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给你一点小小的数学震撼
凯特琳拎着她的海克斯科技步枪回到了警局，很显然，她失手了。
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失误呢，按照推理来说那个家伙此时正应该在海克斯压力运输机。
现在只有那里是唯一能够回到祖安的地方。
难道她是被那个年轻人误导了？
德瓦基实际上是真的混进了那个人群，那些脚印只是故布疑阵？
看来今天有必要好好审审那个家伙了。
“穆汉，你出来的正好，今天晚上让你带回来的那家伙在哪？”刚进门，凯特琳就看见了穆汉。
穆汉此时正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凯特琳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把海克斯科技步枪放置在架子上，然后开始脱下了外套，外面细小的雨水让她的外套湿透了。
“对了，今天是蔚值班吧，让她直接过来，我需要好好审审那个家伙。”
说着，凯特琳的眼睛中带着一些怒火，但是奇怪的是，自己的搭档并没有回应她。
虽然自己这个美食家搭档有些反应慢一拍，但是做事还是很积极的。
“你怎么了？”凯特琳疑惑的看着他，此时，她才发现穆汉的脸色有些不对。
或者说，奇怪。
“呃……那什么，德瓦基在这呢。”穆汉挠了挠头，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嗯？什么意思？你把他抓住了！？”凯特琳觉得自己要对穆汉刮目相看了：“可以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呢！”
“他在哪个房间，赶紧带我过去，我觉得这家伙的事情和前段时间的几个案件有关系，说不定他身后还有一条大鱼！”
“呃……其实……”
“有话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我现在时间很紧急！”凯特琳快步向着关押犯人的牢房走去。
“人不是我抓的。”
“不是你抓的？”凯特琳停下脚步，盯着穆汉：“你把事情说清楚，别磨磨唧唧的。”
“人不是我抓的，是今天晚上那个年轻人抓住的，他叫做阿维兹，是我们局里的新人，本来是应该今天来报道的，但是他说他去看戏剧忘了时间，然后就打算明天来，接过散场的时候德瓦基鬼鬼祟祟的跑到他面前给了他五块金轮让他帮忙打掩护，阿维兹答应之后就从背后偷袭了他，让他晕倒在了一个小巷子里。”
穆汉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然后长出一口气：“我说完了，事情就是这样。”
凯特琳理了理头绪，终于把穆汉的话弄明白了：“你是说，这个骗了我们的家伙其实是我们还未入职的新同事并且他已经发现了德瓦基不是好人，所以已经把他制服了，但是他之后依旧骗了我们？”
“是的”
“他为什么这么做？”
“呃……他告诉我说，有钱不赚是傻蛋。”
“就为了五个金轮？见鬼，他身上那件衣服最少价值五百金轮。”
“这么贵啊！”穆汉吓了一跳，随后仔细回想着，和那家伙一起回来的时候有没有把他的衣服给擦了碰了的。
“当然了，他身上的东西能够抵得上我们组里一年的经费。”凯特琳哼哼道：“你说他叫阿维兹？”
“呃……对，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凯特琳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他为什么拿了钱还要骗我们？”
“呃……他说……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既然他收了那家伙的钱，就得帮人家把事给办了……”穆汉的声音越来越小。
“见鬼的，他还真有诚信。”凯特琳气笑了，她用手捏了捏太阳穴：“他现在在哪？带我去见他。”
“他现在在我的办公室。”穆汉走在前面。
“对了，那还要叫蔚回来吗？”穆汉又问。
“你之前审问了他吗？情况怎么样？”
“问了，但是效果不太好，一句话也不说。”
“那就让她尽快回来，根据我掌握的情报，德瓦基这家伙曾经和蔚有过交集，我相信她有办法让他说话的。”两人已经来到了穆汉的办公室门口。
“明白了。”穆汉点了点头，准备去用局里的传音管呼叫蔚来了。
“等等。”凯特琳叫住了穆汉。
“怎么了？”
“让她注意一点，我需要那家伙在检察官面前能够说话。”凯特琳严肃的叮嘱道，她必须这么做，否则那个暴力狂一定会让对方像是一具尸体一样的出现在检察官面前的。
“知道了。”穆汉也严肃的点了点头，显然也是明白那家伙的威力。
叮嘱好了之后，凯特琳吐出一口气，推开了门。
此时，阿维兹正好奇的翻阅着办公桌上的档案。
“怎么，菲罗斯家族的少爷，未来的继承人之一，在整个皮尔特沃夫都大名鼎鼎的吸血鬼也喜欢未经人允许就随意翻阅别人的东西吗？”凯特琳道，阿维兹这个名字，终于让她想起来了，为什么在下午的时候会觉得这个家伙眼熟。
她曾经在一场上层人士的聚会中见过他。
“我之前和穆汉先生打过招呼的。”阿维兹早在她开门之前就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他对于被叫出了身份也不意外，吉拉曼恩家族的女儿，认识他很正常。
