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张家
“诶，那个谁来着，你看到一个小女孩没有，四五岁的样子，眼睛大大的，脸上肉嘟嘟的。”
那人给了方向，张瑞桁撸起袖子，连忙往那边赶。
这胖丫头，净会给他找事，天天在张家大院里乱窜，还把他昨天带回来的糕点吃完了！
那可是他专门买回来喝茶吃的，今天拉开柜子一看就只剩个油纸孤零零躺在里面。
还有那满屋子的垃圾，也不知道是从哪捡的，堆得到处都是，他收拾半天才收拾完。
不行，越想越气，今天不把那胖丫头收拾一顿难消他心头之火。
彼时九章正在严肃探查整个张家，钻过一个又一个狗洞，来到最里面的院落。
她没有贸然出去，而是躲在灌木里潜伏。
“你是谁？”
谁？
九章拉动屏幕看了一圈，最后将视线拉到头顶。
她的旁边有一棵大树，树叶丰茂，树枝交错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见她发现，那道身影跳了下来。
九章一看，这小人头上挂着‘小哥’，这不是熟人吗？
你怎么也变小了？
九章围着他跑了两圈。
男孩看着行为怪异的小妹妹，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头不让她再动。
嗯？
九章操纵摇杆，让小人往后退了两步，避开小哥的控制。
“你好。”
打了声招呼，九章跳出灌木朝着房子走去。
只不过还没走两步，就走不动了。
她转头看去，小哥拉住了她的领子。
干什么？
九章停下脚步。
“那里不能去。”
张家作为一个大家族也是有不允许人随便出入的禁地的。
什么地方玩家不能去，九章操控摇杆往前冲，连小哥npc都被她带的向前。
男孩有些慌张，但是他力气不如九章，只能被向前拖行。
游戏画面上，两人一个前倾一个后仰，小人的衣领已经岌岌可危。
这衣服不是那身劲装，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拉扯。
“嘶啦。”
布帛裂开的声音响起。
看到小妹妹已经完全裸露的背部，男孩吓了一跳松开手。
九章得到自由，一个俯冲，刚摸到门就被打了一个爆栗，随后被抱起来。
来者正是张瑞桁，这胖丫头是真会惹事，一会儿不见都摸到禁地来了，那要是不看紧点还不得上天？
九章想要挣脱出来，但是这个姿势都不好用力，只能费劲的蛄蛹。
张瑞桁好说也是张家人，一把给她按住，脑袋夹在咯吱窝里就老实了。
“哟，圣子也在这。”
男孩神色淡淡，微微点头。
“那我们就不打搅你了，先走一步。”说完带着人就要走。
张瑞桁一转身，九章就能看到小哥，便一直看着他，直到看不见为止。
比张家的孩子鲜活，又带着些怪异感。
男孩敛眸捡起地上的衣服碎片，叠好收到衣服里也离开了禁地。
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游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好饭的小保姆站在九章旁边，看着手机上的游戏有些出神。
忽而又笑意淡淡。
那时候的他可能也没想到晚上又会见到她。
没错，只要精力足够，九章可以不用睡觉，既然没办法反抗张瑞桁的霸权，那她可以等他睡着了再行动。
可惜的是，白天到底是怎么到那个地方的，九章完全忘记了，一顿乱窜反而进了小哥住的院子。
她也是个不客气的，直接进了小哥小人的屋子，摆了些吃的在桌子上。
大方地招呼他一起。
圣子：…
九章也是发达了，之前一直致力于收集古物，食物和武器，武器暂且不说，但是食物和古物都把被背包填满了。
再也不能往里装东西了。
现在正是消耗的时候。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对九章就那么空手拿出东西来，好奇得很。
还有那些吃的，有的他都没有见过。
他试探着拿起一小串糖葫芦，这是他最熟悉的一种小吃，但是吃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外面也是山楂但是里面夹着其他东西。
很甜。
很特别。
九章还拿了一份瘦肉粥出来，这可是小哥最爱，还是他自己亲手做的。
除了糖葫芦，男孩确实吃起了瘦肉粥。
其他东西基本被九章横扫，精力条才勉强满值。
好了，继续出发！
九章操控着小人跳下凳子，正要推门出去的时候，熟悉的阻力感再次袭来。
大怒，都请你吃东西了，还要妨碍玩家！
“张家很危险。”
他肯定不能就这么放任她在外面乱跑。
圣子想像张瑞桁那样把小妹妹的头夹住，但那是不可能的，他自己都还小，根本办不到，一通折腾下来，整个人反而挂在了她身上。
嗯？
