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努力学习砍价的黑默丁格教授
屏幕里面的金克丝在疯狂大笑，而会议室里则是死一般的寂静。
每个人都是一脸严肃的盯着屏幕，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除了尼奥克，他已经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面对沙威克伯爵的不满他没有完全绝望，因为他手里还有张王牌，他相信只要成功，他反而能够获得更多。
但是现在这张王牌被人用枪炮打烂了。
“呵呵，这些被人当成移动靶子打的玩意儿，就是花了三十万金海打造的号称最完美的皮城防御体系？”守卫军团的统领以一声嘲讽率先打破了会议室里面的寂静。
“尼奥克局长，您可真会拉投资，要是这三十万金海给我，我能买来足够我们守卫军团用一百年的靶子，也不知道当初批准并且花钱投资这个计划的人在想些什么？真要是有钱没地方画想要看点焰火表演可以找我啊。”
尼奥克坐在座位上，默不吭声。
其他人则是玩味的看向了米达尔达家族的代表，而他本人则是脸色难看。
因为他就是守卫军团统领口中的那个花三十万金海看一场焰火表演的蠢蛋。
“把它关了！”米达尔达家族的代表沉着脸说道，在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关闭了屏幕。
米达尔达家族的代表开口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互相指责，而是需要思考一下如何解决这件事带来的后续影响。 ”
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绝不是区区三十万金海的损失那么简单，更多的是皮城警卫作为暴力执法机构的威严的丧失。
如果不尽快解决，不需要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有一个罪犯在下午袭击了一个伯爵的庄园之后，在当天晚上袭击了城墙上的城防武器。
并且在守卫军团和皮城警卫的新式武器的围攻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这对于整个皮城议会和行政组织都是一个巨大的丑闻。
市民们会质疑自己上缴的税金到底用到了哪里？为什么每年上缴那么多税金还会发生如此恐怖的袭击事件。
是不是税金都被某些人或者组织给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皮城警卫和守卫军团是否已经被蛀虫蛀空了？
我们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是否还能够得到保障？
所有人都会陷入一种人人自危的危机状态，这势必会影响到商业的发展。
而这还只是皮城的危机，如果这件事传到了祖安。
那么会不会有人把金克丝当成偶像？然后开始模仿作案？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实上，就是之前的金克丝在祖安也有不少的人在推崇她。
也有相当一部分小孩子在皮城搞一些恶作剧。
但那只是小问题，现在可不是一些小问题了，天知道让祖安的人知道有一个祖安人把头顶上那些皮城佬当成白痴一样耍了一天，他们会有多兴奋。
又有多少人想要跃跃欲试
她一个瘦弱的小女孩都能做到的事情，我怎么就做不到呢？
祖安里这种认不清自己还自以为是的蠢蛋可不在少数。
“我提议立马封锁消息，绝对不能够让消息传出去，至于一些小道消息只要我们不承认，那就无法形成舆论压力。”乔帕拉家族的代表举手提议道。
“另外还需要尽快把那些受损的地方修复好。”
“还有那条街道上面的居民，派人去和他们签署封口令。”
“另外派一部分人时刻关注祖安人的动向……”
众人就在你一言我一语当中开始提出各种建议。
虽然他们之间有着各种矛盾，但是在维护整体利益的时候却又是一种本能行为。
并且舍得自己付出的更多一些。
他们有这个体量。
亚白斯没有参与进去，他对于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只是因为皮城议会发出了通知，所以他才代表菲罗斯家族来参加了这个会议。
他更喜欢赚钱，而眼前就有一个商机摆在了他的面前。
在讨论结束之后，众人都相继离开，准备去处理这一次公关危机。
他挪了一下凳子，让自己距离坐在主位的黑默丁格靠得更近。
菲罗斯家族的位置就在他的左手边第一个。
“嘿，黑默丁格教授。”亚白斯悄悄喊道。