凯特琳眉头微蹙：“穆汉让你看的？”
虽然这家伙之后要入职，但是现在还没有入职，按照条例来说，这家伙显然还没有资格翻阅这些案件资料。
“没错，我推理出了你今天下午买了的蛋糕的种类和数量，他大为震撼，之后告诉他说不定我能够看出一些线索来？然后他就非常愉快的让我看德瓦基先生的案子了。”阿维兹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文档。
“噢，这个白痴。”凯特琳心里暗骂，随即看向阿维兹：“不愧是人人喊打的小吸血鬼呢，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谢谢夸奖。”阿维兹含蓄的道谢。
“听说你明天要来入职？”凯特琳又问道，她并不是很想带一个二世祖，虽然眼前这个家伙的名声还不错，
最起码传闻中不是那种什么事都不会做的蠢蛋。
“我本人并不是很愿意来。”阿维兹耸了耸肩：“但是你知道的，我们这些小辈很难违背长辈的意愿。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拖你们的后腿的。”
“不会拖后腿？”凯特琳笑了笑，破案和做生意可不一样。
凯特琳示意阿维兹手中的档案问道：“你在那上面有什么发现？”
“发现……还是有些的，比如德瓦基偷盗的这些零件，应该是第三代的维什拉海克斯乙烯火枪。”
“嗯，不愧是做海克斯核心生意的，对于这些东西确实了如指掌。”凯特琳点了点头。
“我们都知道，这玩意儿虽然威力很大，但是使用起来非常危险，议会早就已经明令禁止了生产这种东西了，在皮城有能力碰这东西的看不上这点利润，看得上的没能力。所以说只能是外边的人在打这东西的主意。”
“比如说，诺克萨斯。”阿维兹停顿了一下：“只有他们才看得上这种东西，威力大、造价低、很符合他们的气质。”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凯特琳有些意外，这家伙单单是看这些东西就能够推理出这么多东西出来。
“这些没什么好吹嘘的，这些年诺克萨斯一直在进行对外扩张战争，每年都会和我们产生大量的交易，其中大头都是各类海克斯武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被我们狠狠宰一刀，他们对我们的技术有想法很正常。”阿维兹摆了摆手，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排除法，在这个大部分地区都处于科技落后的世界，能够需要图纸自己生产的只有那么两三方势力，一个简单的排除法就能够推测出是诺克萨斯干的。
“要不要听点更有价值的东西？”阿维兹笑道。
“洗耳恭听。”凯特琳来了兴趣，她现在对于阿维兹的想法很感兴趣。
“根据我们家族的统计，这五年来自于诺克萨斯的商船比以往增加了大概百分之三十，但是整体交易额只上涨了百分之三不到。”阿维兹停顿了一下，让凯特琳有一些思考的时间。
凯特琳蹙眉，不明白阿维兹为什么突然说起了商船交易来。
“这说明来自诺克萨斯的商船多了很多。”阿维兹说了一句废话：“但是……”
凯特琳灵光一闪，大声道：“但是交易额不怎么变，所以说他们不是来经商的！”
“没错，商船停下一天，卸下货物第二天就走，而码头上鱼龙混杂，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地下联络交易点呢。”
阿维兹自信道：“当然，这是毫无证据的推理，但是，如果你能够把之前五年关于海克斯科技图纸之类的盗窃案件与五年之前做一个比较的话，你就会发现一个更加有趣的情况。”
“你在这等我！”凯特琳立马出门去了档案室，在那里有着所有案件的档案。
一个多小时后，凯特琳回来了，她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的？最近五年发生的海克斯图纸盗窃事件比以往五十年发生的都要多。”
“只是推理。”阿维兹笑道。
“但是为什么是五年？等等……五年……”凯特琳刚开口询问，就立马想到了什么，低声道：“崔法利议会……”
“没错，五年前那位诺克萨斯的统领在进攻艾欧尼亚失利之后，回国就发动了政变，建立了崔法利议会，夺取了诺克萨斯的政权。而诺克萨斯作为一个奉行扩张主义的帝国，他必须用一场战争的胜利来稳固自己的政权，而且大概率还是对艾欧尼亚的战争。人嘛，总是在哪跌倒就想要在哪爬起来。”
说着，阿维兹打了一个响指：“如果想要赚钱的话，可以现在开始准备噢，最多两年，就会有一场大的战争要开始了。这可是我的独家机密，你可别泄露出去。”
“你真是个天才。”凯特琳喃喃道。她从来没想过推理居然还有这种方式，不需要去事发现场仔细寻找，也不需要和罪犯在审问室斗智斗勇，只是坐在这个办公室看着一些档案数据，就能够把一切都推理出来。
见鬼的，他甚至还知道了诺克萨斯未来两年的军事行动！
仅仅只是靠一些……数据！
这简直是一个推理天才！
“我不是什么天才，只是因为人类的活动离不开贸易，而贸易能够用数字表现出来，他就在那里，只是等着你去发现。真要说天才的话，发明数学的才是真正的天才，数学，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