九章想把他弄下来，但是没成功。
梅开二度，九章第一次觉得小哥跟瞎子小人一样难缠。
圣子看她没有再出去的意思才从她身上下来，放上门栓，意思很明显，不许再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一出，小妹妹就跟疯了一样。
一阵乱抖后说了一句，“我是九章你记住。”
圣子：…
好怪，再看看。
不过好歹是知道名字了，他把人拉到床上，让她睡觉。
九章睁着两个大眼睛，开玩笑，那么多精力，不去好好使用反而在这里睡觉，简直不符合玩家的抠搜属性。
圣子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用手盖上那双眼睛，磕磕绊绊讲起了一个偶然听过的小故事。
直接将游戏外的九章都给哄睡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正被一个小孩抱在怀里。
九章：？？？
她刚动了动身体，那小孩就率先坐了起来。
九章也看清了他的样子。
这不是！
小哥变小原来是这个样子！
怎么呆呆的？
圣子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应该没有感冒。
又捏了捏她头上的两个丸子，都有些散了，想要将它变回原样却越弄越乱，最后直接变成一个鸡窝头。
“扣扣。”
屋外敲门声响起。
“圣子，该起了。”
听到声音，男孩还没什么反应，九章就已经跳下床，打开了门。
“嗯？你这小傻子怎么在这。”
话落，腹部顿时遭受重击。
“噗。”
睡得正香的张瑞桁被人喊起来让他去主屋接人，他还迷糊着，一路上骂骂咧咧，直说什么人还要他去接。
到了地方，那本该睡在自己屋里的小胖妞，顶着那头乱糟糟的头发正在吃早饭。
张瑞桁头疼扶额。
想他也是张家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却沦为带孩子的奶爸。
是真不该发那点善心，就该让这小胖妞去好好受受苦。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被九章头槌两次的张家人一提起让她开始参加训练，他又舍不得。
“她既然在张家就要受张家的规矩管束。”
“不然我可要请示族长了。” 张瑞桁在张家还是有点地位的，要压他也只有拿族长说事。
“啧，我也没说不让她去，但是得说好，训练归训练，其他时间还是由我照顾。”
张瑞桁把那大胖丫头薅过来给她重新扎好头发。
“让你乱跑，现在好了，到时候直接从大胖丫头变成干瘦丫头。”在此之前他是想着把人提前给送走，也算是少个这个年纪的小孩填张家这个火坑。
要说张家的训练，对小孩来说可以说是酷刑。
临到了参加训练的日子，他还特意去接她，就想看这小胖丫头哭哭啼啼的样子。
结果看到了其他孩子哭哭啼啼的样子。
负责训练的张家人皮笑肉不笑，“这小胖墩还挺皮实。”
一点不听话，让干什么都假装听不到，有几个张家孩子发现她傻乎乎的，想欺负她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一错眼的功夫，那家伙，打得那几个小子是鼻青脸肿的。
关键在于，张家虽然有很多迂腐的规矩，但是对于一些人才向来宽容。
其他的不说，这小胖墩的身手相当好，不在圣子之下。
还一身蛮劲，算是这一批小孩里最突出的存在。
一看院子几个小孩的惨状，张瑞桁还有啥不明白的，翘起嘴角炫耀，“那是，打几个小屁孩轻轻松松。”
说完抱起九章就要走。
“要不然直接让她进入到下一个阶段？”他有些拿捏不住这小胖墩。
张瑞桁一口拒绝，“她这个年龄在这里刚刚好。”
说完就走，根本不给人劝说的机会。
回去的路上九章说她可以自己下去走。
张瑞桁才不放她下去，这胖丫头窜的贼快，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抱怀里刚好，这几天天气冷起来了还能暖手。
“有什么想吃的？”
“什么都好，要辣的。”九章有气无力。
张家整体的饮食都偏清淡，吃得她难受。
张瑞桁心说你一个小屁孩，口味还挺重，面上是满口答应，吃饭的时候还是一点辣没有。
就这，九章还不敢闹，谁敢跟一言不合就夹头的人闹？
即使算不上多么喜欢的饭菜，她都能稀里哗啦吃一大堆，张瑞桁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不吃辣不也能吃那么多嘛。
晚上，等张瑞桁睡着，九章摸黑爬起来开门。
月光下，圣子站在门外，已经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