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住院
作为刚认识的朋友,白苏的音乐会当然要来支持,只不过睡过头了路上又是下雨又是堵车的。
司礼撑着脑袋歪头看白苏:“音乐家你还说我呢,你也不顾形象啦,开一场音乐会很累吧。”
白苏怔愣,这么多年其实他都已经习惯了,上台弹琴结束下台不觉得有多累,可鬼使神差的却说出反话来。
“嗯,挺累的。”
司礼跟好哥们儿似的拍拍白苏的肩,恍然想起白苏过世的弟弟一阵唏嘘。
他知道最开始白苏为了弟弟经常跑音乐会,什么助场嘉宾的活儿也会接,当时白弟弟还在念书,为了供弟弟上学白苏很拼。
这些也是从白苏一些采访知道的。
所以司礼控制不住想多关照一下白苏,至少在这时候让他开心一点,司礼拉着白苏站起来:“大音乐家我请你吃饭,就当祝贺你音乐会顺利圆满结束,怎么样?”
白苏凝神注目,波光粼粼的眼底被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好啊。”
大排档前,白苏穿着演出的黑西装显得格格不入,四处张望,周围都是穿着短袖短裤拖鞋的老大爷们。
他脱下西装外套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还没放上去被司礼阻止:“等等。”
抽出一张纸擦干净椅子,司礼拍响板凳:“好啦,放吧。”然后翘着二郎腿塞进嘴东西。
白苏柔光注视着,心里奇异的感觉愈加强烈,最开始他只把司礼当成弟弟,越相处越发现其实司礼比他弟弟更成熟,性格并不一样。
有时候甚至比他还成熟,闪闪发光的模样让他逐渐沉迷。
“吃啊,看着我干嘛?”司礼给白苏碗里夹一筷子:“别看是在路边,先试试,可好吃了。”
白苏点头,淡淡一笑,透出优雅绅士的气质:“好。”
刚夹起一筷子还没来得及放嘴里,一个醉汉撞在他们桌上,醉汉神态迷离看着就喝了不少,指着他们骂:“会不会看路啊,撞到人了不知道啊!”
司礼停下筷子抬眼,盯着醉汉也不说话,气势一下子沉冷下来,醉汉明显有些被吓到,扫一眼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细狗,瞬间气焰更足了。
“看什么看,小心你大爷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司礼转动手腕脖子起身,白苏拦着:“这里容易被拍。”司礼看了看白苏,嘴角扬起明媚的弧度,眨了个眼:“放心,我有分寸。”
他不会当然不会在这里收拾醉汉,这醉汉看着块头大其实很水,手臂没什么肌肉,清醒状态下都不够他打的,更别说喝醉。
再者说,在这里打架到时候遭殃的是摊位的老板,人家做生意不容易,没必要给人添麻烦。
司礼上前友好伸手,醉汉看见面前瘦条的男生性格还温温和和的,态度更是嚣张,扬起手就指着鼻子骂,结果还没开口手指就被抓住,一扭。
疼痛的尖叫声刚到嗓子眼,嘴被吃的堵住了,面前的男生依然温和的笑着,好像刚刚的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一样。
什么人呐,太可怕了!
啊!
再次被堵住。
司礼的速度快到白苏都没反应过来,甚至觉得司礼是在和醉汉好好说话,外人看来确实看不出什么异样,司礼一扯把醉汉拉近,拍拍醉汉的肩:“老实点。”
手上力度加大,醉汉本就醉得红透的脸颜色更深,不过外人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只让人觉得男人喝醉了。
松手,男人趔趄后退几步,一秒不敢逗留跑了,酒都清醒不少。
从大排档离开,附近是条步行街,他们穿过步行街才能到停车场,白苏跟在司礼后面穿过狭窄的巷子抄近路,刚到一个拐弯。
咣当!
白苏眼看着一根粗棍突然从墙角伸出来敲在司礼头上,司礼的身体缓缓倒下去,几个人看着得手立刻逃跑,白苏飞速接住司礼,不忘抬头看一眼那几个人。
他认出来其中一个是刚才的醉汉。
120的声音不久后响彻步行街,匆匆来又匆匆离开。
病房里司礼的额头包着一圈纱布,面色苍白,纤瘦白嫩的手臂上挂着点滴,舒芳华和司华江急坏了在病房踱步,司宥刚处理完歹徒从警局回来。
病房里除了本来就在的白苏,周哲斯也在,周哲斯的二哥是淮市中医院的医生,刚好周哲斯替爷爷送东西给二哥看见司家一家人。
舒芳华挽住大儿子:“医生不是说麻药过了会醒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醒啊?”司宥安抚母亲:“别担心,弟弟会没事的。”
白苏站在床沿边注视着,脸色白如纸,身上现在还冒着冷汗,大脑不断涌入以前照顾弟弟的画面。
要醒过来!
白苏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担忧,这些年弟弟去世后他把情绪藏的很好,司礼打破了他的界线闯进了他的世界。
今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叫司礼出来还没照顾好,就不会出事。
都怪他,是他没用。
突然肩膀一沉,白苏转头对上司宥的宽慰的表情:“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司宥安慰完母亲安慰父亲,还要宽慰白苏,在病房里闷得慌只能出去透口气,自从他长大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负责,这是他的选择。
曾经司礼说要进娱乐圈,他知道自己弟弟志不在商界,父亲也从不勉强,司礼进娱乐圈后父亲找他谈过话,告诉他,他也有选择的权利。
那是父亲第一次跟他说这样的话,其实司宥知道就算他不继承父亲的公司,父亲也不会说什么,但他不想父亲年轻时打拼的企业拱手让人。
这么多年来他把公司经营得很好,比父亲在时还要好,周围人都在夸赞他恭维他,可即使这是他的选择,也会有累的时候,这些时候他会自己躲起来抽根烟,第二天继续精神抖擞的上班。
关上医生办公室的门,司宥迈出半步愣在原地……