“嗯？有什么事吗？”黑默丁格从沉思中惊醒，他对于这些不感兴趣，他刚才在思考如何更加进一步的提高自己的飞行炮台的能力。
造成刚才那种惨剧的最关键原因就是因为每一个单个飞行炮台之间与控制中枢的交流时间太长了。
但是如果不使用控制中枢作为统一指挥的话，那就无法构成完整的阵型，每一架飞行炮台之间没有配合只会一加一小于二。
那就是需要解决控制中枢与飞行炮台之间的沟通问题。
“是这样的，黑默丁格教授，我想要问一下，这一批次的飞行炮台群有多少架？”
“一百架。 这是一个最好的数量，在计划中能够控制方圆十公里的范围。”黑默丁格回答道。
“那每一架的造价在两千多金海？”这一整套战斗系统除了一百架飞行炮台之外还有一个控制中枢，那玩意可金贵了。
“实际上是三千金海。这个计划也不是三十万金海，而是花费了三十七万金海。”黑默丁格回答道：“后期米达尔达家族又投入了七万金海。”
“这么贵啊。”亚白斯有些咂舌道，三千金海，要一个普通家庭工作四十多年不吃不喝不花一分钱才能够攒的出来。
而且亚白斯也看出来了，这玩意儿单架拿出来并不厉害，必须有一定的数量才能有足够的威胁。
“那您考虑出售这一份技术吗？”亚白斯又问道。
“怎么，你们菲罗斯对这个感兴趣？”黑默丁格来了兴趣：“你们想要把这个转化成海克斯科技？”
之前就说过了，在皮城不止有海克斯科技这一种，这只是最火爆的一种，实际上皮城的科技工会里面还有许多其他的科技。
齿轮科技、火药科技、炼金科技、生物科技……
区别他们的方式就是动力来源。
“嘿嘿，确实有这个想法。”亚白斯笑道，在去年的时候阿维兹就告诉他再过两年诺克萨斯很可能再一次发动一场战争，亚白斯看见这个东西之后本能的觉得这个玩意有巨大的商机。
这一次看似是一场大失败，但是如果是在山林之中，面对那些普通士兵呢？
一百架也许不够，那一千架呢？一万架呢？
想一想吧，在方圆数十公里的战场内，在你的头顶有一万个眼睛在盯着你们，只要露出一点点痕迹，就会被传输回控制中枢，那么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地方有敌人。
谁拥有了它们，谁就能够掌握整个战场的所有视野！
就算是他这个不懂得军事的人，也知道在战场上单向透明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不贵，五十万金海，所有图纸你都拿去，而且如果今后还有什么想要改进的想法我可以免费帮你两次。”黑默丁格大气的说道，正好最近实验资金不够了，没想到这就有人送钱来了。
亚白斯眼睛都瞪出来了。
五十万！
如果按照一架收益五百金海来算的话，他需要卖一千架出去才能回本。
这还没有算把这一份图纸转化成海克斯科技模式，还有各类运输成本之类在内。
也就是说，他至少要卖出一千五百架之后才能够盈利了。
一千五百架，价值五百二十五万金海。
谁能够吃得下这么一大批？
算出这个数字之后，亚白斯猛地摇头，杀头的买卖有人干，赔本的买卖可没人干。
“诶，别急啊，还可以再商量的。”黑默丁格看亚白斯准备回去，立马急了，连忙扯着他。
“太贵了，我买不起。”亚白斯老实说道。
“得了吧，你们菲罗斯家族这两年靠着那个小吸血鬼的置换核心赚的盆满钵满的。还会没有这点小钱？”黑默丁格不相信的说道。
虽然这一招让皮城的一些有钱佬非常不满意，但是许多其他落后地区的贵族军阀可是很开心的啊。
为什么？
因为那些海克斯装置便宜了啊，以前五千金币一个的海克斯怀表，现在被菲罗斯家族直接打成了一千金海。
价格直接降低了百分之八十，以往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现在咬咬牙也能够买下来。
在许多国家和城邦之中，有一件海克斯科技那可是非常受欢迎的。
至于跟换核心的那每年三五个金币的小费用小费用和降低了百分之八十的价格相比，简直就是毛毛雨。
因此，虽然很多海克斯商品的价格下降了，但是销量上去了。
何况，阿维兹再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也没打算靠给手表、闹钟之类的东西换核心来赚钱。
这主要是把这些东西的价格打下了之后在人们的心中留下一个印象。
更换核心的费用非常的低廉。
但是实际上，这只是一个障眼法，那些大型器械，甚至是一些武器的核心费用还是比较高的。
但是当你花了十几万，几十万金币装好了之后，发现每年还要花几千金币来维持它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然能怎么样呢？直接放在那不用了吗？
更何况这些东西本身也确实好用，解放的生产力也能够去干别的事情，来获取收益。
算来算去也许他一年还有点赚头。
许多人也就默认了。
