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念许凤儿

    姜天附和着蓉依清的话，两人急忙离开了现场，躲到了一处不显眼的旮旯里。

    蓉依清红着脸，低头不语。姜天试图打破沉默，“那个……还要买些什么吗？”

    蓉依清摇了摇头，“不买了，回去吧。”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进了帝城，四周无人，蓉依清鼓起勇气，“姜天，其实我……”

    姜天打断了她的话，“依清，你我自幼相识。于我而言，你只是如我的妹妹一般。”

    蓉依清眼神黯淡了下来，“我明白了，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她转身离去。

    姜天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给她希望，否则只会伤害更深。

    他也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自己居住的宫殿。这段时间里，他心绪有些复杂。修炼的时候，时常在脑海里看见两个人——有一个是许凤儿，另一个是蓉依清。

    他觉得，自己对许凤儿才是男女之情，而对蓉依清不是，纵使他和蓉依清一起长大，他们两个相伴了很多年。

    虽然，在人间时，皇城失陷，蓉依清与自己分开了，但他后来重新在上界见到了她。

    姜天盘着腿坐在床上，闭着眼，早已入了定。脑海里，这两个身影迟迟不去。姜天不明白，为何会有蓉依清，大抵是因为自己觉得亏欠于她。

    可是，蓉依清爱自己本就是一厢情愿，自己并未向她索取什么，何谈亏欠呢？

    想到这里，姜天释然了，脑海里蓉依清的模样，也渐渐退了去。他现在，心里念着的女人，只是一个许凤儿。

    回想到自己与许凤儿的点点滴滴，姜天不禁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格外难熬。

    如果许凤儿可以一起来，便再好不过了。

    姜天如今的境界，已经在大能内列。天元境是大能的门槛，姜天如今已经是天神境，高了天元境两个境界，分别是天魄境和天魂境。

    相信，再过三年，他的境界就能赶上胡云义。

    上界下起了小雨。

    此时，姜天推开门，走出宫殿。

    他伸出手，感受着雨滴打在手上的凉意。他漫步在雨中，任由雨水淋湿他的衣裳。

    他想起了与许凤儿在一起的时光，那些回忆中的美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凤儿，你还好吗？”姜天轻声呢喃道。

    他知道，自己必须努力提升实力，才能保护好自己所爱的人。

    姜天望着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姜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远远地，他看见了一个金色的光团子。他朝着那个光团走近，看见了空中浮着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

    姜天看着眼前的令牌，心生疑惑，“这是……？”他伸手将令牌抓住，突然间，一道刺眼的光芒进入了他的眼睛。

    他眉心处传来刺痛感，他忍不住用手捂住眉心。突然，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睁开眼，姜天看见了未来的人间。这世上，人人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他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觉得欣慰。但是他知道，这一切不是真实发生的。

    他这才回想到自己数年前的愿望，那便是让百姓过上好的生活。忽然间，他觉得自己真是太不成熟了。

    人间百姓生活贫穷，自己却还在把心放在儿女私情上。

    霎时间，姜天明白了。此时，有个声音传来，进入了他的耳朵。

    “姜天，你终将成尊，为了天下众生而战。改写这天下！”听到这个声音，姜天觉得十分神奇，“敢问前辈是何人？”

    那个声音严肃而冷漠，“你无需知道。”

    忽然间，姜天再次两眼一黑。当他睁开眼，那令牌竟然已经挂在了他腰间。他这才去注意令牌上的字——尊者令。

    他伸手去触碰身上的令牌，突然间，他感觉自己的体内如同获得了什么特殊的力量。

    其实，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叫自己成尊，那个声音也叫自己成尊。为何，自己偏偏得成尊？难道只是因为一道大道的意旨吗？

    这无法触到的大道意旨没有实物，而是无形的。为何，它要选中自己？这么多年来，自己也吃过很多苦，但是成尊之路的明确路线在哪？

    或许，自己现在走的每一条路，都是成尊之路。亦或是，成尊之路本不是一条脚踏的道路，而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在成尊之路上。

    那么“成尊”的概念是什么呢？

    什么是“成尊”？

    姜天在心里反复思考着。他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淋得湿透了。

    “姜天！”这个声音，是蓉依清。

    姜天看向她，万千思绪。“你怎么在这儿？”姜天有些惊讶地问道。

    蓉依清打着伞快步走到姜天身边，拿出手绢，轻轻擦拭着姜天脸上的雨水，“我担心你下雨了，你怎么不打伞？”

    姜天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他迅速冷静了下来，“谢谢，我没事。”

    蓉依清微微叹了口气，“姜天，你还在怪我吗？我知道你对我没有那种感情，但是我还是放不下你。”

    姜天默默地看着蓉依清，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想伤害蓉依清，但也不想给她任何虚假的希望。

    “依清，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吧。”姜天缓缓地说道，“我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蓉依清咬了咬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会的祝你早日成尊，完成心愿。”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姜天一个人在雨中发呆。

    历史上的仙帝，每个都是后宫成群。自己的爹一心爱娘，是一个特例。那……自己呢？是否要和爹一样？

    他觉得是肯定的。

    他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殿中。曾经，胡云义收到大道旨意，大道点名了要姜天成尊，他也不得不踏上这条道路。

    他更换了衣物，将束起的头发解下，让它干得更快。

    姜天开始思考，“尊”该是什么样的。是一个地位，还是傲然于一切的态度？他觉得，是后者。

    上界若果没有仙帝坐镇，天魔族必将肆虐猖獗。天魔族要迫害人间，人间有权势的人要压迫剥削百姓。光是胡云义离开上界的那几年，帝城就失了好几个分城。

    如今，姜天发现，自己似乎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父亲如果不在那几年离开上界，那么那些个分城应该就不会失掉。

    现在，他得到了一个极为现实的答案。或许，大道选择让他成尊，正是因为他的可有可无。

    至少，在大事上，他的确可有可无。但，一切都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