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编号9527

    童府那朱红色的大门，鲜艳夺目，仿佛在诉说着家族的辉煌。两边的石狮子威风凛凛、霸气十足，栩栩如生的神态彰显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门楣之上，精美的雕花工艺展现出巧夺天工的技艺，透露出府宅主人的高雅品味。门前的台阶由整块的青石铺就，岁月的痕迹在上面悄然留驻。

    当然这和李凡没有关系，作为童府的下人只能走后门。

    童管家神色严肃，领着李凡两人快步走向账房进行编号登记。李凡好似被随意抛掷的棋子，被无情地赋予了“9527”这个编号，而吴石则无奈地接过了“9528”的数字标识。

    随后，他们领到了款式相同、颜色单调的下人服装，那粗糙的布料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卑微的身份。两人穿着这毫无特色的服装，步履沉重地来到仆役房。

    童管家目光犀利，犹如严厉的教官，开始有条不紊地给李凡他们安排工作。“李凡，从今往后，你负责庭院的清扫，务必做到一尘不染。吴石，厨房的杂务就交由你打理，不得有半点马虎。”童管家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犹如一道道不可违抗的圣旨。

    李凡和吴石对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交织着无奈与顺从，默默地点了点头。

    李凡和吴石对视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公鸡还未打鸣，李凡便拿着扫帚来到庭院。庭院宽敞，地上铺满了落叶和尘土。他先从角落开始，小心翼翼地清扫着，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生怕遗漏任何一处。扫帚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他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却顾不得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地面，不放过一片落叶、一粒尘土。

    与此同时，厨房里的吴石也开始了他忙碌的一天。他挽起袖子，先是费力地搬起一筐筐蔬菜，然后蹲在水缸边认真地清洗。冰冷的水冻得他双手通红，但他不敢停歇。接着，他又要忙着为炉灶添柴，火苗映照着他疲惫的脸庞。厨房里弥漫着油烟和蒸汽，吴石在其中穿梭，忙得不可开交。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凡清扫庭院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原本杂乱的庭院在他的努力下总是整洁如新。而吴石在厨房里也逐渐适应了繁重的工作。

    然而，他们稍有疏忽，还会招来管家的责骂。

    夜深

    “嘿，你们可晓得？童大少爷进了二小姐的屋子，随即便把丫鬟遣走，未过多久，里头就传出了怪异的声响。”仆役房里，一名干瘦男子缩在被窝中朝着李凡几人讲道。

    “王侯，这事绝不可胡言乱语，谨慎祸水从口而出！”吴石向干瘦男子劝诫道。

    李凡在一旁禁不住喟叹，这童大少爷竟如此悖逆世俗伦理，那可是他的亲妹妹呀！在童府当差的岁月中，李凡也算见识过童家的各位成员。童家家主乃是个色中饿鬼般的中年人，平日里那对眼珠子总是不安分，成天紧盯着丫鬟的臀部不放，还致使不少丫鬟珠胎暗结。童夫人得知此事后，心如蛇蝎，将那些怀有身孕的丫鬟尽数残害。

    而童大少爷通常都伴随童家家主操持生意，二小姐身为女子自然深居阁楼足不出户，三少爷则被送去了武馆习武。

    “罢了罢了，时辰已然不早，都快快就寝吧，否则到时起不来，又得遭童管家的责罚哟！”李凡朝着吴石和王侯二人说道。

    “李凡，你可真叫人败兴，我这肚子里还有一箩筐的话未曾倒出呢！”王侯撇撇嘴埋怨道。

    “李凡所言极是，咱们还是早些安睡为妙，王侯，明日三少爷归来，三少爷念叨着想念家中的饭菜，童管家交代咱们，此事万万不可有丝毫疏忽。”吴石正色说道。

    “也是，你要是不提醒我，我还真就忘了。”王侯一边说着，一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在吴石等人陷入沉沉的梦乡之后，原本看似也已熟睡的李凡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吴石等人都睡得正香，这才轻轻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一片羽毛落地，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吵醒其他人。

    李凡蹑手蹑脚地走到吴石等人的视角盲区，蹲下身来，对着地下的石砖轻轻一提。刹那间，一个等身大小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要知道，作为童府的下人，是绝不能私自出府的。然而，李凡心中怀着为他爹报仇的坚定信念，这股力量驱使着他不顾一切。

    每天，他都等到吴石睡熟之后，悄悄挖掘这个密道，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成功逃跑，去追寻那为父报仇的机会。每一次挖掘，他的心中都充满了紧张与期待，也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但仇恨的火焰始终在他心中燃烧，支撑着他在这艰难的困境中坚持下去。

    等吴石两人悠悠转醒之后，李凡已然巧妙地掩盖了一切痕迹。他将那块石砖严丝合缝地放回原位，又仔细清理了周边地面上的尘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在伙房吃完饭后，李凡、吴石、王侯等人便各自开始了自己手头的事。吴石和王侯两人都是伙房的伙计，他们每日的任务便是准备食材、清洗饭后的碗筷。

    秋天到了，李凡的工作更加繁忙起来。童府里栽了很多银杏树，一到秋天，金黄的银杏叶纷纷飘落，铺满了整个庭院。李凡的职责便是将这些落叶清扫干净。幸好还有几名与李凡同样负责打扫院子的，只是那几人属于童府的老仆，他们彼此相识已久，有自己的圈子。他们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却直接冷落了初来乍到的李凡，李凡也不是善于交流的人。

    就在李凡正手持扫帚，专注地清扫着那满地金黄落叶之时，一道婀娜的倩影悄然向他走来。来人乃是一名女子，名唤王小翠，乃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

    只因童老爷前往了二小姐的房间，将一众丫鬟皆支走了。自李凡初到童府，偶然间与王小翠相识以来，这位心地善良的姑娘便时常拿些二小姐赏赐的精致糕点给李凡品尝。时日一长，王小翠竟对李凡这个朴实且憨厚的小伙子暗生情愫。

    然而，李凡每次面对王小翠那如火般的热情，总是不禁害羞得满脸涨红，内心慌乱如麻，全然不知该如何妥善处理他们之间这微妙的关系。而王小翠却是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女子，丝毫不懂得掩饰自己内心的情感，她那一双灵动的眼眸总是饱含着盈盈笑意，深情地凝望着李凡。

    王小翠又如往常一般，怀揣着一包糕点，脚步轻快地来到李凡面前。“李凡，瞧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啦！”她的声音清脆悦耳，透着难以掩饰的欢快。李凡抬起头，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瞬间又红了脸，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王小翠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呀，每次见我都这般害羞，我又不会吃了你。”说着，她伸手将糕点递给李凡，“快尝尝，这可是玉香楼的桂花糕，可香啦。”李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糕点，轻声道：“谢谢小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