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反派的默契
皇上见嬿婉言之有理，随即派人去往咸福宫请来了高晞月。
于是，原本吃过午饭，正欲去床上眠一眠的高晞月，就这样被强行叫了过去。
一路上，高晞月的脸色都如同被人硬塞了一嘴蟑螂那般难看，直到进了养心殿才堪堪敛下情绪。
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皇上突然叫她带只破镯子去见他，还非要挑睡午觉这个关键时刻。
而当她见皇上、如懿、嬿婉等人悉数在在场，屋内气氛凝重时，她方才的疑问又瞬间以指数函数的形态不断上涨。
“慧贵妃啊，朕今日来是有事要问你。朕听闻你与娴妃还在潜邸做侧福晋和格格时，孝贤皇后曾给过你们二人一人一只手镯，是否确有其事？”
这问题一出，高晞月更懵了，合着折腾半天让她过来，就为了问这么件破事？
高晞月：“皇上，确有此事，只是那镯子臣妾从未戴过，现下已经不知放到何处了。”
皇上见状，顿时为难起来。
如懿则是又提议道：“既然如此，那还是把炩嫔送入慎刑司吧，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沉思片刻，随后有些为难道：“炩嫔啊，你暂且委屈一下，孝贤皇后对你有恩，你若是能证明她的清白，也算是报答了孝贤皇后于你的恩德。”
一旁的李玉早就看魏嬿婉不顺眼，这会儿见得了机会，便忙叫人将嬿婉拉下去。
“皇上，好好地送炩嫔进慎刑司做什么？”高晞月疑惑道。
皇上叹口气，让如懿将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通，如懿为保险起见，没有提出零陵香一事。
高晞月听了如懿的说辞，不禁想起了上辈子她来咸福宫告诉自己那镯子的真相那次。
当得知了镯子的真相时，高晞月的确深感绝望懊悔，因此她这次刚重生过来，便仔细检查了这镯子内部的构造，然而并没有如上一世那般塞满零陵香。
可她检查过后，依旧对上辈子的事难以忘怀，越看越觉得那镯子碍眼，便随意将那镯子扔到了一边。
眼下，如懿突然提起镯子一事，明眼人一看便知，她这是打算毁坏孝贤皇后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好让皇上减轻愧疚，重新拾起立后一事。
高晞月虽对富察琅嬅怀恨在心，但眼下若是让如懿的计谋得逞，来日如懿当了继后，说不好这女人会不会想报前几天的巴掌之仇。
思及此，高晞月回道：“臣妾还以为是什么事，这镯子既然能撬开，想来不管谁往里面塞东西都不是难事。”
此话意有所指，皇上看向如懿的眼神也多了些审视的意味。
见李玉还在拉人，皇上只好先制止。
“李玉啊，先放开炩嫔，待朕问清楚再说。”
如懿见皇上有所动摇，竟顿时又委屈了起来。
“皇上，您与臣妾青梅竹马多年，臣妾的品性您是最清楚的，难道皇上要疑心臣妾吗？”
说罢，如懿学着上次高晞月的神情，也掏出一方帕子，低头拭起泪来。
高晞月见如懿嘟着嘴模仿自己先前的模样，一时间感觉喉咙眼里闯进了只苍蝇，她还是头一回亲身体验东施效颦的具象化场景。
皇上见如懿发出此问，只觉得越发为难，便只好问向高晞月。
“晞月啊，你可有看过这镯子里头装了些什么？”
高晞月原本想开口告诉皇上那镯子里什么都没有。
可快要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听见自己脑内传来琅嬅的声音。
“晞月，皇上这是在试探你，若是你直接回答，皇上还是会疑心本宫是否做过别的手脚，毕竟好端端的，谁会刻意将镯子拆开查看。”
高晞月不知为何脑中会传来琅嬅的声音，当即便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看在那番话在理的份上，她还是改了改方才正欲出口的说辞。
高晞月：“皇上，臣妾的镯子曾无意间摔过一回，臣妾记得那里面空无一物。”
皇上闻言，不置可否，只是转过头深深看向了如懿。
如懿见皇上起了疑心，只得辩解道：“皇上，臣妾以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慧贵妃声称镯子内空无一物，可她又拿不出证据，臣妾以为她的话不足为信。”
“况且，慧贵妃与臣妾不睦，还请皇上明察。”
高晞月见如懿作此言论，不甘示弱地回道：“娴妃，本宫的确与你不睦，可本宫也与孝贤皇后不睦，本宫为何要为她作伪证？”
皇上见状，沉默半晌，遂开口道：“你们各执一词，朕实在难以决断。”
魏嬿婉见双方僵持，又回想起进养心殿前进忠的嘱咐。
她重生过来的时间过晚，富察琅嬅做过的不少事她都没有亲眼见证。
不过自从那日进忠亲自送她回长春宫后，她也试着找过富察琅嬅的把柄。
以她目前的情报来看，至少这一世，琅嬅并没有留下实名制下毒的痕迹。
因此，这零陵香大致可以确定是如懿自己放的，只是仗着琅嬅薨逝，无法反驳罢了。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魏嬿婉出声道。
皇上见有人打破僵局，忙问嬿婉有何事要禀报。
魏嬿婉：“臣妾以为，这镯子既然是潜邸时孝贤皇后所赠，里面用的零陵香自然已经置入多年。”
“只是，方才慧贵妃娘娘所言有理，这镯子既然能打开，那么只要有心，谁都能往其中放入零陵香。”
“可如今，孝贤皇后已经薨逝，无法向当事人求证，臣妾以为皇上可以逆向为之，若是能证明这零陵香并非娴妃或她的亲信亲自所置，那便有几分可信了。”
皇上闻言，心下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忙派人去往翊坤宫和延禧宫搜查。
“如懿啊，你放心，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皇上安抚如懿道。
可此时，面对自己少年郎的安抚，如懿只觉得如坐针毡。
她只祈祷海兰能急中生智，解了皇上的疑虑。
延禧宫中，海兰正倚窗做着绣品。
谁知李玉突然带人前来搜查，一脸焦急地将她引至一旁，细细说起了养心殿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