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摊牌
白无常被张刀金带到一棵大树下面,有些不耐烦,一把甩开张刀金的手,“小兄弟到底什么事啊?”
张刀金不以为意,呲着一口小白牙,将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
“白七爷,您仔细看看我是谁。”
白听了他的话,白无常仔细地端详起面前的张刀金。
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呢?白无常揉着太阳穴,脑子里疯狂的想着。
看着眼前的白无常,张刀金心想,这白老七记性也太差了。
刚才在屋里说话,已经可以确定就是白无常把自己捉回来的,现在认不出自己了?
张刀金冲着白无常道:“七爷,把您的那张照片拿出来?”
说着指了指白无常的口袋,一脸坏笑。
白无常有些不解,随后将照片拿出来递到张刀金的手上,对着他说。
“小子,我不是把鬼犯信息都发给你们了吗?”
张刀金也不回答,接过照片,放在自己的脸边。
“白七爷,您再好好看看。”
一脸懵态的白无常看了看照片,又瞧了瞧张刀金,还是一副不明所以得表情。
突然他若有所思,瞪大双眼。
“好啊,原来是你小子。”
一抖手,从腰间抻出哭丧棒,直接就奔着张刀金劈来。
张刀金胆子也是真大,面对着十大阴帅的白无常,竟然全无惧色。
不仅不躲,反而哼了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大祸临头,还不自知。”
唰,哭丧棒停在了张刀金的脸前,倒不是白无常被他的话震住,而是他不能私自处决鬼犯,尤其还是阎罗王亲自点名提审的犯人。
真要是一棒把张刀金劈死了,他跟阎罗王那也没法交代。
但也不能下不来台,干脆顺着张刀金的话,找个台阶。
“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刀金看自己的计谋得逞,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这要是白无常真一下给他劈了,他也就这么含冤而死了。
“白七爷,您再仔细想想,阎罗王要抓的鬼犯是不是我?”,张刀金眯着双眼,盯着自己头顶的哭丧棒。
经张刀金一提醒,白无常心里也有些开始打鼓,莫非真抓错了?
收回哭丧棒,白无常挠着下巴,耷拉出来的大红舌头,一甩一甩的,走到了张刀金的面前。
“先跟我回家再说。”
张刀金庆幸,看来有戏,跟着白无常回到了屋内。
进了门,白无常往沙发上一坐,“说说吧,你叫什么,家住何处,年龄大小。”
应了一声,张刀金也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大大咧咧,也坐在一边的单座沙发上。
“我叫张刀金,二十二岁,家住大夏国,越晖市,牛尾镇广安居1809号,我这一辈子,没杀过人没……”
听着张刀金自报家门,白无常拿着手机认真核查着鬼犯信息。
“你等会?你说你住哪?”
白无常抬起头紧紧的盯着张刀金。
“大夏国,越晖市,牛尾镇广安居1809号。”
看着那张惨白的大脸,再看那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张刀金心想,猜对了,这小子绝对逮错人了。
刚才在屋子里看白无常手中的照片不是自己,他心里就开始嘀咕,这白无常是不是拿错人了。
盘算了半天,他可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与其亡命地府之中当逃犯,不如跟白无常把窗户纸捅破。
倘若真要是白无常误抓了他,大不了跟着白无常上大堂,就算真上了阎王殿过审,这拿错了,阎王爷也不能乱杀无辜吧,不也得放了吗。
思来想去,张刀金决定,干脆自投罗网,跟白无常摊牌,反正两条路。
要不白无常害怕了,把他给送回去,要不押着他上大堂,让阎罗王把他放回去,当然了,这一切得计划,得建立在被误抓的前提之下。
眼看着白无常表情不自然,张刀金赶紧追问道:“怎么样白七爷,是不是拿错了人,咱们是上大堂,让阎王爷放我回去,还是您自个把我送回去,反正就这两条路。”
说完,张刀金昂起脖子,用鼻子眼冲着白无常,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房间中静的出奇,此刻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被听到,白无常看着面前张刀金的模样,一股邪火腾腾的往上冒。
心中暗道:“自己有时候真应该学学老八,不管不顾,一棒子敲死这小滑头,一了百了。”
哼,白无常从鼻子中挤出一口气,将惨白的脸靠近张刀金,红色的长舌头在他的面前摆来摆去。
“其实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宰了你,然后跟太爷回,你逃了。”
嗡的一下,张刀金脑袋似乎受到了雷击一样,大脑一片空白,随后缓了缓神,脑子才能正常运转。
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他这是想什么呢,这是哪,阴曹地府,本来就都是鬼,鬼是他张刀金能惹的吗?
何况在他面前的,可是十大阴帅之一的白无常,跟恶鬼头子谈条件?这不是找死吗。
扑通一声,张刀金双膝跪倒,“白七爷,有咱这样的吗?我招谁惹谁了,您说我喝完酒在家好好睡觉,您把我弄这来了,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把我弄死呢?”
硬的不行来软的,能屈能伸大丈夫,张刀金深知自己的优势,那就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看着前一秒还在嚣张的张刀金,此刻跪倒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白无常无奈的叹气。
张刀金此刻一边哭,一边喊冤,含含糊糊的问着白无常。
“白七爷,我问您,您要逮的那人,他叫什么啊,他犯了什么事啊?”
白无常看着一脸委屈,抹着眼泪的张刀金,回答道:“他也叫张刀金,十岁偷盗。”
“我十岁还上学呢”
“十五岁打的他爹半身不遂。”
“我十五岁,我爹还拿皮带抽我呢。”
“十七岁逼良为娼,卖了自己的女朋友。”
“我到今天也没找着对象。”
“二十岁,杀人后,放火逃亡。”
张刀金哇的一声放声痛哭,“您听听,这还是人吗?你把我顶了这个坑,让他在人间逍遥法外,无常爷爷,您也是庙里供奉的神仙,您能这么办吗?”
一番对话,一顶大高帽就给白无常脑袋扣住了,张刀金知道话是拦路虎,这个他懂。
先把白无常捧上道德的制高点上,被道德约束着,还怎么对下手杀人。
果然这话奏效了,白无常叹了口气。
“你先别哭了,起来吧,我想想办法。”
张刀金站起身来,坐回到沙发上,抽搭着,低着头,嘴角露出一抹奸笑。
“其实,办法我都替您……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