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论一群醉汉的作用
怀特怀抱着那本红色的《圣城福音》与一个诚惶诚恐且虔诚的心走进了教堂。
而这个小小的教堂里面早已经装满了人。
说装满了人一点也不过分，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挤在里面干一件事。
当怀特闻到空气中那一股熟悉的味道时，就知道那群饭桶在干什么了。
“小伙子们，祷告时间结束了，该去工作了。”他先在外面高声喊了一声，然后娴熟地等在教堂外面。
霎时间，教堂里面就开始热闹了起来，咒骂声，喊疼声不绝于耳，这样的动静一直过了十五分钟才好。
教堂的门一打开，从里面冒出浓浓的白烟，仿佛着火一般，随后一个蓬头垢面的一瘸一拐地走出个男人，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怀特。
怀特依旧靠在教堂的外墙，静静地说：“把里面晕倒在地的搬出去，没穿好裤子就帮他穿上。”
看来他相当有经验。
又过了十五分钟，里面陆陆续续走出三十个人，还有几个人背着一些不省人事的人出来了，这里有一些霍吉人，但大多数都是开荒者。
怀特默默地数着人头，直到最后一个成员出来。
那人被拉住了，顺势转头，看他那飘飘忽忽的表情就知道还没回过神来。
“神父呢？”
“神父，在告解室里，开导一个小女孩。”那人迟缓地说着，说话奇慢，口齿不清，感觉随时会吐出来，“听说那个小女孩的哥哥死了，哭得很伤心。”
“好，你去休息吧。”怀特连忙把这个看着就让人生气的家伙往身后一抛，走进了烟雾缭绕的教堂。
他从破碎的木椅上跨过，尽量无视那些涂抹在地上的污秽，扇开萦绕在鼻尖的烟雾，往告解室的方向走去。
怀特贴在告解室的门上倾听，可惜告解室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并没有听见什么攒劲儿的节目。
“怀特，你在干什么？”告解室的门打开，从中走出的是一个高大威武的神父，不同于高天城教区不用工作的人物，他是一位开荒者，平时也会劳动，甚至于这个教堂就是他自己修的。
这位神父叫普奇，腰间绑着一个齿轮，他下意识把一位黝黑皮肤的短发小女孩护在了身后，与怀特隔开。
“咳咳，没什么，就是希望您向更多人能传播《圣城福音》。”怀特把手中那本红色的《圣城福音》递了过去。
普奇接过这本宗教书籍，书籍保存良好，封皮带有磨砂质感，具有很强的收藏价值，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这本书的质量不太对。
打开书籍，其中很多书页的中心被切开，取下，并在多余的空白处放上了一个盒子。
盒子是一个以黑色为基底，上面用水钻组成了一个天平。
而后普奇缓缓抬头，看向了怀特。
“你惹上麻烦了。”普奇平淡地开口，“这件事会很棘手，我们需要集中所有力量。”
怀特倒吸一口凉气，弱弱开口问到：“我，我们需要准备什么，敌人又是谁？”
“你先把最近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普奇并不着急。
于是怀特只能把所有事情全都明明白白地告诉普奇神父，全然不顾这里还有一个小姑娘。
“由此看的话，称得上是敌人的，一是高天城的军队；二是霍吉族人。”普奇淡淡地说。
“我选霍吉族，我们要怎么办？”怀特焦急地询问。
“不用准备什么，你只要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沼泽就好，之后的事我会处理。”普奇牵着小姑娘的手走了出去，而后又补充了一句：“怀特，你最好向你真正信任的神明祈祷，祈求这件事可以顺利地度过。”
怀特无助地跪倒在地，一时之间居然什么也想不出来。
随后普奇牵着小女孩走了，在路上对她说。
“雪倪，最近几天会很危险，我把你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吗？”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时候可可便来到了怀特身边。
“怀特先生，不好了，沼泽集市那边有人卖酒，大伙都乱了。”
“还说要把你的集市给搞乱！”
“吴良，你知道怎么到达水上市场了吗？”王明看向吴良在纸上画出的路线，感到一阵惊奇。
这是吴良能力的用法，他可以实时查看“家园”的信息，自然也包括相对位置。
那一截竹子被认为是“家园”，尽管它完全无法进行建造，但吴良可以清楚地记录位置变化。
“这是个很好用的方法，之前我就用这个方法定位到了马峦的基地，十分准确。”
吴良在绘制完路线后，又对王明耳语了几句，随后王明郑重地点了点头，便拖着拖车，离开了。
吴良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向四周的一堆互相推搡的醉汉，他们从中午喝到了下午，便宜的高度酒加上吴良的吆喝，把这些人哄得把口袋里最后一张金券都交了出去。
甚至于有的哥们还把藏在内裤里的最后一点私房钱都花出去了。
吴良的确赚得盆满钵满，除了有些金券的保存状态过差，以至于让他怀疑还能不能用。
违背集市的规矩只是一次以眼还眼罢了。
既然你隐瞒了运输人与物到我的土地上，那我把你吸引的人的钱赚了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吴良依旧觉得自己亏了，因为那些人摔碎了不少玻璃罐子，那些是可以复用的。
过了一会儿，撑着扁舟的怀特带着可可和一堆人都过来了。
老远便看见了吴良，他正坐在自己福特f450车的引擎之上，在一众横七竖八的醉汉之中显得尤为惹眼。
看见吴良的一瞬间，怀特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心思。
这小子不好惹。
等到怀特刚刚靠岸，焦急的他甚至在船还没停好时就跳下船去，吓得撑船的人差一点掉下水去。
一众大高个保镖也快步撵上怀特，拱卫着他。
他们手里拿着弓弩与短棍，这些在沼泽里比枪械好用。
毕竟枪械进淤泥了之后是真的会变成烧火棍。
“这位朋友，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怀特缓步上前，警惕着四周是否有武器。
“没什么名字，只是一个酒商罢了。”吴良随后高声说，“一个遵守‘定价原则’的酒商而已！”
“定价原则！”那些醉醺醺的汉子们听见了这几个字，就跟被激活了什么程序一样，立刻站起了身，统一地高呼。
怀特擦了擦汗，为当前的局面感到紧张，他为了保证“跛脚利齿”成员的物资运输顺利，沼泽集市这边都没做太多人员准备。
“可是，做生意是有规矩的，我说这里不能卖酒，想要喝酒可以去水上市场的酒馆。”怀特咽了口口水，大声说。
“喝酒还要缴一笔入门费用，大家说，这公平吗？”吴良向众人喊到。
“不公平！”众人情绪越加高涨。
“何况我们有钱，也不让我们进去，这合适吗？”
“不合适！”
怀特一伙人看着这些人越发激进的状态，感到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