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关二爷犹豫了
回到军营的周瑜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赵尘会将夜袭这么重要的信息当面告知于他。
他也无法判断赵尘所言只是戏言，还是真会夜袭。
毕竟对于赵尘，周瑜一点都不了解，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听孙策所说的淮浦和淮阴的两战。
“这般出手果断，有勇有谋之人会将夜袭直言相告吗？”
孙策本就是直性子，面对周瑜的犹豫，他急忙说道：“公瑾，管他来不来，我们都在营帐做好准备，万无一失啊。”
“伯符，话虽如此，但应对夜袭需要消耗很多精力，不利于长期作战，若是刘备军未曾夜袭，酣睡养精蓄锐，第二天发起总攻，我军岂不是要连日作战，体力和气势上都会输给刘备军。”
“那就不准备了，就算刘备军来了，以我们如此坚固的营寨，他也攻不进来。”
周瑜摇了摇头，说道：“如若不准备，刘备军真的夜袭，我军岂不是要白白承受损失？”
孙策听之，瞬间来了脾气：“这个赵尘，到底什么意思，敢戏耍我？”
周瑜思索了片刻，无奈道：“只能先准备着，再思应对之策。”
此时对岸的刘备大营，关羽脸色铁青，满眼忧虑。
自从跟随刘备征战沙场，关羽基本都在北方，与其交手的也都是北方的将士。
中原地带地形不同江南，一眼望去就是一马平川，策马奔腾、驰骋万里那是常有的事，可是下水乘船、穿行水域却是极少的，所以也就有了“北人乘马，南人乘舟”的说法。
关羽虽然见过大大小小战役无数，面对之人也是五花八门，上到天下第一厉害的武将吕布，下到寻常将士，见识过曹操纵横的铁骑，也见识过高顺的陷阵营，就是没有见过江南厉害的水兵，甚至都不曾经历江河上的战役。
面对孙策和周瑜沂水而建的营寨，关羽犹豫了。孙策的营寨建得如此坚固，营寨外都是水，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若是陆地交战，关羽哪怕只有五百人都不会惧怕孙策一万人。
可是这是在凤凰河上，只能靠着船渡过去，站在船上对抗，别说一千人，就算给关羽一万人，他丝毫没有把握。
他甚至怀疑自己匆忙夜袭会白白折了一千个兄弟的性命。
此时此刻，关羽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不该顺着自己的脾气立下不可能完成的军令。
难不成自己这颗项上人头就要交给赵尘了吗？
他不甘心，凭什么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儿看不起，凭什么要听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儿指挥。
一旁的刘备注意到了关羽的异样，便问道：“二弟神情恍惚，脸色不润，身体可有不舒服？”
关羽摇了摇头，回道：“无妨，大哥放心。”
“既然如此，便一道商量应对孙策周瑜之策吧。”
原来刘备也有疑问，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赵尘要将夜袭之事告诉周瑜。
他问赵尘：“不知军师何意，今晚夜袭我军都未曾明确，为何要告知周瑜？”
听闻此问，关羽脑海中闪过一丝希望，急忙接着大哥的话质问：“军师将今夜的行动当面告知周瑜，这是何意？难不成害怕自己失败没了军师之位，而做出如此为人不耻的行为，就是不想让关某取胜？”
赵尘听出来了，这是关羽想要掩盖自己的犹豫，率先向他发难。
一旁的陈到站出来说道：“关将军勇略众人皆知，面对强敌敢立下军令状，叔至佩服。我与军师相识一月有余，与众位一样，但我觉得军师并非是这样的人。军师谋略，我等都已经领略过了，我想军师必定有自己的想法。不如听听军师如何说？”
陈到对赵尘的支持，赵尘很是欣慰。
两人就有明显的不同，陈到是真心信服赵尘的，对于赵尘的指令能百分之一百执行。而关羽能有自己的想法，这虽然是好事，但若是内心不服，就会影响整个策略推进。这正是赵尘担心的。
面对陈到的劝解，关羽非但不领情，反而小眼斜视陈到，鄙夷地说道：“你只是我大哥门下一名护卫，要不是赵尘指点你，你都没资格领军出征，更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们说话。”
此言一出，陈到脸色骤变，营帐里的气氛一下跌入冰点。
赵尘想要出面替陈到解释，但是回头一想，此时他不便出面。若是自己站出来支持陈到，在刘备眼里就成了一个小团体，为君之道，最担忧臣子结党营私，这是万不可取的。
他只能看着刘备，相信他会出来缓和气氛。
果然，刘备听闻关羽狂言，指责道：“二弟休得胡言，叔至与你都是我军中至关重要的将军。军师慧眼识才，提拔叔至于伍末，叔至也未曾辜负军师与我的重托，冲锋陷阵勇猛无敌。上了战场，尔等便是相互的依靠，当携手共进，切不可叫嚣彼此，有碍团结。”
听刘备之言，关羽也不再多说。
陈到连忙跪地谢道：“叔至多谢主公信任，定当全力以赴，报主公之恩。”
赵尘不得不佩服刘备收人心的技术，三言两语就让关羽闭嘴，还让陈到收到恩惠，更没有忘记赵尘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整个东汉末年估计找不到第二人能有这般技能的。
刘备扶起陈到，便转身再次询问：“还请军师解我等疑惑。”
赵尘微微一笑，关羽的异常表现他早就注意到了，只是碍于面子不便指明。
每次一提到孙策大军，关羽的神情便会紧张一番。赵尘明白，定是立下的军令状眼见无法完成，内心担忧罢了。
他说道：“主公，关将军此次夜袭事关重大，吾观孙策大营坚固，正面突袭难以突破，不知关将军有何妙计，能千人破万人？”
面对赵尘的提问，关羽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经过赵尘一点，刘备突然也看明白了关羽为何异样。
“二弟，宪和与厚德均觉得孙策水寨坚固，无法突破，不如我等从长计议，以免因小失大。”
见大哥为自己铺台阶，关羽再不下就不好意思了。
“大哥，我听你的。”
刘备点了点头，这个二弟还不算太犟，还有挽救地余地。
先前赵尘说过，只要关羽能改变孤傲的性格，就能成为一方的帅才。
今日低头，便是最好的开始。
随后刘备转过头去看着赵尘。
赵尘心里清楚，这次军令状大家都是赌气，关羽既然率先退让，他赵尘也得有所表示。
他开始介绍自己的计划：“主公，各位稍安勿躁。对岸孙策和周瑜的营寨广而坚固，确实难以正面攻破。”
众人都不自觉地透过营帐缝隙，重新瞄了一眼对岸。
“军师，那该当如何？如今我军绕道也不行，攻打营寨也不可取，如何过这个小陈庄？”
赵尘回道：“但是尘有办法，既能满足关将军千骑夜袭，又能让我军胜利。”
刘备听之便来了兴趣，若是强大的孙策都能击败，那意味着他们在广陵就能站稳脚跟。
关羽闻之，眼神中瞬间来了光。毕竟军令状是实打实的，做不到就得按照军令执行。
“军师，请快快道来。”
“军师，这难道跟将夜袭告诉周瑜之事有关？”
……
众人纷纷提问。
赵尘缓缓道来：“我军大多都是北方人，擅长骑马射箭，却不谙水战，晕船之事常有。而孙策周瑜当河口立营，就是在逼我军跟他水战，好以他之长攻我军之短。我军想要取胜，要尽可能的将周瑜和孙策引诱上岸。”
众人点了点头。
“那此事与夜袭有何关系？”
赵尘神秘地笑道：“夜袭只是我吓唬孙策和周瑜的。”
众人哑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