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约定
在莫敬亭处逗留了七八天后，简凡终于打算离开，当务之急是找回萧同知夫妇，不宜耽搁太久。
他心中有一些思路，由莫敬亭处问到了当年押镖的目的地后，想先从这个神秘的组织查起。
萧同知无非卷入了魏国两个皇子的争斗中，既然黄巾盟没有得手，那只剩下曹睿这边最有嫌疑。
如果能够顺藤摸瓜，查到萧同知夫妇的踪迹，再请莫敬亭出手相助，必定万无一失。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对莫敬亭提出告辞。
哪料到，莫敬亭已经看穿他的意图，率先开口道：“憋不住了？想走了？”
简凡笑道：“果然瞒不住前辈。”
“得了吧，看你这两天神不守舍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前两天问咸阳那事，就准备走了吧。”
“晚辈也想在前辈这里无忧无虑的逍遥快活，可惜天不遂人愿，晚辈别无选择。”简凡摊着手说道。
莫敬亭道：“打住，你想去哪快活就去哪快活，千万别在老夫这里，老夫烦你。走就走吧，早完事早利索。”
“晚辈正有这个打算。”
“老夫给你个建议。”
“前辈但说无妨。”
莫敬亭看了看正在研读伏仙指秘籍的萧瑶，道：“你一个人上路，进取不足，自保有余。但要是带上这小姑娘，怕是谁也讨不着好。”
“前辈的意思是？”
“老夫好人做到底，你想个法子说服她，把她留下，让老夫教导两年，等她这两门绝学登堂入室之后，你再领走不迟。”莫敬亭掐着胡须说道。
简凡喜道：“前辈想法，与晚辈不谋而合，晚辈正有此意，只怕打搅了前辈。现在有了真一经总纲帮助，前辈大事可期。”
“算了吧。”莫敬亭一脸落寞的道：“不是人人都是嬴毅，不服不行。看过真一经后，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夫想创出与之并列的神功，谈何容易。”
“老夫没有这样的才情和资质，自认与嬴毅有云泥之别，前半生不过妄想而已。就算侥幸成功，又有什么意义，失去了知音，琴就变得寂寞了。老夫放下了，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轻松的度过。”
“前辈过谦了。”简凡道
“不用你这小辈来安慰老夫。”莫敬亭惬意的躺在竹椅上，道：“等你有一天放下了心中负担，你就知道，那是何等的舒适啊，什么朝闻道夕死可矣，都是庸人自扰，自欺欺人罢了。”
他用手在腿上轻拍，哼着小曲，又道：“与其绞尽脑汁应付老夫，不如想想怎么和你那小媳妇言说，依老夫看，小姑娘主意正，没这么好忽悠。”
简凡抓了抓脑袋，也怕萧瑶不同意留下。前脚刚说带人家一起走，后脚就把她撇下，这不是逗傻子了吗？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简凡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说服萧瑶留下，此举百利而无一害，相信她会理解。
第二天一早，莫敬亭干脆离开苦竹林，给小两口独处的机会。
简凡适时开口道：“瑶妹，我要走了。”
“啊？”萧瑶一惊，道：“不跟莫前辈道别吗？”
简凡没说话，萧瑶起身又道：“那我去收拾包袱”
简凡抓住她的小手，迟疑片刻道：“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萧瑶转过身，俏脸上已经挂上了两行眼泪，哽咽道：“简大哥，你也不要我了吗？”
简凡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轻轻将她搂了过来，道：“怎么会，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萧瑶靠在简凡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服，道：“其实，简大哥跟莫前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自己没用，只会拖累简大哥，但我就是不想跟你分开。”
简凡闻言，用力揽着她，直想将她融到自己的身体里，他安慰道：“瑶妹，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我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而已，你放心，等我找到了萧前辈，立刻回来接你。”
“带我走好吗？”萧瑶泪眼婆娑的抬头，道：“你答应过我爹娘，要好好照顾我的。”
看着萧瑶脆弱的眼神，简凡实在心疼，有一股带着她离开，再不管世事的冲动。
但理智告诉他不行，只能强忍悲怆，道：“瑶妹，我还没有实力，还不能很好的护你周全。莫前辈当世绝顶，你在他这里好好修行，以后出山帮我，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不！我就要你带我走！”萧瑶红着眼睛，盯着简凡叫道。
简凡一时没有说辞，干脆俯下头，亲在了萧瑶的唇上。
那是怎样的感觉，简凡无法以言语形容，只觉得萧瑶的嘴唇很湿润，很软糯。一股幽香钻入鼻腔，让他沉醉其中，流连忘返，不能自拔。
萧瑶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激灵，脑子里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反应。抓住衣服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
两人僵持了很久，简凡无师自通，伸出舌头小心的试探，企图撬开萧瑶的贝齿。
惊慌之下，萧瑶终被他得逞，始一触碰，如遭电击，她的舌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四处躲避。
简凡在后追逐，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直到萧瑶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二人才紧紧纠缠在一起，情到深处，乐在其中。
良久，唇分。
萧瑶只觉得浑身无力，软绵绵的靠在简凡身上，嘟囔道：“你都不要我了，还欺负我。”
简凡道：“我不仅现在欺负你，我要欺负你一辈子，等我回来，我回来娶你。”
“谁要嫁给你？”
“你跑不出我的手心的，瑶妹，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任它时间变迁，任它沧海桑田，茫茫人海中我都会把你找回我身边。”
萧瑶甜蜜不已，道：“下辈子我才不要遇到你，你老是欺负我。”
“你舍得吗？”简凡轻笑道。
萧瑶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一个舒服的地方靠着，道：“舍不得，现在也舍不得，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简凡想了想，并指如刀，吞吐锋芒，削下一缕头发，道：“这头发送给你，想我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萧瑶把头发接到手中，又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接我？”
“两年，我发誓，即使两年后我一无所获，也一定会回来接你。”
“一言为定！两年后，我也绝对不会再拖你的后腿。我会学好武功，跟你一起闯荡江湖。”
“好，我相信瑶妹你一定可以把莫前辈一身武功全部学到手。”
“那你以后会不会想我？”
“当然会，除了我的瑶妹，我还能想谁。”
“那我也给你一样东西。”
萧瑶抽身，从脖颈上取下一条红绳，红绳上挂着一个小巧的玉佛。
她解释道：“这是我们入蜀之后，母亲带着我在昭觉寺求来的，很灵验，它让我在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了你，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萧瑶小心翼翼的把红绳系到了简凡脖子上。
简凡道：“这算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讨厌。”萧瑶轻轻拍了他一下，娇羞道：“哪有人直接说出来的。”
“哈哈，到底是不是啊？”简凡笑着揶揄道，又将她抱进怀中。
“嗯。”
萧瑶糯糯的轻哼着，像一只乖巧的猫咪，感受着最后的温存。
“年轻真好啊。”
远处竹林中，莫敬亭感叹着，没有现身打搅，反而转背掰了两颗竹笋，摇头道：“好是好，就是有点辣眼睛，老情种教出小情种，后继有人呐。”
“简雍啊，你这家伙要是泉下有知，好好保佑你这徒弟，莫让他重蹈覆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