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杀鸡焉用牛刀
“若澜，我们一年见不到一次，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传闻中拥兵自重的安禄山？”
方云山的导弹师太特殊，部队里都流传他就是现世版安禄山，只要大乱一起就会割据一方。
这些流言多半是他在军界得罪的人散播的。
宫若澜自从经历过周宪夺权事件后也清醒过来，军队并非她想的那么单纯。
那些流言蜚语加上方云山守在地底不出，不是想拥兵自重又是什么。
“方叔，我没有，只是……”
林宇知道两人再这样下去，非得产生隔阂不可，就说道：“我和方师长商量过了，代码我给你，导弹师以后也听你的命令。”
宫若澜看了看方云山，后者点头，没去问更多的事情，她又看向林宇：“你真的要把代码给我？”
“那串数字我留着又没什么用，话说回来，我又不是白给。”
宫若澜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早说过了，我就要你这个人。”
林宇直勾勾看着她，下一秒在她爆发之前补充道：“我需要你助力。”
误会解除，宫若澜平静下来后再次看向方云山：“方叔，我们是龙国军人，军队不是我们的私有财产，您这样是不对的。”
“傻孩子，忠于国家没有错，但别忘了国家是由百姓组成的，而不是某些政客和某些人的国家。”
“你要明白作为军人，真正需要守护的什么，不要被那些教条框住，如果真心想拯救幸存者，何必拘泥于形式。”
“想想周宪和司令部的两个部长吧，你不扛起大旗，难道真要把军队交给那些人吗？”
掌军多年的方云山，讲话有种特别的魔力，能让听的人顺着他的思路去思考。
宫若澜陷入沉思，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拒绝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
但末世是最考验人心的，也最容易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林宇在一旁差点没鼓掌，对于宫若澜这种被洗过脑，满腔热血的军人，他很难让对方的脑子转过弯来。
只有方云山这种有着同样经历的老辣睿智老兵才能鞭辟入里，切中要害的去开导她。
“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方云山拿出了几张打印出来的通讯记录，“我们和总统联系上了。”
宫若澜接过记录，发现是总统主动联系到导弹师的，并且告知方云山说已经联系上其他部队。
总统在得知西南军区群龙无首后直接任命方云山暂代司令员，并通知军区内能联系上的部队向他靠拢。
宫若澜越看越兴奋，后面的通讯记录则让她皱起了眉头。
总统命令所有部队原地待命，靠近市区的军队必须立即远离，并和其他部队汇合，不得主动清剿丧尸。
最后几条通讯记录是方云山主动联系的，内容是请求总统授予核武发射指令代码，便于技术兵保养更换核弹头。
总统那边只回复了核部件生产工厂已被迫关闭，资源稀缺，暂不需要维护。
方云山问道：“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宫若澜回答道：“总统不肯给方叔核武器使用授权？”
方云山摇头：“不是不给，而是这个总统压根就不知道代码。”
“不可能吧，总统怎么可能不知道代码。”
林宇回答了宫若澜的疑惑：“因为这个总统就是个假货，或者说有人在用总统的名义调度军队。”
方云山赞赏道：“林宇说的不错，如果总统是怕我自主使用核武器而不给我授权，完全可以把军区代司令的位置交给别人。”
宫若澜：“可是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想把所有部队都集结起来再去消灭丧尸？”
方云山：“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能快速集结西南军区的所有部队。”
林宇询问道：“我好奇的是对方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上你们的？还有其他部队，据我所知，卫星通讯已经用不了吧？”
