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中不定
谢毅之在出宫后,便直接就返回了景康国公府。之后便困在了书房内,一直不见其出来。
“毅之为何进趟宫中回来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内不吃不喝,你们两个谁知道。”
谢老夫人关心的询问青贮和冬刃。
两人狐疑的看了看对方,却也是摸不着头绪。
见他们久久未曾回她的话,谢老夫人本来就担心的心情又更加急切。
“你们两个在眉来眼去些什么,怎么不回话?是哑巴了吗?”
青贮和刀刃惊慌跪下,异口同声道:“回老夫人的话,小人不知。”
此回答怎么能够说服关心则乱的谢老夫人。
“你们两个从小便跟在毅之身后,你们怎么能不知道他发生的事情。莫不是你们看我老婆子老糊涂了,竟然敢忽悠我。再说不知道,我便将你们上家法了。”
青贮和刀刃连忙匍匐在地,语气恭敬。
“小人们不敢,是真的不知道世子发生了什么事,并不敢有意欺瞒。”
谢老夫人看着眼前一般嘴硬不服软的兄弟俩,她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都来气我是吧!来人!给我拿家法上来!我今天就要给他们好好一顿教训,竟然敢瞒着老身!”
语气严厉,怒发冲冠,与平时慈祥和蔼的模样大相径庭,惹得青贮和刀刃连连求放过。谢家家法可不是说着玩的,一顿处罚下来两人还不得脱层皮。
“好了,我在这呢。奶奶,你不要再演戏了,你看,都把他们给吓坏了。”
谢毅之老神在在的看着谢老夫人,心中也已看清老夫人上演这一出就是给他看。
“谁说老身是在演戏的,我分明是无比的生气。”
看着自家祖母如此老顽童的一面,他轻声软语道歉。
“孙儿知错,不应该让您担忧我,是孙儿不懂事,还请祖母就放过青贮和刀刃他们。”
谢老夫人见状,也不想再多加计较。
转眼间就恢复了此前的慈爱模样,那里还有适才对青贮和刀刃的威严气势。
”还不是怪你,好端端的非要将自己关在书房如此之久,是在宫中遇到了什么事情吗?有什么可以讲与老身听听。不要将事情憋着在心上,人会憋坏。”
谢毅之不知道如何解释,他从宫外回来,思绪便像是一团乱麻,这是之前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过的事情,而引发他这一切异常的源头便是安平公主李碌尔。
李碌尔的音容相貌时不时地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惹得他心上烦躁,索性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上练字来平息下自己内心的不淡定。
但是无数张报废的纸张更是彰显着妄想通过此事静下心来只是他的自欺欺人,他便觉无力,就像是自己紧紧撰住的风筝线突然从自己手上挣脱,他无力阻止自己的沉沦。
”无事,祖母,宫中一切正常。”
“那你为何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不让人打扰,实在是异常得很。”
“孙儿只是在书房内习字,竟不知不觉忘了时间而已。没有什么事情。”
“真的?”
“真的。”
谢老夫人对于谢毅之的回答,心中并不完全信服,但是她还是尊重了谢毅之的意思。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如此,老身也不多加追问了。到你愿讲的时候,那时再说吧。”
之后没好气的继续说:“我乏了,就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再呆在书房,你的伤还没好透呢。还是要好好休息,才能早日康复。”
“孙儿知晓了,定会好好休养,以安祖母的忧心。”
谢毅之目送谢老夫人走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青贮和刀刃两人。
青贮和冬刃头皮被看得头皮发麻。
青贮不发一言,冬刃鼓足勇气道。
“世子明鉴,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可是那人可是您的祖母,我们自然是不敢与之相对,冒犯于老夫人的。”
谢毅之也不甚在意,更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宽慰道:“无伤大雅,本世子自然是知道此事的缘由,说来,还是本世子连累你们了,还请你们谅解。”
有进有退,礼贤下士,顿显君子之风。
谢毅之想到了之前曾经让青贮去查的事情,心念一动。
“青贮,可有天启那边的消息?”
谢毅之是皇上身边的近臣,自然知道天启国使臣要来大启的消息。
如果只是寻常的两国来往,自然是不至于引发谢毅之的注意。
但天启国和大庆的关系特殊,天启十年间都未曾与别国来往。此次来往大庆,更是十年来的第一次。
自元妃去世后,大庆和天启两国间就日渐断了联系,又加上天启与邻国大战后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损失惨重。
只是国民都需要修生养息,当年的天启少陵君便下令封锁边境,惩治内乱,距今已有十年之久。
曾经还有人说天启君主少陵王年少不知政事,明明大战之后加强各国联系才是最佳选择,偏偏选择了固地自封。
却没想到,攘外必先安内。
少陵君用铁血手段,惩治了治下的贪官污吏,豪绅巨贾,平定祸乱,又颁发了一系列的措施,切切实实的为百姓谋福祉。又因地制宜,利用天启得天独厚的海滨地理条件,发展渔业,物产丰饶,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看来当年的天启君主治下的国策是明智且当机立断的,现如今的天启平复内乱,政通人和,一派欣欣向荣。
而大庆虽国力强盛,位于众家之首,但也有相当部分与他国比过于逊色,如今成长起来的天启国也已是大庆不可忽视的劲敌。
忠庆帝在位期间,总体上讲是为任人善用之人。大庆国内有贤臣,目光长远,提议采众国之长,说此举是互惠共赢,将是利国利民的善举。
于是在明面上更是十分重视天启国的使臣来访。
但是在谢毅之了解忠庆帝,自然知道此次天启来大庆或许并不只是只是明面上那么简单,这暗流之下不知掩藏着多少看不见的危险。
“这京城的天怕是快要变了。”
冬刃听了谢毅之的话,抬头看着眼下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天空,一脸震惊,在心中想道:“天晴的很,那里会是有要下雨的势头,世子怕不是傻了吧。”
此话他当然不会问出口来,他们兄弟两人自然是听命行事,毕竟世子爷说的事总是会有他的道理。
“天启的使团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
谢毅之冷声问道。
“据探子来报,如今使团已到卢城,卢城算来到京城还有半月路程才将会抵达京城。”
“派人去看护好安平公主,如果有异动,速速派人来告知与我。”
“好。”
两人退下,院子里只剩下了谢毅之一人。
谢毅之摸了摸手臂上的疤痕,那是李碌尔在北苑时咬他时留下的痕迹。
想着她被惹急时那鲜活的样子,嘴角却轻轻扬起,让他清冷的气质中更添几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