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破防日日有，今日尤其多
皇上见如懿眼中满是坚定，自知今日若是不喝下这碗汤，如懿便不会轻易罢休。
为了早些打发如懿回去，皇上只得皱着眉硬生生灌下了那碗汤。
皇上原本知道这糙米薏仁汤苦涩难咽，却不想这如懿来得急，里头的糙米薏仁还没熟透便带了来，一碗下去噎得他苦不堪言。
“好了，娴妃，你的好意，朕已经领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皇上便要转身离开。
谁知，如懿一见皇上又要回去与高晞月交欢，连忙又叫惢心盛来了一碗。
“皇上，臣妾以为您近来多有操劳，有些事也当量力而行，臣妾这里还有些糙米薏仁汤，您再多进一些，好好养神吧。”
皇上一听又要他喝，此时也满是抗拒，却还是念在往日情分上委婉地推辞了几分，又数次给了如懿台阶下。
可谁知如懿油盐不进，丝毫不给皇上面子，手里的那碗汤愣是又向皇上逼近了几分。
皇上本就对如懿的突然到访心有不满，面对眼前如懿的咄咄逼人之态，他终是容忍不住，狠狠地拂开了那碗该死的糙米薏仁汤，碎片混着半熟的汤料撒了一地。
惢心和海兰见状，连忙上去搀扶如懿。
“皇上，您近来要事缠身，姐姐每日为您忧思，还精心为您备了汤让您安神，您这么做就不怕凉了娴妃姐姐的心吗？”海兰为如懿不平道。
“朕身为一朝之君，虽事务繁杂，却也有身而为人的需求，娴妃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咄咄逼人，这是要把朕的脸面往哪儿搁？”
皇上见如懿依旧瞪着他，眼神中满是失望的神色，只觉得身心俱疲。
“娴妃，你瞪着朕做什么？既然你觉得朕宠幸嫔妃是好色误国，朕便暂时撤了你与愉嫔的绿头牌，如此便也算是节制了！”
说罢，皇上头也不回地去了内殿，并顺带吩咐旁人将如懿等人逐出勤政殿，不得再放进来。
“姐姐，你没事吧？”海兰见如懿受了委屈，眼中满是担忧。
“本宫原以为皇上只是一时受了迷惑，没曾想他竟这般无情，本宫的少年郎终究是变了。”如懿的眼角滑下一滴浊泪，堆积在她高高嘟起的嘴唇上，衬得她的模样又凄惨了几分。
海兰见状，心中的恨意又浓了些许。
只是海兰和如懿还不知她们这般莽撞的行为给高晞月带了更好的机遇。
皇上被如懿折磨得身心俱疲后，高晞月表面装出的那份柔顺便显得格外难得，皇上对她的爱意也渐渐浓了。
翌日，皇上看在高晞月昨夜温柔贴心地伺候他的份上，没急着差人送她回去。
正吃着早饭时，皇上提起让高晞月用那琵琶再奏一曲，谁知高晞月竟提议与皇上一同去金玉妍的住处。
“皇上，臣妾记得嘉嫔妹妹舞姿一流，若是配上臣妾的琵琶想必更是一绝。”
“也好，朕也有些时日没见过嘉嫔了，待会儿你同朕一起去吧。”
高晞月见事情进展顺利，便示意茉心给魏嬿婉传信。
不多时，这消息便传到了嬿婉这儿，她当下便知道机会来了，带上澜翠去了金玉妍的住处。
此时，金玉妍正巧练着舞，一旁的春婵依旧当着人肉炉台，举着那只点燃的香炉，只是这次她的眼底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一舞跳完，金玉妍也乏了，便叫春婵放了香炉给自己扇风。
这时，丽心却突然跑进来通传。
“主儿，那个炩贵人来了。”
“哟，她这就坐不住了？丽心，你还愣着做什么，叫她进来就是了。”金玉妍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轻蔑的笑。
丽心知道自己主子私底下对魏嬿婉是个什么态度，对嬿婉便也没多少好脸色。
魏嬿婉倒也不在意这些，依旧浅笑着给金玉妍行了礼。
“哟，这不是炩贵人吗？好好地来本宫这里做什么？莫不是，为了春樱？”说着，金玉妍又不屑地睨了一眼春婵。
“春樱？臣妾记得这宫女名叫春婵，以前和臣妾一起在花房里做过事。”
“也是，本宫差点忘了，春樱以前是花房里干活的，难怪一股子贱婢味儿，瞧瞧这垂眼低眉的狐媚样，倒真有几分当初炩贵人勾搭皇上的风采。”
嬿婉闻言却也不急着恼，只故作恍然般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吗？臣妾不知嘉嫔娘娘是否听过一句老话，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奴婢的德行全凭主子的管教和熏陶，臣妾记得春婵以前在花房时干活勤勉踏实，怎么来了嘉嫔这里，就变得狐媚了呢？”
此话一出，金玉妍脸色不禁沉了几分。
“炩贵人，多日不见，你还是这般牙尖嘴利，惹人嫌。”
金玉妍气得咬牙切齿，但是碍于魏嬿婉是皇后宫里出来的嫔妃，也不好随意做什么，便又当着嬿婉的面把气撒在的春婵身上。
只是这次，当金玉妍的巴掌落下来时，春婵顺势倒了下去，顺带把方才放在一旁的香炉连同水壶杯子一起弄翻在地，瓷片碎了一地，摔出了很大的声响。
金玉妍见状也愣了，毕竟她方才那一巴掌只是想羞辱春婵，用的力气还不足以把一个成年女子打翻。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只听得门外有人通传皇上来了。
一旁的贞淑上前拉了拉金玉妍的袖子，金玉妍这才反应过来，强压下心底的慌乱，硬着头皮和嬿婉一同向皇上行了礼。
皇上看见一地的碎片和春婵脸上那个鲜红的巴掌印，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场便训斥道：“嘉嫔，朕方才在门外便听到你屋子里的动静，没想到你私底下竟如此跋扈！后宫里向来宽容待下，你怎能随意责打宫女？”
“皇上，这贱婢方才对臣妾出言不逊，奴婢只是想训诫一下。”
金玉妍知道今天若是认了，必定会被皇上厌弃，便索性向春婵泼起了污水。
见金玉妍倒打一耙，嬿婉索性上前卷起春婵的衣袖。
“皇上，臣妾见她手臂上新伤旧伤相叠，想来今日之事已经不是头一遭了。”
嬿婉朝高晞月投去一个眼神，后者当即意会，马上就帮着拱火。
“嘉嫔妹妹，你怎能这般暴躁？宫女都是八旗出身，平日里都不能轻易伤了脸的，你这般随意责罚，怕是也坏了这后宫的规矩！”
嬿婉和高晞月的话多说一句，皇帝的脸色便多沉一分。
金玉妍还想为自己争辩，却被皇上斥骂了一顿。
末了，皇上安排起春婵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