哀嚎，因为广播操还可以摸鱼偷偷懒，跑操是真的偷懒不了一点。
空青看着自己的石膏，要不晚点拆？真的不愿意跑。
回到教室，空青的作息又回归之前的状态，取消了对杜乔琪的重点关注，专注自己的学习。
下午的两节自习课，班里有几个同学被喊出去了，看起来都是成绩很好的同学，空青等着王新甜回来给自己解惑。
王新甜一回来就开始给空青说，“竞赛的事情。”
空青立马没有兴趣了，“好的，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空青自己高中的时候就无缘竞赛，现在也是，了解太多也没什么意思。
反正大概知道的是，负责竞赛的老师开始招募学生，晚自习抽调两节课去竞赛训练，然后先学校组织比赛，然后是市里比，然后参加省赛初赛、复赛、决赛，入围国家队之后还有个国际赛。总之，就是每个竞赛的全国前五十名，可以直接保送京北。
空青班里单科成绩年级前五十的都被叫走了，十天后做一次测试，合格的留下。
最后就王新甜、谢宇沐和班长邵晨他们三个入围了，三个人还不是同个竞赛项目。
原本杜乔琪如果按照城南中学的成绩应该也是有机会的，但好像她现在没有精力学习，成绩就很一般。
空青不理解学霸和学神们的世界，王新甜之前有说过，他们已经把高三的学完了，这让还在赶高一知识的空青非常绝望，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就好比女娲造人，有一批是亲手捏的，有一批是绳子粘泥水甩出来的。
学校上课的进度也不是根据教科书上的来，老师的计划是高二上学期要学完高二整年的，高二下要学高三整年的课，如果来不及，可能就高二高三的暑假也要上几天课，总之高三是复习用的，大概要安排三到四轮的复习。
王新甜实在不放心空青的自学和自控能力，于是想了个招，每天安排空青需要完成的任务，她第二天查，但是，王新甜感觉轻松能完成的学习量，对于空青来说，那是基本上开小差就会来不及的那种量。
空青崩溃，致死量。
有次课间，空青闲聊，“你们要是保送京北的话，是不是高三下学期都不用来上课了？”
王新甜摇头，“学校学习氛围好，我得先学大学的，而且我还要帮赵老师管纪律，刚好，有时间管你。”
空青绝望抱头，“救命。”
周彬看了哈哈大笑。
谢宇沐看向周彬，“你别笑。”
周彬惊，不确定的疑问语气，“谢哥？”
“我到时候管你。”
周彬做了个空青同款动作，“救命。”
空青打石膏的那个腿开始有味道，然后各种痒，时刻提醒着空青时间的流逝。
最终，月底的考试前的那个星期，空青被妈妈带到医院，拆石膏。
长久没运动的小腿肌肉萎缩很明显，然后还要进行一些康复训练，但已经可以告别轮椅了。
空青从医院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搓澡，再不洗她的腿就要馊得腌入味了。
难得放松的周末，空青约王新甜出去玩，可谁知他们周末安排了竞赛课，去不了，于是，空青呼叫了前桌雯雯，简单约一个下午茶的局，喝奶茶吃甜品聊八卦。
雯雯到店看到拆了石膏的空青，“恭喜呀。”
“嘿嘿，脱离轮椅的摆布。”空青将菜单推到雯雯面前，“看看，喝什么。”
雯雯快速浏览，选好，然后切入正题。
“我听说，杜乔琪不是你亲生妹妹啊。”
“你是从哪听来的？”空青自己只和王新甜说了，王新甜嘴巴严，不会说出去，感觉这个锅还是杜乔琪的养父母那边背。
“源头不知道是哪里，反正，我已经听了四五个版本了。”
“快快，先和我说说最离谱的。”空青肉眼可见的激动。
“说是杜乔琪的妈妈是你爸爸的小三，然后想上位，最后孩子不是亲生的。”雯雯说的犹犹豫豫。
空青听得汗流浃背，“他们是真的什么都敢说啊，不过狗血剧情大概率逃不过这个框架。”
“也有说杜老师家里想要讹钱，然后不肯把人还给你家的。”
“这也不遑多让，杜老师，优秀教师，进我们学校教书，一年收入也很不错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别急呀，离谱的还有呢，说你们一个是真千金一个是假千金，然后流落在外的真千金被假千金迫害，亲子鉴定结果存疑。”
