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登，你的眼神很危险啊！
“你说什么？！王良他的魂灯也灭了？！不可能！”
柳长老很快被打脸，但一时之间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可能？！
他给过王良一个保命法宝，可抵挡元婴期致命一击，那不过是第三层秘境，怎么可能会出现元婴大能？
“那第三层秘境之内一定有古怪！老夫要进去看看！”
“柳长老，你这是何必呢……”
秦掌门拦住他：“且不说宗门早已将秘境之危险提前告知，就算你想救他也是进不去的啊。这九极通天塔乃上古之物，并非我们青灵界之修士可破。”
“少年恃险若平地，独倚长剑凌清秋。”
秦掌门叹了口气：“为了博取长生彼岸的梦想，谁不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什么后果都得认。”
广场上还有许多弟子看热闹。
秘境凶险，并非所有弟子都愿意冒性命之危险进去寻机缘，大多还是选择按部就班稳扎稳打安全修炼。
“有人！”
眼尖的弟子注意到九级通天塔三层内有情况，欣喜地大叫出声。
“有人已经出来了！这么早不知道是哪位？”
“啊！是程慕灵师姐！”
程慕灵在练气弟子中颇受欢迎，因此她一出来便引起了许多弟子的注意。
“还有……诶，后面那几位是……？”
“好像是无极峰下的那位小师妹呀，被玉清仙君收为亲传弟子的那位，叫什么来着……”
当日一起下山历练的弟子中认出来：“司葵，是司葵师妹，不对，按照修为该叫她师姐了！短短几日，司葵师姐竟然已经筑基，这修炼速度当真可怕！无极峰上的灵力就这么充沛？好羡慕啊……”
有人羡慕也有人不屑。
“资质这么差，还能这么快筑基？怕是背地里偷偷磕了药吧。”
“是啊，可见拜一个有钱的师父有多么重要，随便磕磕药都能上筑基啊～”
修仙界也存在鄙视链的。
嗑药就在链子最底端。
毕竟这种行为就像在作弊，大家都在修炼途中挣扎，你嗑了药就能轻松快一步，谁会不嫉妒？
且嗑药补上去的修为大多不稳固，纵使修为再高，没有稳扎稳打的实力，很容易陨落于天劫之下。
但大家都是嘴上说着鄙夷的话，背地里都会偷偷求丹。
死亡是可怕的，勇者永远是少数。
许多突破无果的修士不愿意接受寿元被耗尽而死去，便会依赖丹药再延续寿元继续挣扎。
“这才几日，她们就出来了，看她们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肯定是被秘境之内的危险吓破了胆，什么都没捞着，灰溜溜逃着回来的吧！”
“秦掌门，各位长老。”
程慕灵携四人一出秘境，便径直先向掌门行礼。
秦掌门笑得很和蔼。
五人出来的时间实在是太早了，正常修士在秘境之内最短都需一个月。
秘境之内灵力比外面充沛，修士们即使没有寻到机缘也会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打坐修炼，或者去捕杀妖兽积累经验。
他们出来得这么早，秦掌门理所应当地也认为是遇到了危险逃出来的。
殊不知，司葵等人出来得早是因为她们早已收获满满，对于秘境之内那些寻常资源，压根都看不上了。
不过这种大话说出来别人也不信，几人又都不是那种爱炫耀在乎面子的性格，于是乎都没有开口细说解释。
“起来吧，放平心态，秘境之内凶险，能安全出来已经是极好，不必在意一时的得失，回去安心休息养伤便是。”
秦掌门抬手，用灵力扶五人起身，又将目光放在站在队伍最后的司葵身上，微微笑道：
“司葵，你在无极峰待得可还习惯？”
司葵乖巧答：“弟子一切都好，多谢掌门关心。”
“嗯。”秦掌门继续道：“无极峰常年被冰雪覆盖，天气严寒，你师父动辄又喜欢闭关，若是觉得待着无趣，平日可多下峰来，你之前住的地方一直都还留着。”
司葵又说了几句乖巧的话，逗得秦掌门乐呵呵笑。
他看着司葵，心里始终有一丝愧意。
当年人魔大战期间，为了不让席玉分心，掌门并未告诉他治愈他疾病的灵药是他的弟子带来的。
后来看到闻栀魂灯灭，席玉心死，秦掌门非常过意不去。
一模一样的外貌，讨人欢喜的性格。
当席玉师弟执意将司葵从凡人界带回宗门时，秦掌门便知道这孩子是闻栀的转世。
七百年前，他间接毁了这对师徒的情谊。
修行之路艰苦只是寻常，难的是孑然一身的孤寂。
现在，他只愿师弟和这个孩子过得开心快乐便好。其他世俗的一切规矩，都不重要。
秦掌门又问了问其他四人的情况，一点儿掌门的架子都没有。
在这途中，司葵听到广场上那些弟子们的窃窃私语，讨论着她。
丝毫不掩饰的嫉妒与恶意藏在话语中，朝她逼来，她却仍然面不改色。
若换做以前，司葵可能还会在乎他人的评价。
可经历的事越多她就越发现他人的目光是最不重要的。
若我只是一只蝴蝶，我会畏惧每一个眼神，渴望每一个掌声。
如今，她要长成一棵大树，即使站在风暴中，也不会因为旁人的窃语而动摇根基。
秦掌门和蔼，但话实在密，就像站在演讲会上滔滔不绝的校长，永远不会放下他的话筒。
司葵听得有些困得时候，忽然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力。
她抬眸，追随着那压迫力，看到了站在秦掌门身后的柳长老。
柳长老正盯着她，目光不善。
司葵心下一凛。
诶哟，老登，你的眼神很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