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人生没有如果
云歇虽然软弱无能，好歹他是大祭司亲传弟子，得到大祭司的传授，自然要比自己这个半吊子厉害得多。
夏日的风吹散云清离的困意，坐在屋檐上等待天边的太阳升起。
他回来了，从今日起，一切从头开始，能否在宫里站稳脚跟，云清离明白自己的前路有多迷茫。
前路再难都得继续走，既然自己已经选择这条路，就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不让任何人小看自己。
云清离回宫，那些从前在背后说他坏话的嫔妃，以及那些宫女们，人人自危。
到底为何，云清离自然知道为何。
被传召入宫，一踏进永寿宫，沈清菱一抬眼便看到云清离。
站在院子里，盯着身前的盆景看得出神。
“参见郡主。”
沈清菱微微抬眼，宫女端着东西往反方向走去。
“永寿宫待的可还习惯？”
“自然不比自己的狗窝差。”嘉妃给自己用的东西都是极好的，是他自己皮糙肉厚，用不得这样精细的好东西。
一切照旧，嘉妃当真是有心了，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帮他收拾。
嘉妃去了乾清宫未归，算是半个主子，云清离带着沈清菱到处转转。
云清离知道，沈清菱可要比自己对永寿宫更加熟悉。
昨日内务府总管给自己一份永寿宫的布局，云清离记在脑海里，不至于今日走错路，
跟着一起进宫的还有云痕。从偏殿走出来恰好与二人碰面。
“去御花园如何？许久没进宫，也不知道御花园成什么模样了。”
到底说的是他自己，还是自己？云清离垂眸盯着自己手里的核桃，看得出神。
三人都没意见，两前一后朝着御花园走去。
在后宫嫔妃眼里，沈清菱是个人人惹不起的小魔头。
大魔头是大祭司，小魔头是她。当初把后宫整得，妃子走了一个又一个。
得罪她的那些人，那些妄想加害她的人，要么正在受苦，要么已经丢了性命。
惹谁不好，非得惹她？搬到宣王府后，时不时入宫来，她们对沈清菱更是避之而不及，见着她立刻转身跑开，深怕被沈清菱抓住小辫子。
三人行，必有一单身狗。
看着眼前二人丝毫不加掩饰的小动作，云清离眼神暗了暗。
怪不得，原来如此，他们二人愿意帮自己，是为了给他们自己找一条后路吧？
父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日定是有一人继承皇位。他们与自己做交易，是在为二人的将来铺路。
按理说，他们二人若是真心相爱，与父皇说一说，父皇不是那样不通情达理的人，定是会允许他们在一起。
此前不是没有相似的例子，他们现在也不藏着掖着，何不直接挑明？落得个光明正大，走在一处即不会被人在背后议论纷纷，也能让沈清菱安心不少。
据他所知，厉贵嫔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就得看云痕怎么处理好二人之间的关系。
御花园里的花儿都开了。做事的太监宫女见着三人行礼，云痕让他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儿，别来打扰他们即可。
寻了一处凉亭坐下，跟随云清离一起来的侍卫立刻拿出糕点摆上。
倒是机灵得很。
云清离挥手让他下去，在凉亭外候着。
定是有秘事要谈，否则在永寿宫即可，非得到御花园里来？御花园岂不比永寿宫更容易泄露秘密？
人多口杂，云清离不知道云痕到底要说什么。
凉亭外有侍卫守着，泄露的机会几乎不可能，除非对方有顺风耳。
心想着何时进入正题，云痕拿出一个香囊，上面绣的图案云清离记得。
是云娇绣的。他腰间就有一个，跟这个一模一样。
拿起自己的香囊做对比，云清离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云娇怎么了？”云清离担忧的看着沈清菱。
上回和云娇见面，云清离已不知是何时，云娇在寺庙里一切都好，为何她的香囊会出现在云痕手里？
“别担心，云娇她没事。我们也不会让她出事，现在出事的，不是云娇，而是虞美人。”沈清菱将二枚香囊摆放在一起，让云清离再看清楚。
他们手里这个香囊，是虞美人的，是上回云娇入宫，亲手交给虞美人。
里面放了虞美人最爱的芙蓉花花瓣，还有云娇亲手抄写的经文，祈求虞美人身体健康。
女儿的祝福她收到了，无奈天不由人，终究还是把虞美人带走。
“云娇还不知道？”捏紧双手，云清离在为自己的无能愤恨。
就在他眼皮底下，他却无能为力。
倘若他能登上高位，是否能让她们母女二人见最后一面？是否，也能把云娇从那个地方接回来？
“虞美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上个月走的，我们那会儿还在幽鹿城，宫里的人没有命令，是不会把消息传给云娇。目前，云娇还不知道自己的母妃已经……”
后面的话沈清菱说不下去。
太残忍了。别说最后一面，连虞美人安葬在何处他们都不知道。
在后宫，只有位份高的嫔妃，死后才有资格葬入皇陵。
或者是家里有功，或是皇帝下旨特批，其余妃子葬在何处，无人知晓。
沈清菱问了好几人都没能得到答案，云娇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激动地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