空青愣住，这个绝，“我家，又不是豪门，也就开个小公司，我家甚至买不起市区的别墅，还千金，我的天啊，他们是真能编啊。”
雯雯挖了一块蛋糕塞嘴里，含含糊糊问，“所以真相是什么？”
“我家确实丢了一个孩子，还没找到。”空青不正面回答。
“哦，我明白了，放心，我嘴巴也严。”
“无所谓，你说什么，都拦不住外界的谣言，但你还别说，传闻总是会比真相有意思。”空青吸了一大口奶茶。
“那可不，我听得时候就知道，知道真相的我可能会失望，对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和谢宇沐真的假的？”雯雯憋了半天，还是问了。
“和谁？什么真的假的？问的这么突然？”空青被这个转折给惊到。
“你不知道？”雯雯惊。
“我应该知道什么？”空青愣。
“你这个吃瓜能力不行啊，吃自己的瓜你都赶不上新鲜的。”雯雯恨铁不成钢。
“你快说，你别磨叽。”
“现在，除了赵老师和方老师还没找你谈话，你俩的事已经是传得有板有眼了，反正那几个追谢宇沐追得很疯的女生，据说已经哭了好几天了，天天喊自己失恋了。”
“那她们三观还挺正的，人品也不错，没有找我麻烦诶。”空青对她们发出高度赞扬。
“你以为她们不想？是谢宇沐明确表示他有喜欢的人，希望她们不要打扰。”雯雯说完还是问，“所以你俩真的没有啊？”
“什么，他有喜欢的人？这我可不知道。”空青深呼吸，仔细回忆，“我们班吃完火锅之后，我可就没和谢宇沐说过其他无关学习的对话呀，所以你在怀疑什么？”
“是啊，我也知道啊，可是外面传的，有模有样的，真的很精彩。”雯雯的表情，那是大写的你们要是真的该多好。
“或许，你问问周彬？”空青提醒，“你别说，我也有点好奇是谁。”
“还用你来提醒，我早问了，没用，他被谢大佬封口了。”
“那我就更加不知道问谁了，我等着你给我消息，求求了。”空青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可是她没有积分，不能从系统那边知道，现在都不爱和系统唠嗑。
【5211：我听到了。】
【空青：不好意思。】
“哎，最近晚自习他们都没在，没什么交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打听。”雯雯感慨。
“新新说，她们月考后还要出去集训，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我听说一共是十天吧，那就周一回。”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说起了其他八卦，最后吃了晚饭才回家。
月考考完，竞赛的同学就出发了，王新甜如同托孤一样，跟副班长交代了很久，着重提醒了让她多看着点空青，副班长真的很惨了，班长刚和她交代完事情，现在学习委员又交代，好在谢宇沐没有职务。
竞赛的人集训回来的这天，空青刚好请假去医院复查骨头，何妈妈觉得都请假了，干脆把空青一年一次的体检也安排在今天。
空青拿着表格挨个科室检查，业务很熟练了，所以何妈妈就在顾医生办公室，处理点工作上的事情。
听到有人说，刚刚有条路发生了连环车祸，一辆货车刹车失灵，红绿灯没刹住，撞上公交车以及后面很多车，医院急诊送来好多伤员。
空青看了眼手上的表格，还有两个项目，就忍住没凑过去继续打听。
反正王新甜上午十点就给她发短信说他们已经到学校了。
不然这种时候她都要联想到这次车祸里面别是有他们集训回来的车。
空青弄完所有项目，就准备去顾医生办公室，找她妈妈，准备回家。
就很偶然的，路过大门的时候，朝外面的救护车看了一眼，看到救护车上抬下来两个人，有一个穿的是自己学校的校服，染血的腿上是临时绑着的固定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