这也导致菲罗斯确实赚了很多钱，最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而且这个钱是每年都有的。
亚白斯那是有苦说不出，他们是赚了很多，但是架不住阿维兹会花钱啊。
但是他也不能说出来，只是说道：“我没有资格动用五十万的资金。”
五十万确实不是一个小问题。黑默丁格暗想着，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要这么多。
谈生意不就是这样，先狮子大开口，总要给对面一点砍价的余地啊。黑默丁格显然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也学到了一些东西。
“那三十万。”黑默丁格又报出了一个数字，这次是他的心理理想价格。
亚白斯差点有点憋不住笑出来，他猜出来了，这肯定就是对方的心理价位，在谈判中知道了对方的底线就很好拿捏对方了。
“还是太高了。”亚白斯思考了一下，然后故作难色：“我最多只能动用二十万的资金，超过了这个，我就要向家族报告，让他们开会决定。而且我觉得，花三十万买个这个技术，他们不太可能同意，毕竟你也看到了。”
说着，亚白斯示意了一下屏幕，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超过一个小时就会被放到各个家族的话事人面前。
“这……”黑默丁格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三十万都拿不出，只能说学到了一些东西，但是没学明白。
“那二十八……不不，二十七万，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黑默丁格坚决道。
亚白斯心里笑出了声，这要真是你的底线，那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但是表面依然是那一副难色，活脱脱一副非常想要但是实在是差点钱：“这，我实在是拿不出来。要不我向家族打个报告，让他们商议一下？”、
黑默丁格面色一喜，但是没完全喜。
因为亚白斯又立马说道：“但是如果被他们否决了的话，就连二十万都没有了。”
“不可能，二十万绝对不可能！”黑默丁格猛摇他的大脑袋：“你再想想办法？”
“这样吧！我私人掏腰包出两万金海！”亚白斯一咬牙一跺脚，又憋出了两万金海出来。
但是这个数字与黑默丁格心中的理想价格相差太大了。
“你再加点儿。”
“我真加不了了。”亚白斯一脸苦涩：“这两万是我所有的私房钱了，要不是我觉得这东西有用处，想要拼一下我都不舍得自己拿出来。”
“你这不是开玩笑吗，你一个菲罗斯家族核心成员只有两万金海？”现在轮到黑默丁格开始着急了。
本来黑默丁格也没打算卖出去的想法，这下被亚白斯提出来了，却因为价格原因卖不出去，他现在感觉自己卖不出去就亏了二十八万的金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除了亚白斯，谁会对一个失败的项目感兴趣？
“诶，我们的日子难过咯，我家那老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亚白斯抱怨了一句，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这个交易还是算了吧，我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我先走了。”亚白斯起身要走。
“诶诶，等等，我再降一万，二十六万……不二十五万……五！”黑默丁格一咬牙把价格又下降了一万五。
亚白斯好像心动了，他也一咬牙一跺脚：“二十五万我是拿不出来了，我再去找我侄子借两万金海，二十四万！”
亚白斯一咬牙一跺脚，又给黑默丁格降了一万五，黑默丁格抬起头看着他坚决的脸色。
“你确定你能够找你的侄子借到钱？”黑默丁格怀疑道。
“肯定的！”亚白斯拍着胸脯保证：“我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我伸个手问他要钱他还不得乖乖的交上来？”
听这话，黑默丁格又一咬牙一跺脚：“二十四万就二十四万，成交！”
降了一万五就降了一万五吧，总比到时候一分钱都拿不到要好。
“那好，我明天就把钱送到你那去！”亚白斯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
黑默丁格耷拉个脸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他现在不是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