“用的是无线电波，对方通讯设备的接收和发射能力都比我们军用的要强大数千倍。”
那么大的差距让林宇感到诧异，军用设备一般都是世界上最好最先进的设备，比军用的还强千倍？
方云山也感到奇怪，不过并没有去纠结。
“若澜，你是独立旅仅存的营长，又平息了军队哗变，我正好利用这个假冒的总统给你请功升职。”
说是利用，其实方云山压根不需要向上面请示，走个形式让底下士兵看而已。
没有国防部，在这种特殊时期，他这个军区代司令随便签字就能任命。
宫若澜觉得这样不好，但最后还是接受了导弹师代理师长的任命，军衔也升到了少将。
调任加升职，一步到位，林宇都看呆了，有这样跳着升的吗？
授衔就任仪式过后，方云山带着宫若澜找到林宇：“现在可以把代码交给若澜了。”
“方司令，你确定这样做，不会有什么不稳定因素？特别是那些团级，营级的军官。”
林宇的意思是宫若澜升的太快了。
方云山冷哼：“那些军官都是我一手提拔的亲信，再说了，有总统和我这个司令的签字，程序合法，谁敢反对？”
林宇算是明白了，整个导弹师早就被方云山牢牢捏在手里了，姓方，不姓龙。
“代码是12个0。”
方云山点头，对这串简单的数字没有表现出任何怪异神色，就带着两人去了发射井中控台。
代码输入，成功解锁发射按钮，只需按下，两百枚，每枚携带十颗核弹头的导弹就会发射到大洋彼岸的鹰国各大城市。
宫若澜在方云山的指导下取消掉密码锁定按钮的设置，并且将所有导弹的发射指令取消。
大山深处那些突然出现的井口再次缓缓关闭。
方云山对着林宇说道：“发射目标已经更改，现在只需输入坐标参数，携带核弹头的导弹就能发射出去打击新目标。”
“直接发射？卫星用不了，不需要卫星导航吗？”
林宇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他的思想还停留在卫星是所有导弹眼睛这种过去的理论上。
方云山笑道：“没有卫星，导弹就废了的话，那你也太小看科技的力量了，现在导弹普遍用的都是惯性制导。”
“哦，惯性制导，怎么说？”
林宇对有关核武器，导弹方面的知识很有求知欲。
宫若澜皱眉：“不是，你了解这些做什么？”
她本来就不同意带林宇进来，奈何人是方云山带进来的。
军事重地，带一个外人进来，她心里很是膈应，看到这个外人东张西望，问东问西，她更是不放心。
林宇回答的也快：“别忘了我可是大学生，重建文明最需要的是什么？是人才，我学会了将来你们缺人也好帮忙修理不是？”
“惯性制导都不懂，还修理核武器？就你？”宫若澜被他逗笑了，从头到尾她就不相信林宇是什么好学生。
连自己老师都睡的人，上课能听课好好学习就见鬼了。
林宇也不恼，继续听方云山讲理论。
宫若澜插嘴道：“方叔，别讲那么深奥，他听不懂，估计连惯性都不知道是什么。”
林宇无语，惯性是物体保持静止状态或匀速直线状态的性质，高中知识他怎么可能不懂。
两人动不动就针锋相对，方云山也见怪不怪了，只当是在打情骂俏。
“惯性制导理解起来也很简单，就好比你把一块石头扔出去，只要方向和力度一致，那么石头每次的落点都会在固定的范围内。”
林宇也是一点就通，立马就明白了。
“也就是说确认打击目标后，就能反向计算出发射时需要什么角度，多大推力，也就不需要用卫星控制方向了。”
方云山：“嗯，差不多是那个意思，最主要还是靠导弹里陀螺仪，它是测量装置……”
宫若澜打断道：“方叔，跟他说这些做什么，还是讨论下一步怎么杀丧尸要紧。”
说完她看向林宇：“你千方百计想要弄到核武器，现在有了，接下来怎么用？”
“说的好像核武器是我的一样，再说了，消灭丧尸不是你们军人的事吗，问我做什么？”
林宇摸了摸鼻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方云山说道：“你是最了解广北市丧尸的人，我们打算听听你的想法。”
林宇靠近宫若澜，趁她不备拿走胸前的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简单，把丧尸引进事先准备好的埋伏圈，用你们的轻重武器一顿乱轰，再派出坦克装甲车收玉米。”
宫若澜看着地图问道：“不用核武器吗？”
“核武器？杀鸡焉用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